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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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了小雪,不,是一个长得很像小雪的小姐。她也是穿着白色的衣服,齐腰的长发,眼神装作慌乱地看着我。她还穿着一件棕色的皮短裙,性感的毛袜将她的腿型勾勒的一览无余,这一点她不像小雪,小雪没这么性感,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小雪裸露的腿,最多看见过她裙下的脚髁洁白而瘦小。

    我忽然有了一个特别龌龊的想法,我想把这个小姐当成小雪来给自己做一个最后的告别。上天把一个伤痕累累的康娟交给我,这无疑是告诉我我和小雪其实根本是有缘无份的,虽然我一直固执地认为等自己赚了大钱后对小雪定是手到擒来,但在酒吧里灌了一肚子啤酒后,我悲哀地觉得我能手到擒来的也只有这个貌似小雪的姑娘了,当然,这种擒来的代价不菲,一百块大钞要批发二十多箱卫生巾才能赚得回来。

    就她吧,我指着这个准小雪说。那时候我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咕咚咕咚的,像小时候听大人们打夯时的动静。

    “大兄弟好眼光,艳艳可是我们这里做台最多的美女呀”胖女人看到我没转身就走,显得乐不可支,推着我和那个艳艳就进了包厢。

    房间内一圈已经看不出真实颜色的布艺沙发,一张木茶几。一台电视机两把话筒,两个黑乎乎的大音箱悬挂在墙上震耳欲聋。房间内拉着厚厚的窗帘,以粉红色的灯光为主,配合墙上几幅女人裸体画,所营造出的气氛暧昧而令人窒息。

    不要感到眼熟,你猜对了,这就是我前几段描写和康娟去歌厅的场景,我完整地复制了过来,因为它们太像了,甚至就连那布艺沙发都是一模一样地肮脏。看到这熟悉的房间,我眼前忽然闪了一下康娟的影子,心里顿时感觉惶惶了起来,我这是在做什么呢?

    说句真心话,我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进出过这种地方,所以开始的一段时间,面对这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姑娘我很有些土包子进城般的手足无措。这个貌似小雪的艳艳姑娘也好像看出了我的拘谨,笑着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我挠挠头皮不好意思地说,嗯,一百块都有啥服务呀?

    “一百块你干啥都行。”艳艳姑娘用手抚了一下额头的散发,妩媚地冲我一笑就贴到了我身上。

    一股浓郁的廉价香水味道让我深吸了口气,我正了正身子说:“那……那……我问你个问题行不?”

    “啥问题?你说吧”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你……平时…….喜欢用……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

    天地良心,听完我这句话后,我看到这个艳艳姑娘的嘴张得足以塞进我脚丫子去都有余……

    这事不玩虚的,我在有一段时间的确是非常热爱卫生巾事业,说起话来动辄就上升到热爱人民热爱党的高度,不过,时常搞得自己很尴尬是真的。记得我带着些样品去成都开供货会那次,半夜里被宾馆的一个电话吵醒了,我气愤异常地问,谁呀?干啥?话筒那头一个声音腻得能甜死人的四川娘们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先生,需要人陪吗?我眨巴眨巴眼想了想说,要!先生需要人陪,你怎么个陪法?电话那头沉思了一会说,单耍200块,加口活300块。我问,人民币还是日元?她笑嘻嘻地说,我们只为中国人服务。

    咱先别管找小姐这事有多么龌龊,可一旦上升到了民族感情的高度上,还是让我对话筒里这个一朵红花向党开的四川妹子肃然起了敬意,我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表情端庄地说,行,来吧,党需要你,可党没有钱,党用展览剩下的一箱卫生巾换行不?

    我话刚说完,听筒那头的爱国人士忽然没了动静,过了大约一分钟,话筒里突然就发出了类似于啸叫的声音,什么日你先人板板、吼批麻了的你锤子吃多了的瓜麻批之类的礼貌问候,然后咔嚓一声挂掉了,嘟嘟的忙音震得我心跳不已,失眠了一夜,深怕睡着了会有狂热的爱国分子冲进来抢了我的卫生巾并日了我的板板……

    艳艳姑娘还是非常爱岗敬业的,在惊愕了几十秒后,马上恢复了甜甜的笑容,她拿着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说,我…..一般用护舒宝。

    哦,我吐了口气,心想,敢情这位也是我们的客户呀,老子花这一百块就当为客户返利算了。我一侧身把她搂在了怀里说,对,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以后咱就用护舒宝的,舒适柔软,没事的时候咱也垫上它。

    艳艳姑娘扑哧一声乐了,用坚挺的胸蹭了我两下说,没事谁老垫着那个呀,哎?你咋对卫生巾这么感兴趣呀?

    我说,嗯,我就喜欢这个,一看到它就热血沸腾。

    艳艳姑娘冲我一吐舌头,笑着说,你咋这么流氓呀?今个儿我可没有那玩意儿,不过我也能让你沸腾。

    我一咧嘴,拍了拍她屁股,干笑着问,咋个沸腾法?

    艳艳姑娘一个翻身跨过我身子,轻车熟路地三下两下就脱得精光,她冲我莞尔一笑,就那么随意地往沙发上一靠,做出一副欢迎品尝的姿势说,流氓,来吧!

    说句实话,我不是柳下惠,也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看到眼前的女人摆出了这种架势,我的欲火“腾”的一声就上来了,我使劲咽了口唾沫,忽然觉得嗓子眼儿像要冒出火来。我松了松自己的裤腰带,眼前这个仰得像个翻盖王八一样的艳艳姑娘忽然让我想起了王丽红她娘,十几年前她朝天伸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用骇人听闻的嚎叫吓得趴在窗户下偷看的我和强子屁滚尿流,而十几年后我再见同样的场景,却欲火焚心表现得像一只春天的猴子般抓耳挠腮。我他妈的真是长大了,我喉结乱耸,一阵心猿意马,一猫腰就拉起了公社社员下地干活的架势,准备大干快上认真搞一把劳动生产。

    可有些事情往往就巧合得仿佛是天意,这时候我的传呼机突然响了,“嘀嘀嘀”地叫个不停,我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裤带上把它解了下了,一按阅读键顿时愣住了,就像根橛子般杵在了原地,心底酸楚的潮水一下子就漫了上来,在我的眼前晃来荡去,可脚底下却像生了根一般,一动也不会动。

    传呼是康娟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这是当年非常流行的一句歌词,好像是郭富城先唱过的,前几天我还在店里抱着吉他扯着嗓子对着康娟嚎过这首歌,那时候我摇头晃脑地唱得如痴如醉,却怎么也没明白我当时怎么就能把她给唱得哭得一塌糊涂。这时候我好像忽然感觉到了些什么,乱草一般的心里像划过了一道锃亮的镰刀,这种感觉让我顿时心如刀绞,同时冷汗淋漓。

    所有的情欲戛然而止,我的小弟弟和我的脑袋同时蔫了下来。我垂头丧气地提上了刚脱下来的裤子,拍了拍艳艳姑娘高举在空中充满期待的双腿说:“你穿衣服吧,我没事了”。

    “啊?不会吧?怎么?你不行呀?不行你早说呀”艳艳姑娘有些鄙夷地看着我。“要不我用手给你试试?你要是喜欢口活的话再加一百块!”

    “用你妈逼!”我骂道,从兜里掏出一百块扔到她身上,一屁股跌坐到沙发里,全身蜷成了一团,泪水忽然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艳艳姑娘看到我怪异的样子,紧张地缩了一下脖子,低着头飞快地穿好了衣服,把那一百块钱塞进了毛袜中,瞄了我几眼溜了出去。我呆坐在那张不知道滚过了多少人的沙发上,默默地想着康娟给我发传呼时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的嘴里腥臭不堪,就像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苦胆。

    那天我像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在歌厅门前的公用电话亭里浑身发抖,我的心哆嗦地厉害,却又装作心平气和地对着话筒里的康娟说:“别瞎想,我爱你……我……我不要你离开……”康娟在话筒那头吸了吸鼻子问我:“绍林,你是不是喝酒了?”我说,没,我在写歌呢,我想送给你一首我自己写的歌。”康娟忽然在电话那头嘤嘤地哭了,半天没说话,我仰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泪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泛滥在我的脸上。

    那一天我啰啰嗦嗦地和她说了好多关于不离不弃的情话,可我眼前闪得却全是她被人强暴的画面,我的心冰凉,挂了电话后孤伶伶地站在灯红酒绿的街上,像一头被阉割后扔出了圈的猪。

    我一边走眼泪一边不停地在掉,身边依旧不绝于耳的是卖淫女们的浪笑。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有的人因为失去了而痛彻心扉,而有的人却在为了区区一百块钱而兜售,我擦了一把眼泪,扬起头对着飘着雪花的夜空破口大骂了一句:我......操……他……娘!

    我的骂声在雪夜的街道上震耳欲聋,刀子一wWw.般的北风吹得我头发翻了起来,像只受了枪击的狮子。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街上所有的小姐肯定都在对我行注目礼,也肯定还会有人在交头接耳地询问,这个傻逼青年怎么了?谁的娘给他坐台了?他娘的台费结了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