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有一只小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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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早上起床的时候,大约是5点多钟吧,外面有些雾气,丝丝缕缕地飘的到处都是,搞得整个城市湿漉漉的像幅水墨画一样,我揪了揪还在撅着腚死睡的强子,说,闷死了,咱俩出去练练吧!

    强子打了个大哈欠,睡眼朦胧地看了我一眼说,练个屁,你个死卖卫生巾的练那么壮干啥?

    我说,你他妈不是个死卖卫生巾的,你不练我自己练去,我看到小花跑后面操场去了。

    强子一听小花,扑棱一声从床上就坐了起来,满脸带笑地对我说:“真的?那咱们也去,练完了让她请咱吃潍坊大火烧”。

    小花不知道跟着哪路神仙学的太极神功,在操场的一角闭着眼舞得像中了魔障。强子趁她不注意哧溜就趴到她身后的空地上,哼哼哈哈地练起了俯卧撑。我绕着操场跑了两圈,觉得身上有汗了,刚想找个地方压压腿,就听见强子在和小花吹牛说他一口气能做300个俯卧撑,我凑过去贼眉鼠眼地说,300个算少的,小花你要是趴他底下,他能做800个。小花一听恼羞成怒,一抬腿就要踢我,被我一把拽掉了鞋子,“嗖”的扔篮球架上,然后我一脸坏笑着跑开了。

    这是一段极其逼真的记忆,那个湿漉漉的早晨像画面定格一样烙在了我的脑子里。十多年后小花在济南泉城广场上见过我,那时候我已经认不出她了,她胖得就像只加菲猫。她从后面踢了我一脚,我翻着眼睛就要和面前这个面饼一样的女人吵架,后来是她一声林哥喊出了我十几年的记忆,我的心瞬间就像她怀里抱的一堆玻璃杯那样,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那时候她问我,强子还好吗?那个女兵和你后来怎样了?

    我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涌了出来,朦胧间我看到那个远在潍坊的初冬,我和强子咧着个大嘴拼命地啃潍坊肉火烧,我还看见康娟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小花倚在远远的一棵树下,捂着嘴冲我吃吃地笑……

    “其实第一次听你讲绿袖子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康娟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认识我们半个月以后了,我和强子请她去一个名叫中原一点红的小店里,稀里哗啦地吃着朝天锅。

    朝天锅是潍坊的三大名小吃之一,用鸡肉、驴肉煨汤、主料以肉食为主,锅底烈火熊熊,锅内汤沸肉烂,我们三人围锅而坐吃的满嘴是油。

    强子听到这句话立即停止了往嘴里塞食,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算你小娘们儿有眼光,你知道我哥是做啥的不?”

    “做啥的?不是卖卫生巾的吗?”康娟的表情有点疑惑,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瞅瞅强子又瞅瞅我。

    “我哥是个作曲家!知道不?作曲家!做了好多世界名曲呢!是不?哥!”

    “别他妈乱说,啥世界名曲呀,我就是爱好而已”对强子的无限吹捧我感觉到有些难堪,脸也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康娟笑了笑。

    “真的呀!你还会写曲子呀?”康娟惊讶地喊了一句,嘴巴张得大大的,看了我一会说:“我也会点,但没有好的作品,以后要向你多请教了”

    天哪!吹牛遇到象了,这个圆女兵咋啥都会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只好低着头小声说:“唔……唔……那……那有时间多……多交流,来来!吃块萝卜!”我对自己音乐上的造诣颇感底气不足,说话间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哇!原来你也是音乐家呀!那过会吃完饭咱们唱卡拉ok去吧!”强子一直固执地认为卡拉ok厅就是发掘音乐家的地方。

    “好wWw.呀!等会儿我也欣赏一下他这个大音乐家的歌喉”康娟乐得眼睛又成了两个月牙,表情暧昧地看着我。

    “…….”完了,糗大了,这次要彻底露馅了,我无言以对仰头喝下了一大杯啤酒。

    潍城某低档歌厅

    我有一只小小小小鸟

    想要掏却怎么也掏不着

    我亲亲密密亲亲密密钻入你的怀抱

    我下一步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强子自己杜撰的歌词,配合着他夸张而哀怨的表情,唱得我和康娟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九十年代卡拉ok厅的装饰风格和如今的不法洗头房如出一辙,房间内一圈已经看不出真实颜色的布艺沙发,一张木茶几,一台电视机两把话筒,两个黑乎乎的大音箱悬挂在墙上震耳wWw.欲聋,房间内拉着厚厚的窗帘,以粉红色的灯光为主,配合墙上几幅女人裸体画,所营造出的气氛暧昧而令人窒息。老板看到我们带着一个女兵来,知道无利可图,给我们房间里撂下两箱啤酒后,就招呼着他那些油头粉面的小姐们打牌去了,再也没来搭理我们。

    看到强子唱得异常投入,我和康娟知道这个麦霸没有一两个钟头也停不下来,于是开了两瓶啤酒对饮了起来。

    “你们当兵的可以出来喝酒吗?”我对部队里的规定不太了解。

    “当然不允许了,不过我是个例外”康娟的圆眼睛在粉红色灯光下显得扑朔迷离。

    “你为什么例外呢?对了,你在部队里是什么兵种呀?”我听得一头雾水。

    “不告诉你,我就是那种啥也不干可以到处玩的兵”康娟狡黠地笑了笑。

    “靠!不说拉倒!过会灌醉你,抬回营房就啥都知道了”我故作严肃地说。

    “哼!不定谁灌倒谁呢!”康娟表现得毫不畏惧,一仰头就和我干了一杯。

    事实证明,当初我的确是遇到了一个举世罕见的女酒桶。康娟是河南开封人,十七岁就出来当兵了,当然,入伍的时候肯定是修改了年龄。她不会说河南话,但骨子里透着那种河南女人的泼辣,这点有点像唱豫剧的小常香玉。

    众所周知,河南人的口碑在全国不是太好,甚至有“十亿人民九亿骗,河南人民是教练”的恶毒说法,对此,我不以为然。中华民族的根就在河南一代,说起河南人的缺点,其实说白了就是整个中国的传统陋习和缺陷。河南地处中原,拥有众多的古都,自古就浸淫透了传统的汉文化,而且未受太多外来文化的影响,所以河南人从根本上讲是朴实的,他们可悲就可悲在骗术低俗,其水平一直保持在解放前对待日本鬼子的那些高度上,若干年来毫无发展。实际上沿海城市的骗子要比河南多得多,而且骗术也层出不穷,估计他们骗的钱要比河南老乡骗的要多得多,只不过骗子这个名号,人们更愿意冠与发展相对落后的河南人头上而已。

    对于我的这种说法,令康娟感慨不已,并借着酒劲开始历数她做为一个河南籍女兵,被我们山东那些女兵排挤压迫的种种委屈,我无言以对,只好点头附和。也的确,听听她所说的那些事情,我也很为她那些战友的某些做法而感到羞愧。

    “咱们喝酒吧,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啦”康娟用手撩了一下额头的一缕头发,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我“认识你我真高兴,你是我认识的山东人里面最好的一个”

    “哦……哦……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这个小才女”我说的是真心话,康娟在音乐上的造诣的确让我刮目相看。我满满地倒了一杯啤酒,注视着她黑亮亮的眼睛“来!为了我们的相识,我们喝它个不醉不归!”

    两箱啤酒在强子的豪迈歌声中不一会功夫就被我们两个喝得几近见底,自不量力的我已经感觉自己彻底不行了,半倒在沙发上奄奄一息。醉眼朦胧中我看到康娟依旧兴致勃勃,甚至和强子勾肩搭背的唱起了《夫妻双双把家还》。强子悲惨无比的嚎叫配上康娟肆无忌惮的笑声,估计要是让街上巡逻的警察听到后,肯定会肝胆俱裂继而拔枪自卫。

    后来二人的嗓子唱哑了,却依旧感觉不尽兴,又放起了音乐跳起舞来,在荷东的士高那:拉咻拉咻拉拉拉拉拉拉拉拉咻的巨大音响声中,二位神仙快乐扭动地如同两只吃了农药的虫子,康娟圆圆的屁股在橄榄绿军裤的包围下越发显得丰硕,我感觉头痛欲裂继而天旋地转,看着他们快乐地笑着跳着,感觉自己的意识也如同一个慢慢远去的气泡笑着跳着并逐渐散开模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