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天下百姓,在他们的记忆深处,一边抵制着战争,一边忘却着过去的战争,十多年的磨合,周朝天下逐显稳定局势。
这日,往春街上热闹非凡,吹吹打打一阵锣鼓队后跟随着许多顽皮小童,更甚有农闲下来的庄户也凑到了这里看热闹。
“谁家富贵娶亲啊?”路人纷纷猜测道。
“可这看起来也不像娶亲,这一没车轿,二没彩礼的,照我估计啊,肯定是哪家财神手闲的没事,抖搂起手来。”李六酸溜溜的撇了撇嘴。
“瞧你那酸样,你管人家抖搂不抖搂,看你的热闹就行,屁话那么多。”旁人打趣道。
话说个不停,脚步也跟着不停,闲下来的人们总是这样,他们既恨钱人,又想去看看有钱人到wWw.底怎么个有钱法。
跟着那锣鼓队没走多久,闲人们跟到了孙家庄。这孙家庄方圆百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光在往春街上大开都开了十几家绸缎坊呢。
在辞旧迎新的那段岁月里,人们越发觉得是时候应该光彩鲜耀了,闲下来攒的钱,除了吃吃喝喝,便都花在了穿戴上,这样的风行没过多久,仅这往春街上就流传开“无缎不入街,无绸不上塌”的流语。由此可想而知,那年月的绸缎坊又是何等的威风,况且这孙家一开就是十几家绸缎坊,说他日进百金那也绝不为过。
那李六瞪着小眼瞅了半天,见看不出什么名堂,这下又发起牢骚来:“我说这孙家也忒不象话了吧,无缘无故的把我们大家伙儿召这干甚?他大财主要是娶个小我等还能看个鲜亮,这下敢情倒好,还不如回家看烙饼子去。”说着把衣服一甩,搭拉在肩上,正晃悠着要离去。
这时,孙家大门终于是开了,从门内走出来的是孙家的大管家——孙算盘,他像众多有钱人管家一样,先是整了整衣袖,而后环顾了四周,半响才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各位乡里乡亲,我家老爷劳碌半生,年过半百,一直膝下无子。”
说到这里,众人又炸开了锅,这事早在这往春街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柄了,经常有市井无赖调戏落过的妇女,开口就是:“呦,您呐路赶这么急,是不是那孙家大老爷子召你去生儿子去了?”
人们喜以为乐,便也见怪不怪了,其实这也直接说明了这孙老爷子的为人却不如意了,更有甚者说那孙老爷子,平日里搜刮民财,老天看不过去了,让他断子绝孙的话。
话至深,恨之切。人们越是如此说,传到那老爷子耳朵里,老爷第二日铁定的将布价在提一成。人们那个恨啊,但也无法啊,这往春街就他一家开布缎坊的,你要想去外城买也行啊,路费算来算去,也不划算了。
如此一来,聪明人都在晚上吹了灯躲被窝里骂去了,只有像那李六才那样直来直去。便宜捞不到不说,也会被其他人打心眼里看不起他李六。
众人正议论着,只听那孙算盘再次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道:“但老天有眼啊,就在前几日,四太太出行游玩,回来后就觉身体有异。”
“莫非是那四小,要不行了?”那李六真是惟恐天下不乱,见缝就插针的东西。
倒是那孙算盘,压根都不理会那无聊的李六,轻蔑的撇了一眼,继续向众人说道:“我家四太太终于怀上了!老爷大喜过望,特吹锣打鼓大庆特庆。各位既是前来给我家老爷道喜的。我家老爷也特地交代了…….”
说到这里,这孙算盘故意卖了个关子,微微闭起眼来。众人见状,自知肯定有自己的好处,当即也不管过去有多恨那孙家老爷子了。竟都异口同声的喝道:“恭喜孙老爷,贺喜孙老爷晚年抱子!”
wWw. 那孙算盘等众人吆喝了好一阵子,这才微微睁开了双目,继续说道:“我家老爷特地说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平日赚大家的一些碎银,其实是在帮大家保管呢,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老爷说,凡今日前来者,每人可到帐房领铜钱半吊,以表……”
那孙算盘的话音还未落,就听那李六带头喊道:“冲啊,我抢他狗日的!”人们且不管他李六话说的中不中听,只要是别人管家开口可以拿钱了,大家伙儿此刻相比早有人已经冲到帐房里去了吧。
话说那四太太当日出游,一路上和往日并无异常,只是折回来的路上,碰一挡路扶乩(注①)之人,那扶乩之人说来也怪,既是挡路,必然是有因可寻,但只匆匆留下几句话,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让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他说:“夫人的儿子,生性勇猛,能一餐食成羊一只,力气非凡,夫人切记,万不可让他习武,如若不然,将来定会惹上杀生之祸。”
四太太听罢,好不气恼,但再寻其人,亦不见踪影,随后便念起扶乩之人的一番话,念着念着甚是可笑,当下也就没放在心上。
就在她将下轿刚要抬脚进家门时,突然深感肚中剧疼不己。那孙老爷悠闲到来时,恰巧听到大夫确诊说夫人已怀有六甲。
喜的这孙老爷当即昏厥过去。
冥界轮回镜前站立七人,他们静静的看着镜中的景象,含笑不语。片刻后,陆压向姜尚说道:“你这就过去吧,我等且在这里等你一个时辰。”
“子牙告退。”说罢,转身离去。
注①:占卜方法。又称扶箕、扶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