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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勿喂兽人》,变形记 ........
注：
1 Waaagh我翻译成了哇唔。
2 阿狄浦斯和马古斯应该是帝国的种姓等级，阿狄浦斯是最低等的帝国人，而马古斯则高他们一等。
3 兽人语是在是太BT 了，为了体现这种让人脑抽的语感，我用了尽量押韵的儿童语言。
勿喂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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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碾碎碎！脑袋当夜壶！"
“虾米死光光！地板洗血浆！”
马姆希姆斯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他的拼写没有错。在他面前是一堵一英尺厚的用钢精加固的水晶墙壁，它和五面同样厚的钢筋水泥墙构成了一个浑然一体的立方牢笼，关着异星来的那个兽人老大。它猛烈地撞着玻璃墙壁，大吼大叫的声音从扩音机里传出来，几乎要把人的耳朵吵聋。马姆希姆斯几乎要为他不得不稍后打开囚室的喂食槽而有点担心起来。
马姆希姆斯写在牌子上的字歪歪扭扭，不过意思倒还简单明了——“兽人——请勿喂食”，上面写着。这是联合实验室的主管维列潘让他写的。尽管主管告诉他的时候用的口气非常恶劣，马姆希姆斯还是决定在前面加上了“请”字。礼貌，在他看来，是仅次于准时和整洁的美德。
"虾米碾碎碎！骨头煮汤喝！虾米当萝卜，从脚吃到头！"
马姆希姆斯摇摇头“我真不知道，你们这样一个弱智的种族是怎么造得出太空船和，和…”他一时想不出兽人除了太空船还有什么。人们对兽人的了解还是相当的少，除了确定它们有太空船可以星际旅行之外。“和其它那些东西的。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你们兽人是不是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思考呢？”
他拿出他的研究员笔记。写下：从今天早上开始，兽人老大一直在发脾气，用它巨大的拳头砸玻璃。
“虾米碾碎碎！挖掉眼和耳！虾米碾碎碎，剁掉小几几！”
马姆希姆斯猛地关上笔记本，腾地站了起来，胖胖的脸颊气得通红。
“我没法在这种噪音中工作，该死的异种畜生！”
话一出口，他就为自己使用这样粗鲁的词语感到有些不安，即使对象是一个兽人老大。不过，话说回来，维列潘一直在他们面前如此形容兽人，用腔的恶毒更是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呆会儿再来”。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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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姆希姆斯回来的时候兽人已经睡着了。不过马姆希姆斯早就知道它一定是在装睡。从他们把它抓到这里来后，马姆希姆斯相信这个兽人就没有真的睡着过。他们告诉他之前在一个什么什么星球的沼泽地里发生了一场血腥的战役，而这个兽人是战役中唯一的敌方幸存者。不管怎么说，懂得装睡说明在那颗原始的脑子里还是有一点狡诈的。
马姆希姆斯的一些同事之前在值夜班的时候，偷偷地把实验室里的各种小动物放进囚室的喂食槽，然后打赌它们能在狂暴的老大面前活多久。没过多久这个有趣的游戏就变得太过火了，不知是谁扔进去一只维列潘的研究项目里的试验动物，一条刀嘴虫。而这个把戏很快被主管发现了。当时大家只觉得主管简直变成了浑身冒火的混沌恶魔，而恶作剧的始作佣者拜拉丝卢姆则想乘兽人睡着的时候，伸手进去把那只被吓昏过去的小东西从喂食槽里抠出来，以平息老板的怒火。之后发生的事各位用脚趾也能想得出来，因为马姆希姆斯要负责收集兽人的排泄物，所以他成了实验室里第一个再次见到首席技术员的右手掌的人。接着，这块牌子按照维列潘的要求被立起来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任何人接触这个兽人。”维列潘对马姆希姆斯这么说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刚收到的灵能通讯电报。“上面听说了我们的研究，并打算接管这个项目。一个由马古斯科学家组成的小组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军方的人，来自我从没听说过的组织。”维列潘看他的眼神象盯着阳光下的一条死鱼：“我要你保证，在他们来之前，没有人可以碰那个该死的绿皮兽人，没－有－人，包－括－你。我表达得够清楚吗？”马姆希姆斯点点头，维列潘又说，“不过你可以观察它，和它说话，写笔记，谁知道呢，也许你能在那帮家伙来之前就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现在，从我的面前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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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希姆斯铲了一锹泔水进小桶，然后从喂食槽里推进去。
“你的食物，异种。如果你还需要什么就开口吧。”
他坐回到桌子前，又翻开他的笔记本。按照维列潘的命令，现在搞测量啊活检啊什么的都不可能了。不过他至少可以根据囚牢的大小推算出兽人大致的体积。看看它坐在那里的样子，几乎把一半的牢房都塞满了，马姆希姆斯就知道老大比他昨晚恶梦里的兽人还要肥壮。在梦里一个兽人的绿爪子一把抓住自己的喉咙，又脏又长的牙齿转瞬就刺进了自己的下巴。说到底，马姆希姆斯并不喜欢整天和这个家伙呆在一起，不过至少现在没有讨厌的同事在他身边转来转去了，办公室里有些家伙总是以嘲笑他为乐呢。
一声巨响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喂食槽上的小桶摔在墙上变成了碎片，泔水流得到处都是。
“老大俺最强！老大俺最壮，俺地小弟要在这里，俺让你们都死光！”
马姆希姆斯打开了牢房顶上的喷淋头，冷水没头没脑地浇了下来，把墙上的泔水冲到排水沟里。过了一会儿，似乎冷水把兽人的怒火也浇灭了，它停止了狂暴的举动，面对着墙壁坐了下来，不就之后就象一个橡皮雕塑一样毫无动静了。
马姆希姆斯关掉了笼头，拉了拉自己笔挺的制服，走到牢房的正面。
“你的小弟不在这”他学着对方的强调说，“你一个人孤单单。你在战场被打败，又在这里被关牢，你会被针刺，被电麻，最后还会被切片片。玻璃瓶瓶把你装，福尔马林把你泡，太阳你永远看不到，不管活着还是死翘翘。你明白了麽？”
兽人站起来，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他，后退了几步。它巨大的胸膛象风箱一样起伏着，有一阵子马姆希姆斯以为它又要对水晶玻璃墙壁来一次冲撞，但是最后兽人却后退了，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两个人相互瞪着，到最后马姆希姆斯觉得有点无聊，于是又回到桌子前写下了这一次的观察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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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不愉快的早晨马姆希姆斯怒气冲冲地冲入观察室，将他的工作日记狠狠扔在桌子上。他大步跨到水晶玻璃墙壁前，兽人老大头都不抬，专心坐在地板上剔它的脚爪。
“好吧，无所不能的老大先生，剔爪先生，今天，你领导你的小弟打仗了麽？”马姆希姆斯冷笑道：“你真该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被帝国的大能所挫败，扔在一个玻璃盒子里，就象一只，嗯，一只破烂的拖鞋。你知道，在我的眼里，”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他妈的一点都不像一个老大。”
兽人的拳头突然猛地砸了过来，吓得马姆希姆斯本能地向后跳去，跌坐在椅子里。拳头砸在水晶玻璃墙上发出巨响，兽人的喉咙里发出怒吼，接着用它又长又黄的獠牙猛刺玻璃——那是不可能刺穿的。发现这一点后，兽人很快平静下来，不过依然用它血红的眼睛盯着马姆希姆斯。它的眼神空空洞洞的，马姆希姆斯想。里面也许还有一些对自己的嘲弄？
马姆希姆斯发现自己刚才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现在紫色的墨水流得到处都是，衣服上，桌子上，笔记本上——见鬼，笔记本上也粘满了。等那些灵能研究员来了他们会问他要观察笔记吗？很可能会。
马姆希姆斯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在水槽里擦洗自己的衣服。囚牢里，兽人老大对着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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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姆希姆斯开始研究兽人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被兽人的整个奇妙的生命循环过程深深地被吸引住了。
仪器很早就揭示兽人老大的身体在生产着孢子，每天，甚至每时每刻。囚室里的空气是过滤消毒的，因此并不用担心孢子散播出去。不过，马姆希姆斯知道，只要条件合适，比如落在一棵腐烂的树根上，一个孢子化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变成一个兽人。马姆希姆斯想象着在绿皮横行的星球上那些早期殖民拓荒者的遭遇：下一场大雨，然后他们发现菜园子里全是绿皮，就着胡萝卜吃他们的老奶奶。
马姆希姆斯好奇的是，老大是怎么样产生的？是否最大，最壮，或者最凶暴的兽人就能够当老大呢？研究相关的文献可以发现规模很小的兽人群落里往往没有老大。而似乎群落的规模越大，群落的老大就越强壮凶暴。这种现象，和他们的孢子生殖方式有没有关系呢？
对兽人老大的观察日续一日，没完没了。而马姆希姆斯发现这样的观察对解答他心中wWw.的疑问已经毫无帮助。起初，他试图设计一套理论来解释兽人的离奇生态特征，在这套理论里他假设兽人孢子并不是通过生物化学反应来获得能量，而是通过电学反应。这套理论很完美的解释了兽人的习性和他们无穷蛮力的来源，可惜的是在对过滤器中收集到的孢子仔细研究之后，马姆希姆斯却没有发现这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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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马姆希姆斯决定还是直接问问当事人这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你能当老大呢？大个子？”
没有回答。兽人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瞧，我们被关在一个屋檐下。”马姆希姆斯指指头顶。他这句话大半没错，和囚室里的兽人比起来，他只不过在一个有着更多房间的大牢房里呆着罢了。“也许我们应该试着相互建立一下友好的关系？”
沉默。
马姆希姆斯感到一阵不快，他接着说“好吧，大个子。凭良心说，从你关到这儿来我已经尽可能地善待你了。如果你为我先前用水龙头冲你感到恼火的话，那么我道歉。要知道，这也是为了让你闻起来不是那么糟糕。”
还是沉默。
突然一个灵感出现在马姆希姆斯的脑子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份文献里提到过兽人用他们的牙齿当货币。马姆希姆斯手里恰好有几颗，都是先前从这个兽人身上蜕下来的。他冲进隔壁的样本间，从样品袋里挑了最大的一颗回来，放在水晶墙壁前。
“一个回答，换一颗牙，怎么样？”
这次兽人的头抬了起来。
“这是俺的牙”
马姆希姆斯挤出一张笑脸。“我知道是你的牙。一颗牙，换一个回答。怎么样？”
“虾米还俺牙，不然踩成渣”
“如果你不想要就算了。”
马姆希姆斯料到老大又要用拳头去做无望的尝试，他果然没有料错，不过这次老大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它坐了下来，摆出了一副要谈判的模样。
马姆希姆斯心中一阵狂喜，“你的牙，换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为啥能当上老大？”
“虾米想知道，俺就告诉你，俺能撕碎铁罐罐，一爪一个稀巴烂，红皮虾米（混沌人类）不够看，搞哥毛哥喜欢俺。”
“你是说，因为你是最大最壮的，所以能当然老大？”
“虾米是蠢蛋。俺不是壮才当老大，俺是老大才最壮。哈哈哈。”
马姆希姆斯没有食言，丢了2颗牙进食槽。兽人够蠢，马姆希姆斯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在排水沟另一头的收集器里找回今天的代价。突然，兽人开口了：“虾米，你的老大谁谁？”
“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老大，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么，维列潘是吧。”
“那个白皮小虾米，俺小弟都把他撕成片”
“你啥都撕不了，绿皮。你的小弟死光拉。现在，这里只有你和俺。”
马姆希姆斯第二天情绪高涨。
昨天他也许已经成了第一个能和兽人面对面坦诚交流的人类。今天早上，楼上的高级技术员奥弗雷突然对他换了副面孔，以往这个人从来不在走廊以外的地方和他说话，今天却问他能否在中午共进午餐，不仅如此，临走的时候，他还热情的握了握马姆希姆斯的手，并拍了拍他的背以示祝福。
因此他发现观察室里的牌子已经不见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恼火。又是哪个蠢蛋和他开的玩笑。他想。也许明天他就会觉得无聊并把牌子还回来。或者也许他应该再写一块？免得老板突然闯进来看见。
今天早上兽人显得很安静，这让马姆希姆斯得以有时间把先前弄坏的笔记都补齐并把昨天的对话也都记录在案。这一切都做完后，马姆希姆斯发现还是没有什么新的事情值得他记录的，因此他决定做会儿他个人的一个小爱好。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很久以前损害了的试验用离心机，开始尝试修复起来。他铺开维修工具，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背诵起早先由器械神教的神甫传授的参杂着维修口诀的“小型机械之灵魂安抚祷告词”来。
“呵呵呵，鸡尾巴。”
马姆希姆斯楞了一下。他不太确定兽人说的是什么。
“你说什么？”
“俺们叫它鸡尾巴。呵呵哈哈哈！”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异种绿皮。不过请你不要影响我好不好？我的祷告都被你打断了！”
他又尝试了几个小时，还是没能修好那台离心机。看来祷告没起作用。最后他站起来，
决定到他的新朋友那里走一圈，打听一下
中午餐厅 里发生的那场 的 混乱 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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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姆希姆斯再回到这间屋子时，他的心情堪比他的阿狄浦斯黑色制服。后者紧紧地攥在他手里，然后又被丢在地上，被马姆希姆斯猛踩。
“鸡尾巴，看见啦？呵呵呵，哈哈哈！”
马姆希姆斯的头发根根倒竖，象被异星上的天雷劈过一样，他冲到水晶墙面前，尖叫到：“你TMD看见了，你怎么不早说？你TM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一阵发作过后，他平静了下来，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在试验台前摊开，然后寻找可以把速干胶溶掉的药剂。
那张不要喂兽人的牌子就粘在他衣服的背上，原先的兽人两个字被涂成了马姆希姆斯。
马姆希姆斯一边喃喃地咒骂着一边干活，他胸中的郁闷和怒气毕竟无法像他的脸色一样迅速地平静下来，尤其是发现那该死的胶水居然用最好的溶剂都溶解不掉之后。最后，他无奈地把自己的制服扔进了垃圾桶。
还是试试修复一下那个离心机吧。他想。也许今天万能的机械之神能听见他的祷告，让那个小玩意重新工作也不一定？
他摆弄了几下，还没张嘴背诵，背后突然传来兽人老大的声音：
“小小盒盒，俺能修好。”
马姆希姆斯冷笑一声：“绿皮异种，我可不这么认为。你wWw.又不会背诵“小型机械之灵魂安抚祷告词”,你怎么安抚机械灵魂，让他们能够重新工作呢？难道你要靠痛揍机器使他们服从你吗？”
“虾米笨笨，只会念叨，老大聪明，修好机器。”
马姆希姆斯又被激怒了。好吧，也许他是个胆小不合群的软蛋，不过在安抚生气的机械灵魂这件事上，阿狄浦斯还很少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呢！
“如果你坚持的话，好吧。傻绿皮，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方法把它修好。”马姆希姆斯瞧着兽人的手指，每一根都象他自己的手腕那么粗。马姆希姆斯倒也不是完全因为赌气才把离心机扔进喂食槽的。他突发奇想，也许这个绿皮真的能把这东西修好。这样的话说明他们确实有技术天赋，谁知道呢？灵能小组也许会对他的前期调查感到相当满意的。
他把离心机推进了喂食槽，我会后悔的。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他看见兽人老大的眼神放出了光亮。它伸出手，抓起了离心机，露出又长又黄的门牙，结结实实一口咬在了离心机的外壳上，接着狠狠一撕，离心机的外壳哀鸣着剥落了下来，露出里面复杂的电路和机械结构，兽人接下来的动作让马姆希姆斯差点昏倒。它一巴掌拍在脆弱的机械内部结构上，所有的零件顿时全部应声掉了出来。
“你这个蛮子！”马姆希姆斯失望地叫道。“愿机械神诅咒你！”
老大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兽人的笑容，马姆希姆斯愤怒地踢了水晶墙一脚，这一下让他比刚才更后悔。强忍住钻心地疼痛，他一跳一跳地直奔隔壁的自助医务室而去。
在他走后，兽人老大瞅了瞅一地的零件。
“要把盒盒全敲坏，老大才会修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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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马姆希姆斯回到观察室的时候，他差点以为又是哪个无聊的同事和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兽人端坐在牢房的地板中央。在它的脚下。刚才还碎成一片一片的离心机好好地放在那里。
等等，离心机看上去有些和先前不一样了。马姆希姆斯发现。不过好歹现在是一个完整的机器，而且随着兽人用它的手指拨弄着开关。分离装置真的转了起来。
马姆希姆斯警惕地瞟了眼四周，确定没有无聊的同事拿着照相机等着拍下他愚蠢的举动。
“你真的---真的修好了吗？”
兽人点点头
“能用了吗？”
兽人又点点头
“那么，你也愿意把它从清洗槽里丢出来给我喽？”
兽人喷了一个巨大的鼻息“搞些吃的来，盒盒就给你。俺要肉和血，不要面糊糊”
马姆希姆斯扮了个鬼脸：“好。不，对不起，真的肉我可搞不来，你知道，俺们这里就算是维列潘也只能吃人造牛肉。真肉都是给那些上等人吃的，阿狄浦斯人可无福消受。如果你愿意，晚上值班的时候我可以偷偷去餐厅帮你拿些人造牛肉。”
兽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成交，虾米”。离心机被它塞进清洗槽的口子。
马姆希姆斯拿出了那台机器，插上电源，打开开关。离心机嗡嗡地转了起来，马姆希姆斯隐约觉得有一股电路烧焦的异味从机器里散发了出来，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离心机看起来比正常的转得快得多。
“涂层红油漆，转转会更快”
显然这个离心机还是不能用来做实验，现在它是一个古里古怪的兽人装置了。不过马姆希姆斯还是有礼貌地走到水晶墙前，微微鞠了个躬。
“阿迪普斯技术员卡菲克斯*迪*莱利*马姆希姆斯感谢你，并乐意为你效劳。” 他顿了顿 “你的名字是？”
“兽人叫老大，卡卡里赞斯”
它朝马姆希姆斯眨了眨血红的大眼睛，又补充到“虾米人不错，名字告诉你，不过有机会，一样要吃你”
马姆希姆斯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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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有怒气，为啥不发泄？”
马姆希姆斯从自己的胳膊上抬起头来 ：“你刚才说什么？”
“他们调戏你，应该被捅穿。”
马姆希姆斯把头又埋了下去。他希望眼冒金星的感觉快点儿消失。今天早上他又当了一次恶劣玩笑的牺牲品。早晨放在桌子上的咖啡里一定是被混进了肌肉放松注射液。现在他浑身无力，骨头像散架了一样。
他趴在桌上背对着兽人说，“我可不像你，卡卡里赞斯。我可不会因为别人和我开了个玩笑就去把他用刀子捅个对穿。人类没有这样的习惯，呃，至少正常的人没有”
兽人大笑着用拳头猛击墙壁：“哈哈哈，蠢虾米，大家都是你杀我，我杀你。懦弱虾米没保佑，搞哥毛哥不喜欢。”
“你说的倒容易，卡卡里赞斯。你是老大，你最强最壮，想杀谁就杀谁。”马姆希姆斯希望自己的脑袋里象一把锤子在敲得感觉快点消失。“我可知道你们绿皮是怎么回事。小弟们要是和你争论——用链锯杀。让你不爽——用斧子砍。不小心打翻了你的咖啡，那就痛揍一拳，把它的鼻子打到腮帮子里。我说的对不对？”一阵恶心。马姆希姆斯觉得自己又要去吐了。
“虾米蠢蠢。俺说过啦，俺不是壮才当老大，俺是老大才最壮。多多小弟壮过俺，俺只当他是土渣，俺是老大先动手，哇唔一吼跟俺走”
“我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愿意跟你走呢？你先动手把壮过你的都杀死了吗？”
“虾米不明白，虾米还是蠢。”
“我没法思考。也许我已经发了高烧，我的头疼得要裂开了。”马姆希姆斯顿了顿，抽了下鼻子“你知道，你在我眼里都变小了，比昨天小了很多”
卡卡里赞斯做了个人类耸肩的动作“小弟没就哇唔没，哇唔没，搞哥毛哥罩不住俺。 你想认俺做老大吗”
马姆希姆斯又抽了抽鼻子：“好啊。我大概被发烧弄得神志不清了。我是说，你要我做小弟有什么用？我大概是绿皮所有老大的所有小弟里最最没用的那个了。如果每个兽人的小弟都是我这样的，那真是天佑吾皇了。”说完这句话，又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哈哈哈，没关系，小弟走近点，卡卡里赞斯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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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加力是第一个。
尽管马姆希姆斯认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对自己的戏弄了，卡卡里赞斯坚持先拿他下手。
“他系最弱的虾米，又胆小又无力，搞定这一个，别人都怕你”。
经过兽人的又哄又骗，马姆希姆斯终于鼓足勇气，在一天中午经过皮加力的房间时，邀请他傍晚到自己的实验室来一趟。
他如约而致，带着讥讽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很快就消失了。马姆希姆斯无声地出现在他背后，一只手狠狠扼住他的下体，另一只手卡住他的喉咙。他贴着皮加力的耳朵，按照兽人的吩咐喃喃地说道“我知道那是你，皮加力，几次都有你，对吗？”他越说手上越用力，“我要让你知道，如果这样的事再发生，我就，”他顿了顿，手上在加上最后一把力“把这两个小东西从它们的底座上拿下来，你明白了吗？”
马姆希姆斯送开手，任凭皮加力滑跌在地板上蜷缩起来，他关上门，把后者留在黑暗里呻吟。
马姆希姆斯惊奇地发现恶劣的玩笑真的停止了。不仅如此，那些所有戏弄过的人拿惊恐的眼神看着他。在餐厅里的时候，他们三三两两，但是只要马姆希姆斯一出现，他们立即聚在一起，仿佛被狼吓到的小羊寻求群体的庇护般。
但这还不是最棒的。几天后奥弗雷来找他，带着一块崭新的牌子，写着工整的“请勿喂兽人”，马姆希姆斯还没开口，奥弗雷就自觉地爬上了梯子，将它挂在水晶墙边最显眼的地方。马姆希姆斯深切地体会到一种他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权力，以带给别人痛苦为威胁构建的，最原始最赤裸裸的权力。
于此同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兽人老大继续在缩小。它还是在蜕牙，不过新张出来的牙只有原来的一半大了。马姆希姆斯甚至觉得它的绿色也在变淡，虽然他确信自己给兽人带来了足够的人造肉，也没有阻止这种变化。
同时，兽人慢慢对他写的东西感兴趣起来。它向马姆希姆斯要来了对自己作的观察笔记，还帮助他改正了几个他原先的错误设想。他甚至还对马姆希姆斯读的厚厚的书感兴趣。
“厚厚书是撒？也是俺的研究报告吗？”
“不，这不是研究笔记。这是小说，我们看这个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找点乐子。”马姆希姆斯回答，挥了挥手中的小说：“这本书说的是宇宙冒险。我从小就梦想当一个行商，你知道，开着自己的飞船，来往于各个星系，做生意，赚大钱，没准偶尔还当一下海盗什么的。我现在读的这个故事里还有兽人哩。”
老大用粗粗的手指翻了几页马姆希姆斯从喂食槽里塞进来的书。
“虾米想自由，俺看得出来，干嘛不去做？谁敢阻止你？”
马姆希姆斯嗤之以鼻，“我是阿狄浦斯，你知道吗？在帝国，阿狄浦斯就是要干活，干到死为止，不许改变，不许对自己的待遇不满意。”
老大冷冷地用红眼睛看着马姆希姆斯。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不能，明白吗？”马姆希姆斯说，“维列潘不会让我走…不，事实上也不关维列潘的事，而是…”
“而是什么？虾米？”
马姆希姆斯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从出身他就被告知一个阿狄浦斯必须要服从的宿命。他自己如此，那些拿他开玩笑的同事如此，他们所有人的父辈，祖父辈…一直如此。
如果他现在走出地下室，来到院子里，开走一直停在那里的飞船，谁会阻止他呢？
他发现自己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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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深夜里，马姆希姆斯发现，维列潘甚至比皮加力还不如。
他一看到马姆希姆斯手里的电锯和硫酸就尖叫起来。不过这个时候尖叫已经没有用了。
“你是最后一个。”浑身上下沾满了血和脑浆的杀手说道。“交出飞船钥匙，饶你不死。”
篆刻着神圣帝印图案的硕大青铜钥匙立即被一双颤抖的手传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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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我一起走吗？”马姆希姆斯站在水晶墙的旁边。“打开这个也许很难，但并非办不到。储藏室里有激光切割工具，还有炸药…”
兽人摇了摇头。“搞哥和毛哥要俺留在这里。你学会了，自己走吧，去冒险吧。飞船，海盗，打劫，呵呵。”
“那么再见了，卡卡里赞斯，绿皮老大！”马姆希姆斯向门外跑去，他转了个弯，听到里面传来兽人老大的怒吼声“Waaaaagh~~~！”
两个星期以后，马古斯人来到了这个小小的科考站。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神经已经失常的阿狄浦斯老头，他语无伦次而又痛哭流涕，接着带他们来到一个用钢条焊死的水晶笼子面前。笼子里有一个大个子，但无论用什么角度看都更象一个人类而不是一个兽人，它的肤色介于绿色和白色之间，而五官张象是一个变异的奥格林。马古斯人发现他的时候，他端坐在牢房的地板上，捧着一杯咖啡一样的液体，正津津有味地看书呢。当被问及他是不是就是兽人老大卡卡里赞斯的时候，他慢吞吞地用几乎已经标准的人类腔回答到“哦。。。你是说那个绿皮啊。他在这里住过一阵子，不过现在已经走了。”
说完这句话，他呷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又把脑袋深深地埋到书里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