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狍鸮没待他近身,一鳞半爪扫如秋叶而至,风逐云因势变形,一下子金鲤翻身,躲闪时,双足点过其利爪,借力腾空,又纵七八丈之远,于血狍鸮虎牙盆口上方,倒持太阿,以落崖星速而下,意欲刺破其面。
风逐云忽感虎口剧痛,“扁渚剑”立时脱手,身子弹飞四十丈余,幸甚他得“枭雄之气”护体,踉踉跄跄地拿桩站定。
血狍鸮继续狂吼,发出千万婴孩啼哭之音,响遏云干,震得风逐云无力举步,就地掩耳打滚。李弘内力深厚,不至于苦楚万状,亦耳鼓刺痛,进退艰难,无奈赖于“土遁”,深潜地下,隔音效果甚佳,行动适才自如。
李弘迅速遁走,觑准血狍鸮的腹心,破土而出,笔直而上,犹如通天塔立云端,正是一招“朝天冲!”,血狍鸮一时不察,腹心中剑,鲜血沿剑流淌,哀鸣将将迭送。
血狍鸮受创暴怒,疯狂地甩尾,甚有扫尽天下的气势,李弘不巧被它扫中,跌了二十丈,重伤难起,只剩气息延续。
“此兽已经重伤,现在是时候取它掖下眼珠!”李弘用尽力气,破喉叫道。风逐云闻言投掷“扁渚剑”,“枭雄之气”聚集剑脊,所以力量惊人,刚猛赛狮,奇准无比地插在血狍鸮的眼睛中。
“快,快剜其目!”李弘咳了口血,叫唤道。说时迟,那时快,风逐云连跳三四个筋斗,正欲使一招“饥猴捞果”,手未出,形未定,已被血狍鸮的羊腿踢中,将他死死压在足下。
每隔一瞬,力道便加重三分,汩汩浓血从风逐云嘴里喷出,洒满半边脸庞。谢小婉心头焚急,当真三昧火烧胸,一瓢泪顿倾。她错步连环,直奔他的身边,听得风逐云极力叫道:“不要过来,快走!快走,你再不走,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妹妹了……”他泪如雨下,说话气力越发衰弱。
谢小婉仿佛听不见他的呼喊,不惜一切地扑上,她死命地拽着风逐云的胳膊,企图拉他到外,不再受血狍鸮的腿力,但wWw.她委实太过天真单纯,此等凶兽神威如狱,岂是一介弱质女流可以撼动的?
wWw.泪水涟漪染面,娇婉黄莺失音。谢小婉除却哭泣,也不知该做些什么,话说回来,一名手无寸铁的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蓦地,谢小婉平地升空,重心全无,脑海一片眩晕与混乱。敢情那血狍鸮疯劲充足,抓她一人悬于数丈高宇,肆意地来回鼓荡。
风逐云恐惧已极,心知血狍鸮稍微用力,谢小婉便会五脏尽破,粉身齑骨,一命呜呼哀哉。
这时,童年往事云浮眼前,曾经笑语充斥双耳:“风大哥,你看那些萤火虫飞得多自由自在啊!”“是啊,不如我们捉几只带回家玩?”“算了,这样束缚了它们的,它们应该是夜晚的精灵,而不是人类的玩物。”
“小婉,这里美不美?”“太美了,这里简直就是红枫的世界。”“明年带你去看桃花好么?”“好啊,对了,好像有一首诗写桃花的,怎么念着的?什么‘人面桃花’,什么‘笑春风’,风大哥,你记得吗?”“你知道我读书少,只读过半本史记,那句诗我压根没听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