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助征战付说催驴行 草原夜王子吐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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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商王宫中显得格外的静谧,人们都知道司母戊带兵走了,也都知道她母子受了惩处,怕她心中不服,回来造反。于是一个个都提心吊胆,听着风声,看着别人的脸色。武丁更是坐不住,不停地在屋中徘徊。虽说昨晚付说给他分析了司母戊的心态,给他讲了天象气象,但他还是不相信司母戊会怕场大雪。只到太阳升起好高,探马来报说司母戊没让将士吃早饭一个劲地西行他才放下心来,让侍女送上来了早餐。

    武丁放心地饮下一爵酒,付说就进来了,只见他一身百姓装束,布巾遮头,到武丁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礼,道:“付说叩见君王。”

    武丁道:“宰相,你这是干什么去呀,这么身打扮。”

    付说道:“禀君王,微臣要到妇婐军中去,当她的军师,帮她打仗。”

    武丁听此突然皱起了眉头,道:“啊,付说,你的行动可叫我百思不解了。你原来是力主杀妇婐的。可如今倒转了个回头弯呀,竟要到军中帮她。你是不是想到战场上利用机会把她送死呀?要是那样你就不要去了。妇婐虽然刁钻古怪,办了许多坏事,但我还不想让她死呀。把她推向战场就给了她一个接受天意的机会,仗打好了她能活着回来,仗打不好就是死在战场上也算是天意。我们就不要推波助澜了吧。”

    付说见武丁这样说知道司母戊在他心中还占居着很大的份量,不论到什么样的地步,武丁王都不想让她死。付说又是双手一揖,道:“君王,我记着妇婐与你在隆虑大山中的那些日子,我也知道她颇有点子,如果把一门心思用在征战治国上也会给国家带来繁荣的。所以,我决不会再提让她死的事。只是她的确没有征战经验哪。让她带这么多兵丁到战场上去,恐怕将损失贻尽的。所以,我必须到她的军中去,必须帮助她打好这一仗。我们殷商现在战火四起,鬼方,淮夷、土方都在窥视我们这片热土,我们必须以此战为终结,给国家创造良好的开端呀。”

    武丁听此话也暗自赞同,可他还是耽心付说借机杀妇婐,就说:“付说呀,妇婐好歹是咱们的患难姐妹,你此去可一定要保护好她。她有过错,但罪不当死。”

    付说见武丁反复这样强调,赶紧又说:“君王,您放心,我一定让妇婐完好无损地回来。”

    武丁听了此话不由得又在暗自踌躇,付说见他这样就又说:“君王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没有当过将帅,打羌方的仗没有必胜的把握呀。”

    武丁道:“不,我是在想咱们殷商百废待兴,你去了谁来帮我呀。”

    付说道:“君王,朝中还是那堂老人。而吏部与兵部主持都是你的王子,他们都征战在外。你尽可发号施令。按你所思所想治理国家。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武丁听付说这么说也放下了心来,站起来道:“好吧,我送送你。”

    付说道:“不劳君王动驾。我现在是布衣小民,如果让君王送别就出格了。君王就安在王宫吧。”

    武丁道:“不,我一定要送。我以前欠你太多了,今日我要聊表寸心。”说着拉起付说的手一道出宫。

    王宫前的护城河桥又在面前了,武丁与付说携手走来,站在了桥头上。那些侍从们看到国王与宰相赶紧挺直了身子,肃立施礼。武丁道:“宰相保重,等你回来我摆酒为你祝贺。”

    付说双手一揖:“君王保重,臣去了!”说过转身走去。

    护城河桥外站着付说的侍从姬炉,他牵wWw.着两头毛驴站在那里。付说来了他送一条驴缰给他,等他骑上了自己也骑上一匹,两个人扬起鞭儿驴儿就奔向前方。

    武丁站在护城河桥头上目送着付说,只见付说与姬炉一路紧赶,消失在远方的烟尘中。武丁不由得叹道:“付说只是一个奴隶呀,他为什么不避亲疏敢于惩治有罪的后妃呢?看来敢于惩戒邪恶的是那些出身微贱的官佐呀,而不是享尽荣华富贵的权臣。”

    付说与姬炉骑着驴在山岭中走着,两个人无话不谈。

    姬炉道:“说叔啊,有些事我真的想不通啊。司母戊既然是那么一个刁钻古怪的人,为什么他犯到你的手中后你就那么轻易地将她给放了。难道你不想让你的仕途平坦些,不想让你的敌人少几个吗?”

    付说听了姬炉的话好久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前面的沟沟坎坎。

    姬炉见他不说话,又道:“说叔啊,我总觉得你好象变了。在大野山乡之中,你是那样疾恶如仇呀,最看不惯鱼肉百姓的地痞流氓。可如今你成了殷商的官了,是非界线就分不清了。司母戊那样的耍阴谋诡计,将一个个好人送地下作鬼。你就是不心疼他们总还该想着好妹姑姑吧。好妹姑姑是与你定了亲的人,她是那样贤惠美丽。可是,司母戊却安排你与她在你的婚礼上见面。生生地拆散了一对鸳鸯啊。如今,她百般用计,处处刁难,把孝己也弄傻了,把好妹姑姑也弄死了,你逮住了她却就那样做了个样子给人看。说叔,你是不是觉得她成了你的妻姐下不了手了哇。”

    付说的心中深藏着司母辛,时时在面前浮现着她的笑容。对于她的死他何尝不想起来就泪水涌动啊。可是,他毕竟是一国人的宰相了,毕竟掌握了生杀予夺大权了,为人处事,治国安帮都得站在国家的高度想一想,也得想想自己的上面还有个至高无尚的武丁王。所以对于姬炉的话他不想回答,可是,姬炉又久经磨难,是自己的心腹,有话不对他说也不够爷们义气。就说:“姬炉啊。有许多事不象你说得那么简单哪。你知道吗,武丁王的江山可以说是司母戊给他争来的。是她将妹妹送到了小乙宫中,把那凶恶残暴的小乙王送上了西天,又让红果谏小乙在生前把二王爷和三王爷调出了京畿,给武丁王即位创造了条件哪。后来,司母戊入了宫,是干了许多见不得天地的事,可是她的理由也是那样的冠冕堂皇啊。我又如何治她的死罪呀。”

    姬炉道:“哼,她的罪恶还算轻吗?是他害死了甘盘吧。”

    付说道:“不,甘盘是从崖上栽下来死在我面前的。即便是司母戊想害他,也没有亲自下手,或让人下了手。何况,当初司母戊的父亲死后司母戊到甘盘府上求他,他却占有了她。她报这失身之仇也有理可言。”

    “这……”姬炉想不到还有这么个说法,想了想又道,“哪她司母戊害止只可是真的吧。”

    付说道:“止只的确是她司母戊激上战场的。可是,止只临终救了武丁与妇好的驾,也算为国立功了。司母戊也未对他亲下杀手啊。”

    姬炉听此又道:“哪她害好妹姑姑可是真的吧。”

    付说又道:“她也没有害妇好,你好妹姑姑最听不得前方军情急,刚生下公主就要出征战百濮。积劳成疾,英年早逝。”

    姬炉道:“哪,孝己可是她害的吧。”

    付说道:“虽然我也是这么怀疑,可是这也没有凭据。孝己新婚之夜贪杯,醉成废人也算他自己不争气啊。如果他能节制点,如果他在酒上使点假,又如何会有那么样的结局。唉,这事只是千古之谜,解不开呀。”

    姬炉道:“既然这些都有待人解开,那么雪叔可是她亲手杀的吧。”

    付说道:“雪是她亲手杀的。可错不在司母戊,错就错在雪对好妹太痴情了。好妹在没嫁人之前不论谁爱她都没有错。可好妹成了王后,有了显赫的地位,任何人就不能随便动她了,直到她死谁也不能动她。更不能按照她的遗愿把她葬在银盆的南山上。可雪却抱起她的尸体要回银盆了,司母戊杀他不仅没有违反殷商的法律,还借机除掉了一个异己呀。”

    姬炉道:“说叔,照你这么说是没有天理了,司母戊也不该除掉了,还得让她逍遥法外,再施淫威了。”

    付说道:“唉,司母戊的手段太高明了,她利用一切手段铲除异己,可又不给人留下把柄。即便是抓到一鳞半爪还有武丁王死命地保她。我只好把她激向上战场,让她接受战火的煎熬了。”

    姬炉道:“以我看哪她搞阴谋成,但要让她出阳谋恐怕她就力不从心了。咱们何不让她到前方与敌对阵,人家抓就抓了她,杀就杀了她,还为什么当他的军师,帮她打胜这一仗啊。”

    付说听姬炉沉吟了良久,道:“唉,我也想让她受到惩罚,我也想借敌人的手除掉这心怀鬼胎之人。可是,她毕竟是我们殷商的将帅呀,她的失败就是殷商的失败呀。我不能让木格看殷商的笑话,不能让羌人认为殷商无能人,再纵恿部下犯关。”

    姬炉道:“唉,说叔啊,你虽然当了宰相可心却还是寻常百姓的心哪。好吧,既然说叔让我陪你到羌方去,那么我就陪你去吧。只是,要是敌人抓住了司母戊我可不去救她。我狠不得她在一刹那间就死。”

    付说道:“是啊,你还记着她在斗兽场推波助澜的那一刻。可是,我们既然来了就得忘记仇恨,想着我们的殷商啊。我们现在是殷商的使者,我也不是我付说了,你也不是你姬炉了。知道吗?”

    姬炉道:“知道。”

    付说道:“知道就好了。好,现在我们下驴吃饭。”

    付说说着跳下驴来,姬炉也随他下来。可当姬炉看到他们的驴背上只驮着米和盐时问道:“哎,说叔,咱们是来助人打仗的。可是却远wWw.远地跟在人家的后面。咱们只带了一些米和盐巴。这怎么吃呀。”

    付说诡秘地一笑:“这么说来我的姬炉大侄子就没有办法了啊?告诉你吧,我这个驴上还驮着肉呢?等这些干肉我们吃完了就到边疆了。那里有许多窑洞,留有逃荒去的边民们的生活用品,咱们只需打些柴就可以生活了。”

    姬炉听了又长了见识,赶紧把驴赶到有草的地方让它吃草,卸下了米袋和肉袋。

    司母戊的大军紧走慢赶来到了羌商的边界处,这里并没有什么战事。就让军队宿下营来。祖甲听说司母戊来了,就前来探望。司母戊见了祖甲埋怨道:“王儿啦,这里并没有什么战事嘛,你为什么让人给朝廷发战报呢。”

    祖甲双手一揖道:“禀司母戊,羌民穷,春粮无着,就派人越过边境来抢粮食和牲畜。我们应付了这边应付不了那边,只好向朝廷求援了。可是,当羌人听说殷商派军队来了,却逃得没了踪影了。”

    司母戊道:“啊,原来是这样,那好。那咱们就步步为营,向羌方推进。这次你配合我作战,咱们非把羌方灭了不可。”

    祖甲听了她的话却好久沉默不语。司母戊见他这样不禁问:“王儿,你有什么顾忌吗?”

    祖甲道:“啊,不,不,没什么,没什么。”

    司母戊道:“没什么就好,那我们就早点休息,明天向敌人境内开拔。”

    祖甲道:“好,好。家中怎么样?我的司母还有妇好司母都好吗?”

    司母戊听到祖甲问妇好与妇妌的,心中不由得十分沉闷。说良心话,司母癸曾经是她的同党,替她向司母辛发威,在许多时候都刁难司母辛。后来,自己为夺去失掉了后位,又拉拢司母辛,司母辛可以讲也是她的同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她地位的稳固,她不需要她们了,反而视作夺其所爱的障碍。于是她时时刻刻都在功于心计,把他们一个个地送到了阎王面前。今天,那天真纯洁的祖甲王子问起这两位母亲来时,自己该作何等回答呢?

    祖甲没想到这平常的发问都使司母戊这样缄口,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就更进一步地问道:“司母戊,我的那两位司母怎么样了。”

    司母戊此时也想到了司母癸与司母辛的好处,眼泪不由得在眶中打转,当那热泪夺眶而出时才说:“唉祖甲呀,苍天不佑啊,你的那两个司母都不在人世了。”

    祖甲没有想到司母戊会这样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说我的司母死了?妇好司母也死了?不可能吧,她们才都三十多岁呀,不该到天年哪。”

    司母戊道:“唉,祖甲呀,她们是你的司母,我也是你的司母呀。她们疼你爱你,难道我就不爱你吗?不,人生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只是这生老病死的玩笑不能开呀。更何况我与她们都是姐妹,都服伺着一个君王啊,我怎么能恨她们死呢?她们的确是离世了。”

    祖甲听此话呆呆地看了司母戊半天,又将目光转向了祖庚,道:“二王兄,这是真的吗?”

    祖庚也与司母癸司母辛没有什么隔核,听到了祖甲的问话眼泪也在眶中打转,心情沉重地点点头。祖甲见他这样,泪水奔涌而出,转身就奔出了帐外,扑入无边的黑暗中。

    边疆的夜是那样的沉静,一轮明月挂在半空,给大地一片银辉。草原上虫蚁在唱鸣,欢歌着自己的得意。远方的森林影影绰绰,仿佛在天边有另一个世界。祖甲却跌跌撞撞地跑来了,踏倒了许多花草,惊呆了许多虫蚁,给宁静的草原更多的宁静。在那草原深处,传来了祖甲悲恸的哭声,直贯苍穹。

    在那远方的森林中躲着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还有她的侍从们。这位姑娘就是新羌王木格的女儿白云其其格。她今年才十六岁,也许在战火中长大的姑娘早熟,也许木格教女有方,她十分懂事。为了替父分忧,她就与随从们来到了羌商边境探听敌军的情报,回去报告给自己的父王。在那熄了战事的疆界上,她第一次看到了年轻英俊的殷商王子祖甲。祖甲不仅人长得好,武功也了得。只要有雁群飞过,他张弓搭箭就可将大雁射下。他还会飞马射雕,草原猎兔,使周围的人连声叫好。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白云其其格看到了他,一下子为他的英俊倾倒了,当着众侍从的面呆看了祖甲半天。

    在白云其其格的卫队中,有一名射官暗暗地爱着白云其其格。可以讲论武功论长相他都比祖甲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也许人都有逆反心理,也许白云其其格仰慕祖甲是大国王子,总之祖甲的身影深深地烙在了白云其其格的心中了。那位射官发现了白云其其格的倾向,回到野狼谷就向木格王禀报了。可是木格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没有责怪女儿,反而暗自高兴。他知道殷商强大,又有一次消灭羌方的经过,是会常常找羌国的麻烦的。如果能与殷商联姻就会使羌国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女儿回宫后他不仅没有责怪女儿,反而鼓励女儿与殷商人多接触。这一下可恼坏了那位射官。他见追求白云其其格不成,随白云其其格再赴边疆时就自尽在了她的面前。只到这个时候白云其其格才知道这位射官深深地爱着自己。

    白云其其格再次来到了边疆就在羌军住的地方搭下了帐蓬,准备长期地住下去。可是,她虽是负有使命而来的,却驱除不掉祖甲对她的诱惑。每当夜幕降临时她总是要骑上心爱的白马,与女侍们一道来到近商营处,燃起篝火与姑娘们跳起欢快的舞蹈,唱起心爱的山歌。她最爱唱的一首是叫哥哥:“站在那小岗上哟望哥哥,你好比那天上的星星偷偷地把眼眨。

    当天上飞过一颗流星哟,我怀疑哥哥你提灯笼来见我。

    热好了那马奶酒哟炒一兜兜松子哟,我要与我那哥哥聊到鸡叫月亮落。

    坐在那草丛丛中声声地叫哥哥,好比那杜鹃鸟声声唱布谷。

    鸟儿都知道播种的季节到了,种瓜的种豆的该把种撒落。

    等到秋来呀万山红遍时,我与哥哥携手并肩走过身边的河。

    望着那明月我时时地想哥哥,你是否在深山听着我的歌。

    轻柔的风儿会带去我的歌哟,吹落你思念的泪花与你附耳说。

    妹妹我心中只有哥一个哟,愿随你踏遍青山把日月都熬落。”

    祖甲也是多情的王子,当他在这无边的草原上听到这羌女的歌他仿佛如箭穿胸,一时懵了,呆了,不由得下马站在树下听着远方传来了歌。可是,他又深深地知道那地方是羌国所在,那优美的歌传来的地方虽然有位美丽的姑娘,但人家的情歌并不见得是唱给自己听的。如果自己冒然的跑到那里,很可能会成了羌人的俘虏,给殷商带来说不清的麻烦的。于是他只是站原地听着那忧伤的歌,看着篝火旁美女舞姿翩翩的身影。可是,当两情相恋时就有一种力量推动着他们相互接近。在以后的日子里白云其其格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祖甲的视界中,在他面前招摇,在他面前走动。而祖甲的视线也常常集中在羌方的草原上,看着那连绵不断的山岗,看着那绿草覆盖的岭坡。

    时间在一地过去,祖甲成了白云其其格心中的一景,而白云其其格也成了祖甲心中的向往。一天不见,如隔三秋,狠不得将面前的山岭削平,将面前树木砍断,与心上人见上一面。今天,殷商的军队又来讨伐羌国了,白云其其格又与随从们一道来到了边疆,探听殷商军队的消息,却在夜暗中听到了祖甲的哭声。那哭声打动了白云其其格,她不由得甩开了侍从,一个人走过山岗,来到了祖甲身边。可是,她从来没有与祖甲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表白过自己的心境。今天到了他的身边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就那样默默地坐在他的旁边。

    祖甲在泪水婆娑中想着过去,想着依偎在母亲怀中的日子,想着回到王宫后再也见不到自己亲人的情景,当然顿感天倾地覆,好象是没有了日月。一声声叫着司母,流着泪花。这使坐在一旁的白云其其格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张口说了话:“祖甲王子,人死了不有复生,你难道要这样一直哭下去吗?”

    祖甲跑到这地方来哭一来是想向大自然倾诉自己的悲痛,二来也怕人知道自己如此失态。可没想到自己躲得这么远不是没有躲过人们的眼睛,就跳起来,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白云其其格听到祖甲的喊声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道:“祖甲王子,我是白云其其格,一直在你视界中走动的那个人。”

    祖甲听说是白云其其格又一下跳了起来,道:“啊,你是羌王的公主?你找我干什么。”

    白云其其格道:“是啊,我是羌王的女儿。可是,我心中的人却是你。我老远就听到了你的哭声,知道你心中一定有伤痛,就来了。怎么,你的司母死了吗?”

    祖甲道:“是啊,我来戍边来了,可司母却上吊自杀了。我的司母太刚强了,太不能受一点委屈了。可是,她再也看不到这美丽的世界了。”

    白云其其格道:“当然,她也永远看不到她儿子的王妃了。”

    祖甲听白云其其格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日夜倾慕这异国公主。不由得问:“白云其其格,你……”

    白云其其格倒少有中原女子的羞涩,道:“祖甲,如果我要能做了你的王妃就好了,那样咱们两国就可以永修合好,再不兴兵打仗了。”

    祖甲见白云其其格这么直率,这么直截了当地讲出自己的心声感到了十分突然,呆呆地看着她,好久才说:“可咱们两国是敌人,相互派兵守卫在边境上。你的父王会让你嫁给我吗?”

    白云其其格听此话倒未作多想,道:“是女儿都是要嫁人的。我咋能不嫁呢?我喜欢你,就一定会嫁你的。”

    祖甲现在正处在极度悲哀中,见有这么美丽的姑娘愿随自己走尽人生的路,当然高兴了。上前一把抱住白云其其格就是一阵狂吻。热恋中的姑娘尽管还不知道两个敌国的王子与公子搅到一块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就把那红红的嘴唇凑了上去。于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就滚动在草场上,压断了那些争芳斗艳的小花。

    草原的夜是美丽的,无边的夜暗中尽可以畅开心扉把话儿对情人说,天上的星星偷偷地听着,不时眨一眨小眼,把情人的心态尽情纳入怀中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这时候,热恋中的情人会忘记自己的存在,忘记世界的存在,把心腹的话全倒出来讲给对方。祖甲就这样与白云其其格一道叙说着,只到远方传来了侍从们的呼唤他们才知道自己越过了敌国间不可逾越的界线,走到了一起。于是赶紧打一打身上的土相互告别,匆匆地走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

    可是,人是感性动物,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祖甲明知白云其其格的父王是自己父王的死敌,两人的婚姻绝对不会成功,但他却时不时地将目光转向羌境内,在天际间寻找着情人的倩影。当祖甲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仍然不停地在帐前徘徊,盼远方能传来白云其其格的歌声。然而,一切均归于静,除了那频频吹来的晚风再听不到其它。祖甲只好失望地归帐,再盼日头升起来好重新见到白云其其格的身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