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敌犯关武丁呼妇好 付说归麻绳捆妇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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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母辛妇好已经死去多日了,享堂内的烟火早己熏黑了她的牌位,可在武丁的心中她却仍然活着。他还要她来出征,还要她来为国杀敌。

    报子一听武丁这样讲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的武丁王。这时一个声音却在他的身后响起,说道:“君王,妇好不就在你的脚下吗?她还会起来为你带兵打仗吗?”

    武丁见到了司母戊心中就没有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司母戊道:“君王啊,我来看看你呀,您有这么多妻妾后妃,为什么死了个妇好就这么悲谅凄楚,连朝也不上了。”

    武丁见司母戊这样说一时无言可对,可他们背后却又传来了说话声:“司母戊,难道你不觉得司母辛躺着也比你站着高大吗?”

    听到说话声司母戊与武丁一起转过身来,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那殷商的宰相付说。

    武丁见到了付说仿佛遇到了救星,大步走了过去,道:“宰相,你到哪里去了哇,叫为王的好想你呀。殷商没有你不行啊。”

    付说双手一揖向武丁施了一礼,道:“君王啊,付说有罪呀。承蒙君王厚爱付说作了殷商的宰相。可殷商百废待兴,微臣也不知从哪里下手啊,只好从孝己王子遇刺的事上着手调查。在那深山老林中,微臣遇到了甘盘卿士,听到了他与于的对话,知道了殷商宫中摆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元凶。微臣想马上回朝禀报可不幸染上了瘟疫,差点送命。好在受阻的镇上有个老郎中深懂医理,一副副药的调理才救了微臣一命。没想到这一场瘟疫使微臣耽误了许多事,以致回朝面君时朝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臣有罪呀。”

    武丁正想说点什么,司母戊却上前一步挡在了付说与武丁中间,道:“我的宰相妹夫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付说看司母戊与自己套近乎却没有半点欣喜,却变得十分严厉,道:“啊,司母戊,你如今可是春风得意了,将朝中的六部都换上了你的亲信。”

    司母戊听出了付说所说的话的滋味,但却不以为然,道:“啊,宰相妹夫呀,我现在是殷商的王妃,后妃们间吗也止剩了我一个。你说,朝中六部的官佐成了我的人,殷商的事不就好办了吗?”

    付说听此不由得怒发冲冠,道:“司母戊呀,你这不是在为殷商办好事,而是想扩充自己的势力,把殷商变成你自己的天下。”

    司母戊听了仰起了头,道:“就算是吧。可是我的作为对殷商又有什么害呢?作吏部长官的呢是君王的王子祖庚,作兵部长官的呢是君王的王子祖甲,其它的官佐不是殷商的故臣旧佐的儿子就是他们的孙子,他们的祖辈为殷商立过战功,建过大勋,不用他们用谁?总不能让殷商的六部充斥奴隶出身、不懂治国方略的庸夫吧。”

    付说听司母戊如此说知道她已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尽管自己娶了她的妹妹,又被武丁拜作了宰相,可在司母戊的心中自己仍然是跪在地上任由百工鞭笞的奴隶。付说心中的火在升腾,想与这殷商的魔主撕下面纱正式开战,司母戊却又发了话:“我说妹夫呀,你在外奔波了这么久,又被一场大病折磨了那么长时间,你大该累了吧。那你就回你的宰相府邸好好地休息数日,然后再上朝料理朝政。我还要告诉你的是,你的女儿我的外甥女碧玉吗已经嫁给了我们的太子孝己,咱们可是亲上加亲了。往后呀我要在你这个妹夫的后面加个亲家了,叫你妹夫亲家。你看,咱们都亲上加亲了,殷商不都是咱们自己的吗?”

    付说早已回过家了,在家中红果告诉了他朝中发生的一切,告诉他司母戊在自己的女儿与孝己王子的大婚上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付说到家中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过来禀报朝中发生的一切,付说知道了殷商的症结,知道了导致殷商月落星稀局面的罪魁祸首。于是,他就带着侍从进了王宫,要与司母戊针锋相对了。可他没想到司母戊在这样一次次兴风作浪后变得更加阴险了,耍阴谋放暗箭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付说是奴隶出身的人,对死早已置之度外,冷冷一笑道:“嘿嘿,司母戊真会拢络人心哪。见了面就先讲亲情。可是,你真得还念及人间的一点亲情吗?孝己既是你们的王子,碧玉既是你的外甥女,为什么你竟然在他们的新婚之夜让孝己变成了废人呢?我的妇婐大姐,你可是在沃圩学过医的,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可以救命,什么的东西可以致命的。你所作的一切使我看清了你,你现在是殷商的祸害,是殷商的罪人。”

    司母戊见付说什么都知道了,索情收起了堆在脸上的那副假面,道:“好哇付说,你既然把我当作罪魁祸首了那么就请你当着君王的面的把我的恶,我的罪都诉说一遍吧。”

    付说道:“今天当着君王的面我是要诉说你的罪过。是你,以找回君王和司母辛的借口逼甘盘出走,又是你让孝己王子随着甘盘找父王。而后,你却派了于作为杀手掠去了孝己,差点让孝己王子葬入虎口。是你,对与羌人议了和的司母癸横加指责,说她是个废人,是残兵败将,羞得她无颜作人,上吊自尽。是你,拿一支老山参到止只门上哭诉,激他上了百濮,死在了战车上。是你,将剑刺入了雪将军的后胸,杀了殷商一员骁勇的战将。而后,又是你让于带了人在君王凯旋途中行刺,差点让武丁王与司母辛死在他们的刀下。”

    “哈哈哈哈……”司母戊仰天大笑,笑得泪花飞溅,笑过了擦过脸上的泪花道:“我的妹夫宰相啊,我的妹夫亲家。你当上宰相后无所事事,推病到了荒山野镇,让朝中那么多名将名流成为故人,武丁王没治你的罪你倒来先发治人。我说宰相妹夫,想邀功摆好也用不着鼓捣人啦,用不着把一切罪过都推到我的身上吧。那甘盘是我派去寻找武丁王和妇好王后的,可我知道甘盘一世玩心眼,说不定会找个地方住下来修身养性的,所以才派了孝己与他同行。一是监督他,一是快些找到君王与妇好。国不可一日无主啊,我怎能让国王与王后一直流浪在外?自于说于是不是去刺杀孝己与甘盘,我并不知道。于与武丁王有仇恨,他娶的老婆玉叶原来是武丁王当王子时休掉的妃子,武丁王怀念故旧又把玉叶召去了,于心中耿耿于怀,如何复仇那是他的事,怎么又连上了我?你说到妇妌自杀一事那也是她心量狭窄。她争着去征羌,到了前线却与人家议了和,让商军退回到了原来的疆界。为此她心中不能不深怀内疚。后来她争着要上战场,我是说了她两句。可是,是一个明智的人都知道一个断了臂的人又如何可挂帅出征啊。后来她缠着武丁王要上百濮,武丁王不也说不能出门就带着残兵败将了吗?是她觉得自己无用了,无颜再与人争个高低上下了才上吊而死的。是她想在军营教场杀妇好,是她在妇好征鬼回来后力主把妇好送上了刑场,是她在斗兽场想置妇好与死地。后来她在无地自容时死了,那是死有余辜。致于说激止只将军上战wWw.场嘛,那是我心中关心着君王与妇好。君王是打过几次仗,可没有一仗打得是漂亮仗。妇好是有一定的征战经验,可是产后上阵。作为她的姐妹,我不能不为她的安全着想。但四夷到处作乱,殷军都到四方征讨,朝中没有能干的将军了,我不让止只上阵让谁上阵?他是殷商的兵部司马,是殷商赫赫有名的战将,只有他到战场才能改变局势。果然他到百濮时君王与妇好被困,是他解了他们的围,使殷军取得了百濮之战的胜利。一个战将,是躺在病榻上等死好呢,还是为国打了最后一仗死在战车上光荣呢?我的妹夫宰相,我相信你会明辩这个是非的。致于说雪将军,我承认他是个好将军,为国取得了好多战功。可是,不论是何人都得遵循殷商的王法。司母辛死后是要按殷商的规矩下葬的,可他却因为以前与妇好有那么一点恋情,就胆大包天地抱起了妇好,要葬在他的家乡。我劝他不听只好杀了这违法乱纪之人。致于说后来于又带杀手在君王凯旋途中剌杀一事,那更与我无关。于的妻子玉叶是武丁王以前的妃子你们都知道了,还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那就是武丁的王妃司母癸妇妌也曾是于的未婚妻。武丁连夺他两个情人,他不能不对武丁王产生仇恨。不能说他身份低下就没有复仇的心理。好在他作恶后已经得到了苍天的惩罚,死在了妇好的刀下。这些都是事实,我的妹夫宰相既然想兴师问罪,我就给你说个清楚。”

    付说哼一声道:“哼,你是会强词夺理,但你的罪过却不容饶恕。我要谏武丁王罢了你的王妃,把你打入冷宫让你反省。”

    司母戊道:“哼,你倒十分自信,可你没睁开眼看看朝中有几个是你的人吗?那朝中的六部会听你的调遣吗?那些王公大臣有一个人看得起你这遍身鳞伤的奴隶吗?端盆水照照自己吧,自己出身几何,又有何德何能治理一个国家。要不是武丁王装疯卖傻、三年不语,你凭什么能出了付岩大山。”

    司母戊的话可算是咄咄逼人,当武丁王听完了她的话他也为付说的处境耽心,扪心自问:“付说能左右了当前的局势吗?莫非我此生真得要被妇婐挟持,当个傀儡国王吗?”他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付说,看自己历经万般羞辱选出的宰相如何面对这种局势。

    付说显得十分坦然,道:“我一不凭我的势力,二不凭我的出身,凭得就是武丁王对我的信任。来人,把这扰乱朝纲,拨弄是非的王妃给我绑起来。”

    司母戊此时根本不把付说放在眼wWw.里,一跺脚道:“你敢,我看你如何动当朝王妃。”

    付说道:“王妃犯了罪我也照样惩治,除非你让人提了我的脑袋。”转身对自己的侍从道。”去,把这犯上作乱的王妃给我捆起来,捆在妇好的享堂上,让她的党翼来救她。”

    付说的侍从都是从作坊中选的工奴,其中有一个就是在斗兽场被妇好王后救下的奴隶姬炉。这姬炉经过了几次生生死死的场面什么也不怕了,如今到了付说手下更是毫无畏惧,听说付说叫他绑人,他冲上去就把司母戊捺倒在地。那些侍从们立刻找来了绳索捆上了司母戊,把她捆在了妇好的享堂上。

    司母戊在挣扎着,叫道:“好哇,付说,你敢捆我,我让人杀了你。”

    付说冷笑一声道:“好,你不是掌握着朝中六部吗?那就快让他们来吧。你有嘴,尽可以放声喊。他们听到你的喊声会来的。”

    司母戊道:“你当我不敢叫吗?来人,来人哪——”可是,她只喊了一句就缄口了,因为她在些人心中有个好的形象,如果看到自己被绑在这里别人又会作何之想。况且,武丁王在这里,谁来救自己不就是自己的死党吗,他们不在倾刻间就被拿下,连重新图谋的机会也没有了吗?她不能让自己的人给付说一网打尽,所以她缄口了。

    付说道:“喊哪,为什么不喊了,你的人不是很多吗?”

    司母戊此时却没有再喊,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

    付说对侍从道:“搀起武丁王,把君王送到他的寝宫去。这里就不要放人看守了,谁愿来救司母戊就让谁救。”

    武丁被人们搀着走了,可是他却不放心司母戊。他知道她的魔力,只怕有人救下她她将自己也杀掉,于是就停住了脚步,对付说道:“付说,这样能行吗?”

    付说含笑面对着武丁,道:“君王,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吗?”

    武丁并不明白付说之意,道:“这……”

    付说道:“君王,殷商可不只是咱们这一代呀,她还有很多很多年哪。”

    武丁听了付说的话不再言语,随着侍从们走进了自己的寝宫。

    付说安顿了武丁王,走出了他的寝宫来到了妇好墓旁。当他远远地看到了妇好的享堂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不仅因为司母戊被他捆到了妇好的享堂上思过,更重要的是他怕走近那神圣的地方。

    妇好入宫前是他的情妹,他们很快将一起走入婚礼的殿堂,成为夫妻共渡今生,可只因为父亲在作坊打碎了一块美玉全家就沦为了工奴。工奴比农奴的日子还活,祖祖辈辈都将成为工奴栖身于这低矮的作坊内。他知道自己的前途是什么,所以再也不愿心爱的姑娘与自己为伍了。也就是在百工的皮鞭下他见到了大山,施出了让好妹姑娘采灵芝救自己的计谋。当时大山回去了,他也回到了昏暗的作坊。他知道自己施的这条计谋是把好妹推到武丁身边的绝路。好妹采了灵芝是可以到武丁的身旁,可是当历代的天子都是喜欢美色的,而那作了王后的司母戊虽然年轻漂亮但却饱含阴谋,武丁王是决不会把全部爱给她的。为了填补心灵的空虚他不会不找美丽的姑娘作妃子。好妹天生丽质,又温柔善良,到武丁的身边武丁不会不打她的主意。好妹是自己的恋人,不论从哪方面讲自己都不忍心让她跟了别人。可是,自己到了这种田地也是不忍心让好妹作为工奴的妻子生活在世上的。于是他强忍着悲痛促成了这么个事实。以后的事果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是,司母戊又是惯用伎俩的人,为了取悦武丁,保住既得的地位,竟然安排好妹在自己与红果的婚礼上相见。那时节,当自己看到与自己情山谊海的好妹姑娘,当听到她用血泪唱就的那支情歌,他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了。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那样的场合,自己必须将那颗滴血的心深深地隐藏,将涌上来的泪生生地咽下。但好妹被人拉向了王宫,他躺在了红果的身边时,他无论如何睡不着觉。心上人跟人家走了,身边躺着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人。虽说红果也使自己改变了境遇,自己倾刻间也从奴隶成了小众人臣,当上了殷商的官,可自己并不爱红果。更何况,红果又是服伺过小乙王的嫔妃呢?

    当痛不欲生的日子过去,说努力地想把好妹从心中忘掉,可成了妇好的好妹却时不时地在说的心中出现。他常常对着天空向白云寄去对她的思念。但他却是一个大义之人,知道妇好跟了武丁王一定会有好的前程,会为殷商做出自己做不出的贡献。想到此他也得到了一些自慰,对自己劝说道:“说呀,你选择的路是对的。好妹只有跟了武丁才能有良好的前途。如果跟了自己将会一辈子受苦,你千万不能再对她苦苦相恋,也不能有任何举止影响她的前程。”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妇好虽然成了尊贵的王族成员,整日间在歌舞与富贵中生活,却陷入了政治斗争的旋涡。不论她作什么样的努力,不论她如何以高尚的人格面世,她的善良的性格都决定了她要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她的儿子,自己的女儿都成了眷属,圆了上一辈不能圆的梦,可是她却心力交瘁,死在了成了呆子的王子面前。当自己又来到这巍峨的王宫,想再次看一看她时,她却在地下与黄土为伴。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她的音容笑貌了,再也不能听她含着泪唱那饱含万千情愫的情歌了。

    妇好是他付说的恋人,是他心中的偶像。虽说他不能与她携手共行人间的路了,却在心中永远留着她的倩影。当她变作泥尘时他也爱她,也想坐在她的墓旁向她讲叙心中的话。可是,他又心明如镜,知道妇好是武丁的王后,是天下人的司母,她在人们心中美好的形象不容亵渎。于是他在离妇好享堂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只对那雄峻的享堂看着,盼那享堂的殿宇间或草顶上能够现出妇好的身影。但人去了是不能复返的,除了他心中时时涌现出妇好的倩影,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司母戊此刻被捆在妇好的享堂上,没有人监视她,没有人保护她,也没有人来送一米一饭。在这无边的寂廖中她也思绪飞扬,想着付说会如何的对付自己。

    付说是司母辛过去的情人,在他的心中占居了很大的位置。如今她死了,他的心中不能不充满忧伤。当然,他上任伊始就调查朝中宫中出现的一个个弊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过去的和现在的所作所为。人们常说人为情死,付说会不会以妇好的死为起点一层层地揭开自己的面纱,把自己的罪行摆在世人的面前呢。如果付说真得掌握了自己的一切,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向自己举起屠刀的。可是,自己毕竟是殷商的王妃,生死予夺得由武丁王说了算,就是要自己死也得武丁王下旨。武丁王会对自己怎么样呢?自己与他毕竟是患难夫妻,是一同吃着大山的柿糠炒面渡过了最艰苦的岁月的。即便时间象流水一样过去了,可武丁王难道会忘记过去那难忘的一幕吗?他真得会对自己举起屠刀吗?

    会,不会,会,不会,这几个字眼一直在司母戊的面前翻腾。想到武丁守在妇好墓前好几个月不动,想到自己派出了于刺杀妇好,想到当初在自己的领地内武丁亲手捉住了于,她不由得一阵阵心悸。付说是奴隶出身的宰相,对这王家是蝇蝇苟苟是看不惯的,他刚上任,一定会抓个典型给世人看的。所以,闹不好今年就是自己的末日。想到自己多少年苦心的谋划,如今总算将对头一个个地送到了地下,那诱人的权力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自己的儿子也是春风得意,会很轻松地成为未来的国王,可到如今自己却要以一死而终结,她不情愿,很不情愿。可是,这里只有自己孤伶伶地一人,连个哭诉的对象也没有。看来疯狂过后就是灭亡,就是那难以忍受的寂寞。

    夜降临了,更鼓声声诉说着时间的流逝。可此时除了可看到不远处宫内的灯火外再也看不到人的踪迹。司母戊不由得骂道:“武丁王啊,你可好狠心哪。你当年在山中我是无微不至地关怀你,有一点好的东西都给你吃,可如今我到了这种地步你却连看一眼也不看了。我就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你也总得让我吃顿饭吧。你明日就是让我上刑场也该给我一餐吧。

    夜风吹来,晃动了妇好享堂上的铜铃,叮咚作响的铃声好象在叙说着昨天的故事,也仿佛在数落着司母戊的不是。它好象在说,司母戊啊,你忘本呀。妇好是那么好的人,在你重新入宫时众多人都反对重新接纳你,可妇好却力排众议把你保了下来,当她在百濮战场上为国厮杀时你却在训练杀手,要夺她的性命。当她积劳成疾,英年早逝时你却一脚踢开了她,迫不及待地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如今,你该受到惩罚了,你该尝尝昧掉良心的人的滋味了。

    司母戊此时怕了,看到眼前的黑影都认为是鬼魅,一时间,一个个新倒下的鬼都从角角落落中奔来,伸着尖锐的利爪要取她的性命。她害怕了,不由得尖叫起来。但是,一切又趋于平静,没有人来帮助她,也没有人来刺杀她,只有享堂角上的铜铃在叮咚作响,还有远处传来的更鼓声。

    夜色是那样的黑暗,那样的深沉。给了饱含阴谋的人一个充分思索的场所,也给人一个休息的时候。此时,无畏无惧的人安然地睡在卧榻上,做着幸福的梦。而司母戊却无论如何不能睡去。她被捆着的双臂由疼痛变得麻木,最后失去了知觉,只有身子还算自由,可以在那里不由地晃动。此时,她只盼着有人能来给她说几句话,或者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给她做伴。只要等到明天,要她到作坊去作工奴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说让儿子作国王,让自己恢复后位,自己指使万民,让文武百官都拜到在自己的脚下,那只当作了一场春梦,再也不去想了。可是,一切如故,夜仍将黑暗遮掩大地,风铃仍在按着风的节拍不停在奏响,妇好享堂上除了捆着自己连一只夜鸟也不来陪伴自己。她不由得念叨:“祖庚啊,你在哪里呀,你知道母亲的处境吗?司母的面前是刀山火海呀,你为什么不来搭救司母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