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神秘血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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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渣的这个念头把高娃弄愣了,因为这是个她不敢想象的主意。

    猴渣上气不接下气,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把她扔了,扔到葬狗坡的森林里。坡里毒虫毒雾很多,蚊虫滋生,空气潮湿闷热,瘴气常年不散,尸体到里面很快就没有了。再说,葬狗坡已经失踪了有很多人了,只要山路上没有尸体,公安局就没有办法断案。”这一刻,猴渣的心脏不由得咚咚咚地鼓动着。

    高娃悄声说:“你……疯了?这是犯罪,我可不参与这事。”猴渣气急败坏地吼道:“虽然我这样做,有点狗腿,但我不想惹上官司,不想进监狱,你明白吗?我们得赶快行动,雾要是再突然散了,我们就没机会了。”猴渣极力压抑着的愤怒使得他的声音变得发颤,毕竟他是为了高娃才开车出来的,现在居然要听她这种教训,他的脑袋几乎要爆炸了。

    高娃看上去似乎比猴渣沉稳多了,安慰他说:“猴渣,这只是一场车祸,你没杀人,也不是凶手,别那么紧张,先冷静下来,你是个男人,也是个爷们,犯天大的事,都不能打怵,你可以跑,可跑到葬狗坡里,只有一辈子做野人。”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猴渣抱着头蹲在地上,他开始后悔,不该到这个地方来,可到机场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他耳边突然回想起一个声音:“路过葬狗坡,要小心大雾,这边天气变化多端,浓雾说来就来。”这是凌晨时,萧错对他的忠告。当时他还夸口说:“你说别人不敢去葬狗坡,也就罢了,我猴渣是谁啊?咱是猴瞎子嫡亲孙子,葬狗坡就是我家发迹的地方。”成也萧何败萧何,这难道真是天意。猴渣凌晨去经过葬狗坡的时候,虽说天色漆黑,但打开夜灯,视线也不算差,而今再次途经葬狗坡时,怎么也想不到会败在大雾里。

    “猴渣,如果我报警,你会不会怪我?”其实,高娃根本不知道警察会如何处理这种事故。但是对她来说,报警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猴渣忍不住把高娃搂在怀里,趴在她耳边说:“高娃,如果我坐牢了,你会不会离开我?”高娃听了这话更受不了了,趴他肩膀上就哭:“如果你坐了牢,我就等你。”

    高娃一字一顿地回答,话很有道理,也很冷酷,可依然能让猴渣心里感到豁然和安慰。他慢慢地松开高娃,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高娃身上。他的嘴唇轻轻贴在她头发上,美丽的誓言会让人看到海枯石烂,也能看到沧海桑田。

    “行,我猴渣没白娱乐你这大半年,有你这句话,明儿就算判我个极刑,再鞭一下尸,我也无所谓了。我要是进去了,你也别逮着个男人就把自己给嫁了,要嫁就挑个腰缠万贯的糟老头子,等继承了遗产,我也就出来了。”猴渣说话间,悲从心起,但那哥们是个牛人,在女人面前承重力特强,即使大难临头也要耍几下爷们气魄。

    高娃抓着小腹上衣角,将要倾盆的眼泪,被猴渣一席看似滑头的话截住了。她知道猴渣那张破嘴,就是大刀架在脖子上,他也能把刽子手说软了。

    “高娃,这事跟你没关系,等会,警察把我带走,你就别去机场了,一个人先回去。把我这衣服披好,路上冷……”那一瞬间,猴渣觉得嗓子堵得特难受,说话声音特别低,他怕再说下,会把自己给说哭了。

    高娃披着衣服,趁猴渣情迷之际,慢慢地离开他,往后退着,一直退到葬狗坡的祭祀台边。看来,她是不想让猴渣打扰她和警察的通话。

    雾还是很浓,前方显得很模糊。没有风,整条路又恢复寂静和怪异。猴渣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他听到了什么声音,正严重地刺激着他的耳膜:“嘭、嘭、嘭……”

    “谁?”猴渣耸然一惊,隐约起伏的“嘭、嘭、嘭――……”声在回应他的问话。这一次,猴渣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猴渣平时并不是个胆小的人,否则也不敢来葬狗坡。但现在,他的心底升起一股阴冷。他不再以为这是恐怖故事里的某个情节,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令他胆战心惊的假设。

    猴渣回头看着来时的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相信这里还有别人!这大雾弥漫,荒山野岭的,到底是谁在作祟?他疑惑地原地转了个身,四下里紧张地寻找。难道是……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一定是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听。“嘭、嘭、嘭……”那个声音依然在浓雾里回荡,像是有人在无奈中绝望地呻吟。

    妈的,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戴着护身符,穿着道袍都能撞到鬼。这声音,简直太锻炼心脏了。猴渣心里乱骂,拼命压抑内心的恐慌,深吸一口气,索性壮起胆子,学着当地村民驱邪的口气,大喊起来:“天上有的是鸟,地上有的是米,这葬狗坡路窄,咱们算是碰上了,不管WWW.soudu.org你是上三界,还是下三界的朋友,若看得起我猴渣,就出来照个面,咱交个缘分……我是说真的,你马上出来!”

    很明显,猴渣被这种恐慌惹恼了,气愤地命令着暗处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他迈开大步向车子走去。如果真的有人,肯定和这场车祸脱不掉干系。

    猴渣还没走到车后,就发现在车子后面,迷雾斑驳中,冒出一个人影来。猴渣定眼观看,是个六七岁孩子。此刻,那个小男孩静静地站在那儿,背对着猴渣。他一直低着头,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一件肥大的上衣,整个儿包裹着他,好象包裹着一副骷髅骨架。

    猴渣试探着走近他,见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铁叉,铁叉上栓着胶皮筋,这应该是一种自制的打鸟弹弓,猴渣打小就喜欢玩这个,所以他认得。弹弓在车灯的余光下,不停地抖动。听到猴渣的说话,小男孩很僵硬地,像一扇锈门一样,缓慢地转过身。直到与猴渣面对面。

    古人说,相由心生,错得再离谱,那也得挨着点皮毛。猴渣在鬼街口,经手过不少辟邪驱鬼的物件,哪一件都是凶神恶煞的相貌。不知道为什么,猴渣还真没跟长得这么辟邪的孩子接触过。遇见了这种情况,也都面面相觑,做声不得。猴渣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着那孩子,那孩子确实生相丑陋,满嘴的黑黄龅牙。唯有那双眼睛,却无比的澄澈。

    打量之余,那孩子朝猴渣抬起手臂,渐露微笑,直笑得猴渣打心里毛骨悚然的。笑着笑着,那孩子便伸手过来,猴渣仔细一看,竟是一只血手!

    此时,千钧一发,也无暇多想,猴渣立即用双手蒙住了自己整张脸,wWw.两腿如树叶般拼命抖颤,就连呼吸都骤然停顿。他之所以原地未动,是因为他,丧失了逃跑的能力。许久,猴渣才鼓足勇气从指缝中看去,他发现那孩子不见了,“嘭、嘭、嘭――……”声如断箭般嘎然而止。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消失了。

    猴渣使劲眨了两下眼睛,心想,自己两天一夜没合眼了,莫非是看花了眼不成?葬狗坡是个诡异之地,林中异气可以幻化出各种奇景,就是那些奇景,把人引向死亡。当猴渣走到车前,心里一紧,车前竟有一个血手印!他似乎听到了滴血的声音: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猴渣随即一想,应该不会,这种幻化奇景,都是光线折射而产生的,纵然是千奇百怪,也只能够看得见,却摸不到,而今,这车上的血印,却是真实存在的。这绝对不是幻觉,他确定!

    远处,浓雾里,有一只野猫,远远地躲在草丛后偷望,雾太浓了,使猫看得见,却看不远,它也不敢确认,一米之外,是生路还是死路。令猴渣心跳的是,那只讨厌的野猫,偏偏又在此时发出那种三长二短的叫声,嘴说不怕,那可是真怕。

    高娃报完警,便和猴渣一起萎缩在路边,等待警察的来临。他们低着头,除了双脚周围,他们哪也不敢看。的确,山路上长短深浅不一的血痕印记,比比皆是。我们无法想象当时遇害者正在经历什么,或者,他们更是不敢想象,但更让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还在后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