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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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甘肃农村的腊月十八,那时人们的坑上好时光,屋外的雪的风景只能是人们一时性起或者不得不去的时候才会去参加的视觉盛宴,人们大部分时间都是把自己关在屋里,把自己定位在暖哄哄的炕上。

    这是一个人们都空闲的好时段,在这一段里,人们会找各种理由进行庆贺,不如结婚。

    黄谦益和三丫的婚礼就在这个人们有很多空闲时间的腊月十八里举行。

    这是一个在那个年月比较热闹的婚礼,来的宾客除了本庄的村民外,还有乡革命委员会的一干人等,尽管哪些造反派打倒一切,但在甘肃的这个地方却没有打到教育者,因为这个乡本来就没有学校。相反的他们在对待黄谦益的问题上意见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利用这个走白专路线的典型改变一下这个地方的教育。这些吃够了没有文化的苦的村民们怎样对待这个劳动改造分子,他们有绝对的权威,对于上面的规定在太能搞皇帝远的地方,他们有权决定这一切。

    尽管是很贫穷的岁月,乡革命委员会那个头目居然在全乡收集没用完的布票和粮票,然后带着几个人骑了三天三夜的马到县城采购了布匹和粮食,他们要把黄谦益和三丫的这个婚礼搞得无比寻常的隆重。

    在这些平穷的村民看来,任何神都不会拯救他们,能够拯救他们的恰恰就是这个被上级下放来劳动改造的走白专路线的丑老九黄谦益,因为只有黄谦益才能够改变这里的人的根本的素质,这在那个年月确实wWw.是个难能可贵的举动。

    在这一天里,黄谦益其实心头是不愉快的,八年,自己一直坚守的防线就要在这个仪式举办后崩溃了,黄谦益非常的清楚,自己一旦和三丫这样的女孩结婚以后,在生活中是不可避免的要出现不和谐的音符的,因为三丫的生活习惯和受教育程度都可能在日后的生活中产生矛盾,这使得黄谦益在心中产生wWw.一些隐隐约约的担心,但是残酷的生活环境又使黄谦益觉得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在以后的生活里自己会努力地保持和三丫的一致,减少这些差异,和三丫以及三丫刚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孩子一起生活一辈子,因为八年时间,奇特的经历已经把黄谦益和三丫捆绑子一起了,这种捆绑是一种完全融化的捆绑,是一种不可分割的捆绑,婚礼在那个年代能够有如此的盛况,这使得黄谦益多少有了一些安慰,黄谦益看看孩子,又看看三丫,心中一种甜酸苦辣的滋味在里面搅动,想到这些年自己和三丫的不容易,想到三丫八年来对自己的无怨无悔,极少激动的黄谦益动了真情,黄谦益把三丫和孩子揽在怀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而三丫是喜悦的,八年,这个不抱希望的回报还是来了,这在三丫来说那是一种意外之喜,这种意外使得三丫有些怀疑这些情景的真实性,在这样的思想状态下,三丫甚至觉得黄谦益的看似非常熟悉的脸庞产生了一些变异,举得跟以前的黄谦益是乎有些不同,但是具体有哪些不同,三丫又有些说不上来,三丫于是只是用一种喜悦的心情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倾心了八年的男人,任凭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拥抱和关爱。

    孩子睡熟了以后,黄谦益还是在三丫刚生孩子一个多月的这个新婚的晚上要了三丫,在这一晚上,黄谦益重复了八年来自己和三丫的这个不知多少篇的活动,但是黄谦益却领略了另外的一种感觉,以前干这事的黄谦益只是把这个活动当成是一种排泄苦恼和痛苦的一种活动,它在本质上实际是和抽一支烟,和喝一瓶酒来麻醉自己是没有区别的,在那一次又一次的活动中,黄谦益甚至都没有仔细看看三丫,所以三丫到底是一个啥形象黄谦益总是在三丫走后就想不起来了,因为黄谦益老是在心目中描绘自己的爱人应该是怎样的一个样子,这种天长日久的描绘把一个虚拟的形象固定在黄谦益的脑海里,无坚不摧的占据着黄谦益的心房,这个虚拟的形象和三丫的形象就像影视作品里的对垒的两个力量相差极大的军队进行拉锯作战一样的你来我去,当黄谦益和三丫在一起的时候,三丫的形象就占据了黄谦益的心胸,可是当三丫一离开,那个虚拟的形象就会在黄谦益的心胸里高大完美起来,在这晚上,黄谦益决定要用自己一生的这个第一次也许最后和唯一的一次新婚之夜里打碎那个自己在心目中虚拟起来的完全不现实的形象,然后把这个打碎的形象的碎片像打扫垃圾一样的打扫出去,把位置腾出来,给三丫一个公道,让三丫八年来的痴情等待有一个满意的回报。

    是的,满意的回报。

    黄谦益这样想的时候一边用力一边注意的看三丫的脸,在这个晚上,黄谦益突然觉得三丫很美丽,三丫的那种略带圆形而又有一些红润的脸庞恰到好处的与一对大眼睛相映衬,加上巧妙组合的鼻子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美人图,大学教授黄谦益在和三丫一起生活了八年之后的这个有了孩子的新婚之夜里,惊奇的发现了三丫的这一可人之处,不觉有多了一些情绪,于是有激烈的运动起来……

    就在黄谦益发现三丫的可人之处的那个晚上,南部市师范大学的几个领导正在对黄谦益和另外的几个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几位教授的事情进行非正式商讨,一旦商讨定性后就正式拿到班子会议上进行讨论,然后做出相关的决定。

    世事就是这样作弄人,黄谦益到了甘肃一个偏远的地方去劳动改造,天高皇帝远,比他的同事在二级城市劳动改造少了许多批斗,是偏远的农村的信息不畅通帮了黄谦益的忙,可是正是这个原因,当全国的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黄谦益一点都不知道,像黄谦益这样的问题已经有人得到平反回到岗位时,正是黄谦益在苦苦支撑了八年彻底失去信心并且决定让三丫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和三丫一齐生活一辈子的时候,让黄谦益没有想到的是,南部师范大学在找黄谦益的取向的时候,居然花了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里,黄谦益真的实现自己的诺言,开始不断的改造自己,让自己和三丫同节拍,黄谦益开始用大量的时间和自己的孩子一起玩耍,用了大量的精力让自己学种土豆和套马车,虽然仍然教学生,但是哪些伤感的诗词黄谦益去不再吟诵,当然作为中文系的教授,黄谦益偶尔还是会教自己的哪些学生一些诸如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等等,但是在心里面,黄谦益会狠狠的想到,更上一层楼,哈哈,种土豆要更上一层楼啊……

    今年亩产50斤,明年老子亩产四百斤,更上好几楼了,随后,黄谦益的脸上会表露出一些痛苦而酸楚的微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