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奥黛丽?赫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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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经常做同样一个梦,梦见了我变成了董永,于是我在家门前那棵大苹果树下乱转,觉得七仙女一定组团而来,我甚至觉得七个仙女同时嫁给我是相当合适,那样我就不用再惦记挑7个老婆的问题了,我会把她们七个姐妹召集到一块,举行一次盛大的集体婚礼,然后规定礼拜一由老大陪,礼拜二由老二陪,老三老四依此类推,遇到节假日我还可以带着她们七姐妹游山玩水,搞个七飞几日游啊啥的。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我就使劲地梦啊梦啊,可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梦见过仙女,更让我懊恼的是,有一次我却梦见了吴大富从苹果树上“腾”的一声跳了下来,一边啃苹果一边撒开脚丫子就跑,我想要上前一把抓住他,不料却被他掀翻在地,劈脸就是一拳,打得我鼻血纵流,趴在地上和死狗一样,就像我现在。

    我趴在沙土路的中央,身下是前轮呈麻花状的自行车,还有一辆女士的小坤车仰面朝天,在不远处独自转着她的后轮。刚才那团白乎乎的东西变成了一个姑娘,站在我身后惊得目瞪口呆。我知道我闯祸了,我撅着屁股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脑子像个风车一样飞速地旋转,我觉着我要马上想出一个脱身的计策来才行。

    “哎呀!你……你鼻子流血了”那个姑娘惊呼了一声,我没抬头,不过我知道她肯定是把手捂到了自己的嘴上,因为我听着她后两个字好像是从指头缝里挤出来的。

    “哎,你没事吧?你别吓唬我呀”看我一动不动,姑娘有点心虚了,她上前用一个指头怯怯地捅了捅我的肩膀,哆里哆嗦地问我。

    我依然趴着没动,事实上我早就感觉到自己其实屁事也没有,可我还在装死。装死这一招也是太爷爷教我的,但他说的是遇到了狗熊后才这样办,他说,遇到了狗熊你就跑,实在跑不掉你就趴下装死,狗熊很聪明,它不吃死东西,怕有猎人下药,然后它会以为你已经死了,然后它自己就会走掉的。我听完后觉得这招有点险,不太稳妥,就仰着头问太爷爷:那要是万一遇到个笨狗熊该咋办?太爷爷气得一甩袖子说,那就让它啃了你算了。

    事实证明,当初我的疑问是正确的,我觉得现在我身后这个姑娘就是个笨狗熊,她不仅没有离开,而且她正在千方百计地试图弄醒我,她捅我肋骨的时候,我差点就笑出声来。我心一横,管他谁撞的谁呢,谁让你蹲马路中间了,活该!我一挺脖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哎呀,摔死我了,我……我……的脚动不了了。

    “啊?那怎么办呀!我帮你揉揉吧,哪里?这里吗?”话音刚落,一双柔软的小手就抓住了我满是泥土的脚踝。

    也许是感觉太舒服,也许是秋天的风的确是有些凉,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同时嗅到了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脉脉清香......

    夜空中,刚才不知藏到哪里的月亮悄悄地出来了,眼睛适应黑暗后,周围的景色也慢慢地能看清了些眉目。我缓缓地转过头来:一个有着一头秀发的女孩正在轻轻地揉捏我的脏脚。看我回过头来,她也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忽然感到一阵地晕眩,我的个妈呀,我差点连哈喇子都掉出来——因为,因为我看到了奥黛丽?赫本……

    第二年的秋天,我问小雪,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骑车撞了你,你为什么不生气呢?还给我擦鼻子?

    小雪眨巴眨巴眼睛说,我觉得那事怪我,我不该蹲在马路中间修车子。

    我说,你个笨蛋,那你看我趴着不动怎么不快点跑?

    小雪一撇嘴:你死死抓着人家的脚,怎么跑?羞得我都想一脚踢死你。

    我翻了翻白眼球,脑袋里一片空白,我抓她脚了吗?没记起来。

    那天小雪穿了一件黑色的上衣配一条白色的长裙子,露出一对洁白而瘦小的脚踝,虽然我看不清裙子里面的物件,但仅凭朦胧的一点外形,就足以让我想入非非。她用手绢扎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马尾巴,长发及腰,五官精致且胸部高挺,尤其是她的一对大眼睛,大而黑亮,眼波闪闪溜溜,虽然掺杂着大量地急躁于不安,但却毫不影响她电击我的质量和数量。我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心里说,我这一辈子就挑这一个了,傻逼才去挑七个飞来飞去的仙女呢。

    后来我对小雪说,我看上你是因为你长得像赫本。

    小雪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很长时间,叹了口气幽幽地问,她哪个单位的?你们还有联系吗?

    我气急败坏地说,这都啥跟啥呀?我说的是《罗马假日》里面的那个演员。

    小雪扑哧一下子笑了,捂着嘴巴说,我逗你玩呢,我知道你说的是奥黛丽?赫本,我可比不上人家,于晓红长得才像呢。

    我一愣,问道,于晓红是谁?改天你带我去收编了她行不?

    小雪说,我同学,他老公是市摔跤队的,你要是觉得抗摔就去试试。

    我吐了下舌头说,那算了,我还是吊在你这棵树上安全一点。

    两个月后,我在小雪的宿舍里见到了传说中的于晓红,那时我悄悄地趴在小雪耳朵上说,我觉得她不像赫本,她像电视连续剧《霍元甲》里面的宫本。

    “你自己擦一下吧,真对不起你”看到我捂着鼻子,哼哼叽叽。小雪想帮我擦,又觉得不好意思,她的脸上显现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大眼睛扑闪了几下,轻叹了一口气,把一条手绢递到了我手里。她弯弯的眉毛像两弯淡淡的新月,不过此时微微地皱着。透露出些许的无奈。她的睫毛好长呀,像两对整齐黑色的翅膀一样在她的眼睛上微微地振动。

    “唔……”真好闻呀,小雪手绢上那股淡淡的茉莉香味让我终身难忘,香水是个奢侈的玩意儿,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了诸如香奈尔、JOY、毒药、雅诗兰黛等品牌,随便一瓶就昂贵得让人两腿发软。但也许是心理原因吧,我一直觉得,后期接触过的香水都没有那一晚的纯净。虽然我也清楚,小雪当时用得肯定也不是什么名牌。

    路边的蛐蛐知趣地拉起了小提琴,有微风拂面而来,混合着她的体香,吹得人浑身痒痒,我甚至有些不想回家了,就想这样半眯着眼看着她,直到我鼻血流尽而亡。

    我想我的另一半终于来了,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眼前这双眼睛,这双略含不安的眼睛。我觉得它彻底地穿透了我,真的,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落叶,在她每一次不经意地流转之间随波逐流,甚至死去活来。

    美丽的梦和美丽的诗一样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常常在最没能料到的时刻里出现

    我喜欢那样的梦

    在梦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一切都可以慢慢解释

    心里甚至还能感觉到

    所有被浪费的时光竟然都能重回时的狂喜和感激

    胸怀中满溢著幸福

    只因为你就在我眼前对我微笑

    一如当年我真喜欢那样的梦

    明明知道你已为我跋涉千里

    却又觉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好像你我才初初相遇

    上面的诗不是我写的,我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艺术家,但我深知我与席慕容之间的巨大差距,我觉得她写诗的确要比我写的好,这事不用找人来证明。我平时也喜欢拿自己和真正的大人物作比较,但我一般习惯找诗人比吉他,找吉他手比写诗,这样的话我觉得自己可能还有点胜算,当然,假如席慕容大姐要同时也是吉他大师的话,我会考虑着和她比比拳脚功夫,论这个我准赢。1997年的夏季,我在三里屯,和北京一个知名乐队的吉他手就这样切磋过,切磋的结果是他后来留了一头长发,不再以光头形象亮相,因为那一次切磋结束后,他脑袋缝了31针,差点被我这个艺术家给改wWw.造成了足球。

    幸福的时候总是过得稍纵即逝,如今我已经记不得当时具体和她聊了些什么,好像只是互相知道了名字,也眼见她的心情慢慢地有些放松起来。

    我要让她迅速地爱上我,这时一种强烈地念头让我跃跃欲试。

    可如何开口才能保证不会吓着她呢?她看起来不像那种特别能开玩笑的女孩子,要那种女孩子我会说,你闭上眼睛,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然后等她闭上了,就直接用舌头舔她的脸。对小雪我不敢,我觉得要那样做,她能当场和我玉碎了。我该怎么样开头呢?我有点抓耳挠腮显得一筹莫展起来。

    天空中又慢慢地飘动起一些雾气,黑黑的,像流动的水,我和小雪静静地坐在路边想着各自的心事,秋宵月色胜春宵,万里霜天静寂寥,那个叫戎昱的诗人是不是也有过我这样的心情呢?秋宵胜春宵,那时的他,肯定身边也有个佳人陪着他看天。我好想给身边这个女孩子唱首歌或者写首诗,可我不敢,我怕她认为我是被撞傻了,我眨巴了几下眼,刚想说话,就听到从远处飘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歌声: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不用看,除了强子,世界上绝对没人能发得出这种声音。这厮的声带绝对防伪,来八十个模仿秀也学不了他这种摧残人的最高境界。不骂勤的,不骂懒的,专骂这种不长眼的,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了起来,都什么玩意儿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准备向小雪表白的时候添乱。眼见歌声越来越近,想避开他都不可能了,我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句:“别他妈等待了!我在这里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