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祖甲王子求亲赴羌 妇婐司母议和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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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甲又要带兵回羌方打仗了,心中的乌云其其格也就占居了更大的位置,他穿上了战袍,挂上了银剑,挑了几个随从带上,来向司母戊辞行。

    司母戊笑望着他,道:“祖甲,就这么急不可待呀。”

    祖甲双手一揖,施了一礼:“司母让王儿出征,王儿不敢违抗圣命。”

    司母戊笑笑:“哼,恐怕我的王儿是急于出征见乌云其其格吧。好,我早让人给你把一切准备好了。随我来带你的兵吧。”

    祖甲道:“遵命。”

    司母戊带祖甲走向了京畿的军营,还未到营中就看到营前的道上一溜儿排开了几百辆大车,车上装满了粮食。祖甲估摸了一下有万担还多,惊讶地道:“啊,司母戊,昨天咱们才把事儿说定,今儿你就为我准备了这么多粮食呀。”

    司母戊道:“我的傻王子哟。我在野狼谷中与羌王议和时与付说宰相一道答应每年借给羌方十万担粮食,帮他们渡荒。还要派人帮他们种粮耕田。今天,我就是实现诺言给羌方送粮食的。”

    祖甲听此可大惑不解了:“司母戊,你不是说让我打羌方的吗?为什么又要送粮给羌人哪。”

    司母戊道:“哈哈,我的傻王子啊,你带兵到野狼谷,木格看到你想用武力夺取他的女儿,他会看中你吗?如果我们践约送去粮食,而你也作为殷商的使者帮羌方发展生产,木格还不会把乌云其其格送到你面前吗?”

    祖甲到这时候听明白了,道:“啊,司母戊,你是想让我换一个方式活下去呀。好,我听司母的。”

    司母戊道:“那好,你就登上大车奔赴羌方。羌方需要的技术人员我也给他们找好了。”

    这时,一帮男女从军营中出来,来到司母戊面前施礼道:“司母戊,我们都准备好了。”

    司母戊道:“准备好了就好,你们与祖甲王子一道上羌方吧,等教会羌人种田植桑时你们再回来。”

    “是!”大家再一次施礼,然后随在大车旁走上羌方。

    司母戊把这些事情办好了回到了王宫,可此时却感到了非常失落。此刻,她的心中只想武丁,只想伴在他的身边,当她坐在宫中时就想起了与武丁一起的日日夜夜,想到与他同餐共寐的每一个场景。如今,人老珠黄了,岁月留给自己的时间无多时才深深地感到过去的可恋。是啊,当初自己在隆虑山中过着野人似的日子时,是这个子昭不要爵位,不怕清贫地走到了自己的身边,用叛逆的行动抚熨了自己那颗伤痛的心。他,也只有他才是自己的真爱,才是自己可以依附的对象。可是,当权力的光环附在了他身上时,一切都改变了。王制规定的三妻四妾都变成了阻隔爱情的附庸,把一对海盟山誓的人儿分开了,使自己的爱必须分一半给人家。再坚强的人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会吃醋,也会心痛的流血,也会使出手段来保护自己既得的利益。可是,当司母戊这样做了,那就又很自然地披上了一个罪名,残害忠良。可是,她自己也是忠良啊,又是谁残害她,又是谁夺去了她的爱,让她变作困兽在生活的角落里苦苦地挣扎啊。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当时光过去,现实中又留下她和武丁时她又在心中增添了许多渴望。此刻,荣华富贵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通过羌方的战争她也意识到儿子的未来要靠他自己去争取,自己就是为他扫尽路障也不能帮他步上青云。何况,朝中有那么多人对祖庚的身世都还怀着深深的疑虑呢?

    当那难以打发的思念终于飘移,换另一个角度思维时她不由得又耽心起武丁的安全来了。武丁打过了几次仗,可是没有一次是彻底地胜利了的,那都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取胜的。如今wWw.,止只、妇好都已经远去了,不可能再帮他打仗了,那么这一场战争就是危险重重。鬼方与土方、舌方接近,如果鬼王敖日则要派人到殷商西北方向的土、舌两方游说,让他们在西北边疆进犯殷商,那岂不更分武丁的心吗?征鬼的战争到何年才能够取胜呀。不行,我得想法制止土方与舌方出兵,我要用我的智慧把土舌两方说服。

    司母戊又坐在了议事殿中,又面对那些老臣。当她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他们时却换来了一片摇头。桑雨道:“司母戊呀,你毕竟是一个女人哪,又是殷商的后妃,如果你去到土舌那蛮荒之地去恐怕危险就大了,倒不如你让人带些兵到土舌边境,见他们的队伍就打,量他们都是些不齿小邦,是不敢蔑视我们泱泱大国的。”

    司母戊道:“这些我都想过呀。可是我又知道征鬼方可不是小事一桩啊。天下可以与殷商抗衡的只有鬼方与淮夷,鬼王敖日则又是桀傲不驯。要想消灭他们不容易啊,武丁王带得那些兵说不定就不够用,闹不好还得从国内派兵增援。所以,带兵到土舌边疆倒不如派些兵到鬼方边境。”

    伊平道:“妇婐司母啊,我觉得不派兵到土舌也是不合适的。您想啊,土舌双方以前也跟殷商打过仗,虽说这些年忌讳殷商的势力没有进犯,但他们却时时觊觎我中原的沃土呀。如果只是您带些使臣到土舌,会说服那些戎夷吗?您可是殷商的司母啊,如果落入敌人的手中哪岂不要被天下人嗤笑吗?”

    司母戊道:“桑雨、伊平,你们放心,我会应付各种情况的。你们好好地看好家,我这就到土舌两方去。我相信我到了那里只会与他们达成议和成果,不会有战争出现的。”说着站起来走出了宫外。

    司母戊带着一帮人到土舌双方作议和使者了,那大漠云天就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当他们看到那荒芜的原野时不由得暗自摇头:“在这地方生活的人能过好吗?这里的收入能够养民吗?”

    沙丘一处接一处,那狂风吹起的沙皱仿佛死去的巨龙的鳞片连同它的身躯凝固在时间里。阳光照耀时热气氤氲,把大自然扭曲成万物被蒸烤的痛苦状,一切都在嘴牙咧嘴。乌云密布时大地暗淡,沙丘就静静地肃立,仿佛做过错事的孩子带着一脸虔诚。月光下,它又显示出自己的温柔,默默地注视着对面的情侣,仿佛要诉尽心中的情话。它是一个童话世界,它是一个美丽的仙境,也许世界的末日降临时就是这个样子。

    司母戊与随人们顺着人们踏出来的道儿往前走着,经受着夜与昼,寒与暑的交替。在那炎炎烈日下只想寻找美丽的绿洲,让绿荫清溪带去难挨的暑热,在那寒冷的夜暗中抱紧了臂膀只想寻找夏天,让太阳给自己带来些许温暖。一天中,他们仿佛经过了春夏秋冬,受着难挨的折磨。

    这一天也如往常一样,天空湛蓝,大地沉静,沙海中的道儿从脚下隐入丘后,通向那神密的世界。太阳升起来后又带来了暑热,他们又要经受盛夏的考验。司母戊与大家一道骑着驿站的骆驼走在这沙海中间,只盼天空能够出现一片乌云,把暑热遮掩。但他们多次举目天空却没有他们企盼的云彩出现。

    驼队又在暑热中煎熬,单调的色彩更增加了人们的疲痨程度,但人们急于走到土王面前,把和平的信息带去,也就不顾这大漠的酷暑了。

    天边飘来了一片云,随即又有风儿吹来,给人们带了一丝凉气,大家都长抒了一口气,感叹苍天有眼。当冷风儿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凉意时天边却涌过了黄色的云。向导见了叫道:“不好,要有沙暴了。”

    听到沙暴司母戊他们都感到了新鲜,问向导什么是沙暴。向导说就是大风搅着黄沙刮来,让人睁不开眼睛。司母戊想在中原也经过这么几场风暴,不就是黄天黄地,一会儿就过嘛,也没有在意。可向导却让他们找个地方躲一躲。但在这茫茫沙丘中哪里是好的去处呀?也只好继续赶下面的路。

    沙尘暴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那风儿打着忽哨,撩起黄沙,象舞起了许多利刃朝他们袭来。一时间,天昏了,地暗了,灰迷眼,沙刮脸,仿佛陷入了魔爪中。大风中,骆驼也摔下他们顺风跑了,把他们的给养与行李也不知丢在了何处。司母戊只好与随从们伏在地上,等候着风沙过去。

    大漠中的风沙是强劲的,并不会象中原之地的风暴一会就逝。它整整刮了一天一夜才算减弱了势头。当司母戊站起来时,风沙已经埋葬了过去的道路,面前的景物除了沙丘还是沙丘。司母戊再看身旁,侍从们都不知道被风沙吹到哪里去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她不由得愣了:“难道这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司母戊迈动了双腿往前走去,在那茫茫沙海中寻找着自己要去的道路。但在风暴肆虐过后那里的沙丘都一样,如果不看太阳不问北斗那只好辗转到自己死亡了。司母戊就在这沙海中跋涉着,寻找着人间的生路。

    司母戊经过几天的跋涉终于走出了这一片沙海,看到了前面的绿树。这里,是沙漠的边缘,沙丘经常被风肆虐,形成了千奇百怪的样子。在那丘丘陵陵的包围中倒有一片绿地,还有一块不小的水塘。司母戊见了赶紧扑过去,爬到塘边就是一阵狂饮。只到肚子有点撑了才感到了满足。

    她的确累了,翻身躺在草地上看着晴朗的碧空。这时就听旁边传来一阵歌声。只听一个姑娘唱道:”在人间到处寻找着乐园,从春天走到那秋天,当漫漫地大雪舞过,我们经过了一年又一年。

    冬去后,春又归,夏来了,秋相连,汗水洒遍来时的路,血泪常挂起皱的脸。

    可我们却一步步地向前走啊,满怀信心地盼望着明天。

    啊,明天,啊,明天,明天就是幸福的归宿,明天就是幸福的乐园,明天就是我们全部的希冀,明天才是我生命的源泉。”

    司母戊听到了歌声仿佛见到了天堂的使者,赶紧坐起来朝歌声传来的方向张望。这时就看到一个姑娘赶着一群羊走来了。那群羊少说也有三百只,黑的,白的,黄的,紫的象天上的云朵,又象地上的花朵。当这斑澜的色彩进入了她的视界时司母戊心中立刻涌出一股暖流,仿佛从阴曹地府一下子回到了人间。她赶紧跳起来奔向姑娘,叫道:“姑娘,姑娘……”

    姑娘听到有人喊她,立刻警惕起来,站那里看来人要干什么。这时,就见司母戊身后的不远处有人拿着刀枪过来了。姑娘不由得眉头紧皱。

    司母戊来到了姑娘身边,叫道:“姑娘,有吃的嘛,给我一点。”

    司母戊这样一说,引得姑娘对她久久地注目。司母戊怕姑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说:“姑娘,我是殷商的司母,在沙漠中迷了路,走了好半天才来到这里。你能给点吃的吗?”

    姑娘听司母戊这样一说,羊儿也不要了,转身就跑。司母戊不由得感到莫明其妙,自语道:“这是为什么。”

    司母戊饥饿致极,急于想找点东西吃,见姑娘是这里唯一的人,就尾随她而去。

    姑娘在那鬼斧神功般沙山中奔跑着,身体轻盈得象春天的飞燕。司母戊尽管四十有余,但为了生存也努出浑身的气力追赶着。姑娘一边奔跑一边朝后面张望,仿佛躲避瘟疫似的躲避着司母戊。司母戊一边奔跑一边注视着姑娘所走过的道途,只怕在这沙峰林立的荒原上迷失路途。前面出现了一个极为陡峭的沙山,姑娘转身就奔入了山的后面。司母戊赶过去了,却不见姑娘的身影了,不由得到处张望,寻找她的踪迹,这时就见姑娘顺着沙峰上的小道在攀登着,她就不顾一切地追了过去。

    沙峰十分陡峭,可走的道儿也只能容纳一个人。姑娘经常走这条道儿,当然是轻车熟路,奔行如飞。可对于饿了一天,被风沙困了一天的司母戊来讲就感到十分艰难了。但是,她知道只有上去了才有出路,就拼出老命往上奔跑,终于随姑娘登到了峰顶处。

    沙峰并不算小,有二三亩大。上面是一个不小的平台。在近峰顶处有一片开阔地,也有三四亩大,峰壁上开着几个洞,可以圈羊,可以住人,那姑娘与她的羊就住在这里。姑娘奔到了洞前,喊道:“娘,娘,那个司母戊又来了。”

    姑娘的母亲听到了喊声从洞里面奔了出来,一见匆匆赶来的司母戊就扑了上去,叫道:“好你个妇婐呀,我们跑到那里你就追到哪里,既然你要追我们到天涯海角,那么我也就不饶恕你了。”说过扑上去扼住了司母戊的脖子,推向了山崖边。

    这对母女就是玉叶和她的女儿红花,她们随祖己离开花果谷后云游天下。后来祖己走了她们母女俩就来到了殷商与舌方的边疆上,在这片草原上牧羊。没想到在这少有人迹的地方还是遇上了宿敌。

    司母戊见是玉叶,叫道:“玉叶,玉叶,你不要娱会,我是到土方议和的,到这里迷了路。”

    玉叶这时看到了沙峰下正在奔跑的士兵们,就以为司母戊带人是来找自己的不是来了,就道:“哼,说得好听,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干什么?看来我们母女与你的仇恨今日是该有个了断了。”于是就用下力气,更紧地扼着司母戊的脖子。

    司母戊在她的手下仿佛成了只被抓的小鸡,可身体又虚弱的不得了,无论如何挣扎也挣不脱。只好眼巴巴地等自己的侍卫上来了。

    司母戊的侍从们在那片草地上见到了司母戊与红花儿奔跑,就追随而来。到了沙峰下他们看到她俩上了山也就跟了上来。可没想到,到了近峰顶处却看到了玉叶扼住了司母戊,于是拽出刀来将她们围住。为首的说:“放开她,放开我们的司母。”

    玉叶看到这些兵一个个如天罡地煞,更认为今日是自己的末日,就拖着司母戊退到了峰崖边,叫道:“你们走开,我与妇婐之间的仇恨是我们自己的事,不要你们掺乎,你们如果胆敢往前走一步我就与她一块跳崖。”

    侍从们的责任是保护司母戊,见玉叶如此疯狂也不知怎么好了,只好紧盯着玉叶与她对峙。这时红花走到了母亲的身边,道:“娘,你不要跳崖,你问一下司母戊为什么总跟我们过不去,为什么我们到了这样的地方她还找来。”

    红花是玉wWw.叶此生唯一的希望,当然对女儿的话是言听计从了。红花叫她问司母戊的目的,她就放松了手,道:“说,你为什么与我们母女过不去。”

    司母戊大大地吸了一口空气,缓过气来说:“玉叶姐,自从在花果谷中你放了我后我就把咱们之间的仇恨全忘记了。我更不愿意再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过去。今天,武丁王到鬼方打仗去了,我怕鬼方与舌方、土方联合起来进攻殷商,给征鬼方的殷军带来更大的压力,所以就率人来议和来了。可没想到,一场沙暴把我们吹散了,骆驼也跑了,行李也没有了,一天多也没吃一顿饭,也没喝一口水。见到了红花,知道近处有人,就找来想讨口饭吃。可没想到玉叶姐却把我仍当作仇敌了。如果玉叶姐认为不杀了我今生心意不平,那就下手吧。不过我告诉你,今天的我决不是昨天的我了。殷商的兴旺才是我唯一的需要,所以,我要换一个人样生活。”

    玉叶听着司母戊的表白,听她这样说了对红花道:“花儿,你问问她的人,看她说得是不是实话。”

    士兵听到玉叶的话异口同声地说:“是,是这样。我们是来找饭吃的。”

    玉叶见自己误解了司母戊,放开了她,不好意思地一笑:“啊,算我多心了。好,你们走吧,从此咱们谁也不找谁的麻烦了。”

    司母戊自由了,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玉叶姐,给我们一口饭吃吧,我们饿得实在不得了。”

    玉叶心中仍然对司母戊没有好感,虽然知道她对自己无害了却仍不愿与她和好,就站着没动。红花见了过去挽住了她的胳膊,道:“娘,他们好赖是从殷商来的,与咱们都是一国人。我们就给他们点饭吃吧。”

    玉叶听到女儿的相劝,道:“你们都来吧。”说过就走到了山洞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