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西门昭一咬牙，只好一骨碌爬起来，跟了上去，叫道：“你还是不是人啊？怎么一点人味也没有啊？”
他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她，“你说的对！我是没有人性！我活着连猪狗都不如，又何谈什么人性？！从我开始杀第一个人开始我就已经没有人性了！”
“萧剑秋！”她一下子又拦住了他，“不是的！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掩饰自己善良的一面？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师父造成的，是他逼你去杀人。你师父竟然将一个好好的孩子折磨成……”
“什么好好的孩子！”他突然蛮横无理地打断了她的话，一双痛苦的眸子里闪出刻骨的仇恨，“那个好好的孩子自从摔到无命谷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死了，你懂不懂？！”
他禁不住苦苦一笑，“我想你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算锦衣卫能放过你，我也绝不会把你这样的人留在世上！”
“你？！你除了会杀人、利用人以外难道就不懂别的东西吗？”
“哼！在我眼里，人只有两种。一种就是死人，另外一种就是活人。我的任务就是把活人变成死人。”
西门昭恨恨地凝视着他，许久，许久，才道：“我现在知道了你为什么把自己的罪行写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因为你是懦夫！你根本不敢面对你自己。你娘怎么会养你这样一个没有良心的儿子？！”
他忽然愤怒，转身瞪着她，她所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根针刺入了自己的心。
萧剑秋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一层杀气。眉心的小小的朱砂痣也似乎红艳了许多。他的手紧紧握着他的匕首剑，几乎忍不住要出剑！
可是他最终没有动。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心里的痛苦，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强烈。
他的痛苦本来就像是烙在牛羊身上的火印一样，永远是鲜明的。他一直隐藏的很好。
直到他看见她在偷看自己的日记的那一刻起——所有隐藏在记忆中的痛苦又活生生地重现他的眼前。那一刻中他所承受的打击与痛苦绝没有任何人能想像得到。过后，他的痛苦反而淡了，本来连想都不敢再去想的痛苦现在突然变的可以忍受。
人心里的痛苦，有如伤口，时间也许愈合不了它，但你如果狠狠再将它撕开，或许会获得它的新生。
萧剑秋抬起头来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他冲着西门昭道：“天晚了，你休息吧。”
西门昭呆愣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