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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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很多。我是真的非常想学点武功,起码遇到突然事件,可以自保吧,实在不行,就逃跑。学内功吧,卫七肯定是不会再教我这个了,学其他拳脚功夫吧,我想想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那句老话,心里就发毛,我是不想那样吃苦的了。那么学什么可以自保呢?

    突然想起,金庸老先生笔下的韦小宝,那个独臂神尼教了他一套绝妙的轻功,就受用无穷了。我猜那卫七的轻功应该也不错吧,因为那么多人追杀他,都没成功,说明他不是武功奇高,就是逃命功夫一流,而武功嘛,就是再怎么高,毕竟他年纪还小,能高到哪去?那就说明轻功很好了,不行,我一定得缠着他教我轻功。

    幻想着自己踩着凌波微步,衣袂翩翩,踏月而来,乘风而去,宛若仙子,美美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日已正中,仔细想了想,特地做了几个拿手好菜,殷勤的给卫七的碗里堆得满满的,满含期望的看着他。可能是我表现的太过殷切,他倒不吃了,只是怀疑的看着我,半天才说了一句:“说吧,到底有啥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脸色的笑容僵了僵,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没法反驳,清了清嗓子,索性把话挑开了直说:“那个,我想让你教我绝世轻功。”

    他想也不想的直接就说:“不会。”

    “不可能”,我看着他说:“我感觉你会。”

    他的眸光微微闪了闪,想了一下,才说:“绝世轻功,我还想学,轻功倒会。不过,我怕你吃不了苦。”

    我拍拍胸脯,豪情万丈的说道:“放心,我这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苦不怕累。俗话说得好,怕苦苦一辈子,不怕苦苦半辈子,我只打算苦半辈子就够了。”

    他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撇了我一眼,讥诮的说道:“那好办,以后每天,你把两腿缠上十斤沙石,背上再背个几十斤东西,沿着树林跑一圈,慢慢的,就会轻功了。”

    说完他拿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丝毫不理会目瞪口呆的我。

    吃过饭,在他轻蔑的目光中,我硬着头皮在两腿上各自绑了一个沙袋,故作轻松的走出庙门。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骂着自己,这就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要那面子做什么,直接告诉他,老娘我不学了,现在哪会受这洋罪。

    快走出树林,我解下腿上的沙袋,愤恨的向远处用力一仍,去它奶奶的,我不学了。却听到“哎呀”一声,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蓝衣人被我那沙袋打中,身子一歪,向后倒去。

    造孽呀,那十来斤的沙袋啊,别把人砸坏了。我忙跑了过去,慢慢扶起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啊,这位公子。实在很抱歉,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所以我就随手抛了出来,要是早知道,就不会这样了,请千万不要怪罪我好吗?”

    嘴里一个劲的说着满是道歉的话,心里却在想,这人的衣料这么滑,这么柔,肯定很有钱。上次买的米粮几乎所剩无几了,钱又被那小孩偷去了,这几天我都在发愁,上哪再弄点钱来。我眼神飘啊飘啊,只往他身上乱飘,瞄见他腰际上有个绣着松竹的金丝线钱袋,那袋子的蓝绳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际,似掉欲掉的。心中一动,左手从他肩膀上松了下来,悄悄探止他腰间,拇指一翻,手一扬,那沉甸甸的钱袋便落入袖中。

    心中正暗自高兴,手却被这人一把抓住,使劲往下一抖,那钱袋便滑了出来,他一摔我手腕,利落的接了那钱袋。

    我心中一惊,不会又遇到个高手吧?抬眼看他,又是大惊,这不正是那日被我骗钱的书生吗?

    只见他满是阴冷的脸上带着轻蔑,带着讥笑,带着残酷,以及带着一丝你终于撞到我手里的兴奋,静静的看着我,像是在考虑如何发落我。

    我的心却是沉到了极点,这次真的是栽到家了,真后悔没有听卫七那小子的话。唉,钱这一字真是害人不浅呀。我双手一抱拳,干笑的说道:“那个,好书生,真巧呀,我们又见面了,这天下可真小。”

    他冷哼一声,说道:“是挺小的,说来还真的很巧,短短几天,竟让我遇到你两次。上次我放你一码。这次原本打算,你若不动手,我便饶了你。可是很不幸的,你还是动手了,就休怪我新帐旧账一起算了。你说,你喜欢我怎么惩罚你?”

    晕,原来他是故意把钱袋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故意引诱我去偷,我还真给面子,毫不犹豫的就出手了。

    对着他那越来越冷的目光,我的头低了下来,看着脚尖,脑子飞快的想着各种说辞。嘴里还一边胡乱说道:“大侠,我弟弟伤重,我真的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一时冲动做了这糊涂之事。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冷笑几声,说:“不会换个说辞,老是这一套。”

    我正想辩驳,却被他隔空一指,浑身便动弹不得,惊道:“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动不了了?”

    说完才猛然想起,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点穴。我忙大叫:“大侠,饶命啊!”

    那书生却冷笑着转身离去,手往后一点,我松了口气,正想说谢谢,却发觉,不但身子动弹不得,大张的嘴却是也合不上,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他他他,居然把我哑穴也点了。

    只听那书生的声音由近及远的传来:“屡次惹我,点你穴道,予以小惩,一个时辰后穴道可自解。不过在此之前,也许会有一匹受了惊吓的马,经过此地,你若能躲过一劫,所有的账,便一笔勾消。若躲不过,也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心下大骇,他怎么会知道会有一匹受惊的马路过此地?他一定是故意要去惊扰一匹马,引导它跑到这条路上,看来他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老天啊,给我换个死法行不行,我不想两世都死在代步工具上啊,更何况,死在马蹄之下,比起死在汽车轱辘下,怕是要难受许多吧。

    这个夏末的半下午,一个绿衣少女,半弯着腰,低着头,保持着这姿势足足快一个时辰,独自站在这条黄土飞扬的小路上,满面满身,大汗淋漓,灰头灰脑,好不狼狈。

    心里已把书生的祖上十八代齐齐问候了好多边,硬挺着等待那一个时辰中最后一刻的到来。正暗自欣喜并没有什么受惊的马闯过来,却隐约听到一阵“嘚嘚”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声音越来越响,我的心是越来越沉,不住祈求上天,来的千万别真的是匹受惊的马。

    但是上天并没有听到我的祈求,因为霎时,我用眼的余光瞄到,那匹马疯了似的一个劲的沿着这条狭窄的小路,往前直冲,而马上并没有人,我就站在这小路的正中……

    在马匹即将冲到我身边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很缓慢很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四周仿佛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更没那马蹄声,甚至连心跳声都没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