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下去了,说:“子崖,不要耽搁工作。”
他看着我,说:“官女,我静不下心来。”
我把参茶递给他:“你做的是生意。做生意重要的是效率。”
他愣了一下,直直看着我。
我问他:“我说错什么了?”
他朝我招手:“来,官女。坐这儿来。”我坐到他边上。他从桌上拿出一份文件,“来,你看看。”
我浏览了一遍,说:“恩,看完了。”
他又说:“谈谈你对这份文件的看法。”
我有些迷惑,他从来不跟我谈公事的呀。我说:“闻风木行的这份资料上写着预备多收购我们的木材。”我微微皱眉,“原本这是好事。可……我们余鸿商行是做不到的。”
子崖瞅了我一眼:“怎么说?”
“子崖,在老家那边,我们有的土地毕竟是有限的,一下子供应出去那么多生意,那第二年哪来木材?不用做生意了。”
子崖“倏”地站起来,他抱着我的肩膀,激动地说:“官女……”他看起来很激动,“你……你是我见过的最wWw.有眼光的女性……”
我愣了?他怎么了?
子崖来回踱步。
“子崖……”
“官女,你愿意学做生意奥妙?”
我眨眨眼:“我?”我干涩地笑了,“我……没多大兴趣。”
“噢……”子崖的声音轻下去,“这样啊……那……”他看着我,“真没兴趣?”
我点点头:“恩。”
这时,用人在敲门:“少爷,张老板来了。”
我说:“我先回房间。”
走出门口,我看到一个陌生人。这就是张老板吧。我微微颔首便顾自离去。
我听到后面的声音:“这是谁?”
有人说:“这是余少爷的新婚太太。”
“哦……”
我回到房间,想看书却没心思。索性躺在床上睡了。直到晚饭时间才起来。
餐桌上只放了一副碗筷,我问:“子崖呢?”
瞿叔说:“少爷和张老板出去了。”
“张老板?”我突然想到下午那个叼雪茄的全身黑衣的男人了。“噢,那人是做什么生意的?”
瞿叔也不隐瞒,老实道:“张老板在天津算是个大人物,黑白灰通吃。人称张爷。”
我的心“噔”地一跳,这么大来头,子崖跟他在一起是为什么?
我一直等到子崖回来,他看起来很疲惫,衣服不脱就瘫倒在床上。我想叫他,却又没叫。一个人在客房睡了一夜。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站在一间屋子里,黄泥堆的土,茅草屋顶。仔细一看,是我在那个破旧肮脏的“家”。我感到恐慌,很害怕,一下子就醒了。一摸额头,满头大汗。我喘着气,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
第二天,子崖wWw.又要出门。,这次他问我要不要跟去。我有些担心他,点点头,应了。
在路上他对我说了张爷这个人,我并没有说我已经从瞿叔那里知道他的大概了。他说:“你害怕吗?”
我讶然:“我为什么要害怕?他是大人物,我只是不起眼的小卒。不会的。”
子崖佩服地作揖道:“官女小姐真是厉害。惭愧惭愧。”
我白他。
他说:“很多人都会发憷的。”
我悠然自得说:“那是他们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太重。其实别人是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所以,人不要自以为是。”
车子驶进一条深渊的大道,两边都种满了苍天大树,越到里边,反而露出大片的玫瑰花。我惊呼:“这么多玫瑰!玫瑰花上面的房间真是好,主人可以闻着花香睁开眼。”
我还看到有一些希奇的鸟时而扑腾在树梢上。正当我看得不亦乐乎时,车子停了下来。
子崖推推我:“来。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