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梓很小心地避开暮月引来的那人,而此人正是他之前所看到的。他一路跟着暮,他居然像是前往封州一样,马不停蹄。司空梓虽然不解,但也仅是追着,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再说,暮月带着左丘夫人走后,民宅里就只剩下一个,此人正是冷冽,他已恢复了元气,可以随时变换身形。司空梓看到的,不是执管府里的,那个不多话的小孩,而是高大修长的,面若冰霜,剑眉斜横的,暮月口中的尊主。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他想做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多久,门开了,来人是那闻人流苏的两亲卫,蓝月儿和蓝星儿。
“星儿见过尊主!”
“嗯!本尊有事要交于你!”
“星儿愿意为尊主效劳!”蓝星儿应承道。当蓝月儿跟她讲,要带她来见尊主的时候,她实着大吃一惊。原来,冷冽居然就是尊主,想到之前的放肆之举,不由得冷汗淋漓。
冷冽却没有注意到她,仅是生冷而又隔离道:“蓝星儿你留下,闻人流苏已经离开了小周天,密切观察这里的状况。弃匕一事先不用着急。”
“是!”
“还有,罗色失踪了?”
“罗色?”
“罗色?”
她们异口同声道。
“与我一起出现的那妇人,这事由蓝星儿你来办。找到她,就让她在这里等着,自会有人来寻她!”
“是,星儿谨记!”
蓝月儿知道尊主是想找到司空印,虽然她不知为何,但她能明白,此事定是枝节颇多,不是她能想明白的_38605.html。见到尊主时,她的一颗心早已放下,当日,带着弃匕携同年幼的星儿一起离开雪域,到最后不得不被闻人流苏收为己用。但是闻人流苏却不是她真正的主子。
“蓝月儿,我们走吧!”
“是!”
“星儿送尊主,月儿姐姐!”蓝星儿不舍,这一次是她真正与蓝月儿分开,而且还不知何时会相见。她低着头,眼里微微泛红。
冷冽甩着一头褐发,束头发的绳带垂于肩两侧。行在前。蓝月儿慢行几步,拍了拍蓝星儿,“自己照顾好自己,保重!”
“嗯,月儿姐姐小心些!”
“会的!”
……
司空梓跟着暮月,直奔封州,路经那片诡异的树林,却慢了下来。就见他将左丘夫人小心地放在地上,就地盘膝而坐。瞬间浑身散发出一道白光,将他们包裹在里面。不好!他看出不对劲,正要显身去抢人,却还是迟了些。就眨眼的功夫,暮月连同地上的左丘夫人,双双消失了。原地里只留下薄弱的气息,让司空梓清楚的知道,他们确实就在消失了。事不益迟,他赶紧直奔左丘府而去。
……
魔宫的夜里特别冷,司空印很想生堆火,从她被软那时起。就没再见到烈赤了,不见也好,至少不用她挖空心思的与他周旋。而那个看守她的小魔被她消遣后,就直接将自己冰冻了,做起冰雕来了。
司空印百般无趣时,手腕一凉,她心喜。连忙躺下来闭上眼装睡。
“小雾,怎么样了?”
“我出不去!”
“为何,又被发现了?”
“不是,是魔宫外的那条河,我过不去!”
“你过不去,何故?”
“不知,本想从河面飘过去,但根本靠近不了。更奇怪的是,同在魔宫地牢一样,仅是被弹开而已,并未受创!”
“那就怪了,那撑船人呢?”
“你是说戴着半边鬼符面具的女人?我想过附在她身上的,可毕竟仙魔有别,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一样,想就能办到的。”
“怎么会这样的麻烦,玄镜呢?你找到他了没?”
司空印等了半天,没听见雾役的回答,以为他又离开了。正想着要不要爬起来,就听见雾役那刺耳的声音,一阵大叫。司空印很想捂住耳,虽然他们现在是神识在交流,但声音总是由着耳而入的吧。
“天,时时跟在你身边的,你居然浑然不知!”
“你说什么?”司空印不解地问。
又是无语,又等了一会儿,仍是无声。司空印这才确定雾役这回真离开了。她眼开眼,把这寝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遍。没有啊?难道是那只小魔啊?她眼珠一转,扫向他。
小魔立马打了个寒颤。回眼过来,就见她司空印眼也不眨地直盯着他,一脸地算计。当下头一缩,还没来的急遁之,突然翻倒在地。
“出来吧,没人了。”司空印对着空气小声喊道。
难怪夜里总感觉有一处暖源,难道就是他?玄镜于是显了形,依旧白衣,依旧有着寂寥,只是眉间不再是那么遥远与疏离了。眼里带着灼热,定定的只看她。
司空印也在看他,“玄镜,你不一样了!”她小心地说。
“你也是!”千年前,你细腻而又敏感,千年后,你漫不经心却又古灵精怪。玄镜在心底已对她有了评价。
“玄镜!”
“我能抱抱你么?”
他们不约而同,话毕司空印明显一愣,有了丝羞怯。垂下眼,玄镜仅是立于她面前,抬起手将她掩住眼的发丝,顺于耳后。仅是小小的一个动作,于玄镜已是莫大的满足了。她不排斥他了。虽然他很想抱抱她,嗅嗅她身上的气息。
司空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张柔美的脸乍红乍白的。似下定决心一样,猛一抬头。
“好!”
玄镜微愣,随即笑逐颜开,轻轻地将她的细肩掰向自己。再轻轻地环住她。她像她就是易碎品一样。司空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她的心跳。他居然笑了。那是她从来就没有见过的,虽然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可他真的笑了。
玄镜笑了,他那张长年石化的脸,终于有了正常的表情。虽然他是魔没错,可他却一点都不像魔。甚至格格不入。他的脸过于阴柔,不似司空梓那般的刚毅,也不如左丘阜那般华贵。他自有他别具之处,叫人难忘。那眉,浓而密,却并不强势;那眸,呈墨绿,深而远。此刻里面里面只有怀中之人;那鼻,挺直,形棱恰到好处;那唇,薄厚适中,勾起的弧度,洋溢到了整张脸上。是的,他笑了。
原以为,这不是他应该有的神情,此时盛满柔情。终于,空洞的心有了填补,千年了,原来他所等待的,只是如此,也仅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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