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莺为他研墨三周,终于明白韩员外为何总对他赞不绝口。
他在生意场上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无不透析他的深谋远虑,所有细节无不在他掌握之中。
他曾说:“做生意如行军布阵,只有站得够高方能统领全局。”
他一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旦明确目标,他就能如囊中探物一般轻易获取。
他就是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男子,而她今时今日才知自己对他知之甚少。他究竟有多少能力、有多少势力、多少影响力?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有时甚至怀疑慕容轩以前待她似有若无之时,是否也已对她尽在掌握?毕竟他曾经说过,他对她一面如故,恍若梦中。她又嘲笑自己,他生意之事就已奔波不停,况且天灾人祸之事,他又怎么可能办到?
也许他说得对,命运早就注定,只有她到厄运来临时方才看透而已。
每天将最后一批客人送走后,慕容轩都会命令所有侍从候在一楼。那是他们独处的时候,也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此时的他似水柔情,却又轻而易举将她困住。
“宛莺,还有一周,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高兴吗?”他将她抱住,隔着衣物轻轻扶摸她单薄的脊背,令她的身体顺着他的手轻轻颤动,体内似有个火苗正在悄悄燃烧。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双手扶住他的臂膀,显得困窘而无力。
“嗯。”每次她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她都会如此回答。
“我也很高兴。”他轻吻着她的脸慢慢滑向耳根,无限柔情。
当他轻吮她细长的脖子时,她轻吟出声,他满意地听着她被撩起的欲火,双手放肆地在她背上摩挲,力道霸道而温柔,她不得不死咬住贝齿,极力屏住呼吸,但仍然时不时吐露出快要窒息的快意。
“你爱我吗?”wWw.这是他每天要不断重复的问题,如同催眠一般。
“嗯。”她轻声应道,问得太多,早已麻木。
“你是爱我的,你知道你是爱我的,其实你身体早已明白,它想要我,你知道吗?它想要我!”他突然将她压到墙角,手从她的碟袖中穿入,轻松解开她后领处亵衣的衣结,他的手与她的身体不再有衣物相隔,热浪一层层涌入,探寻到前胸最柔软处恰到好处地揉捏着,“我现在就想要你,宛莺。”
她好不空易逃开他的吻,大声喘息道:“再等等好吗?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不是吗?”
他没有回答,再次掠夺住她的唇也不让她说话。身体猛压住她,让她感受着他火热的胸膛。
好多次他都这样如急风暴雨般侵袭着她,而且一次比一次难以自拔;好多次她都以为他已无法克制,无助地承受着放弃挣扎。
然而每次他都会放过她,因为他说他爱她,他会让她将最珍贵的处子之身留到他们的新婚之夜,那是他们最美好的夜晚。
因为他说她永远只属于他,而且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宛莺,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他将她抱住坐入椅中,为她整理凌乱的衣物,“我想在我们成亲之日送你。”
“什么都可以吗?”她不敢相信。
“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行。”他目光敏锐地回答。
她思索了一下:“我想骑马,能否在成亲之前让我骑马?”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如此喜欢骑马,难道还想着赵文奕?这不是一个新娘该要的礼物。”
“不是的,骑马奔驰的时候好像在飞一样,我只想骑一次。”她期盼地看着他,“只要一次,可以吗?”
“宛莺,为什么你总想要那种感觉,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责怪着,叹息着,“你知道吗?你只有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她闭上眼睛,无助地靠在他的肩上,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
他可曾知道,如果命中注定她将失去自由,那她只想在完全失去自由之前再憧憬一次,哪怕那一次只是假象。
而他连个假象都不肯施舍。
她悻悻然回到翎云阁,倚在回廊处深思。
一眨眼已经过了三周了,还有一周就是他们的新婚之期。从那天起,他每天都在告诉她,自己是爱他的,自己的身体对他还有爱欲和冲动,而她似乎也真的一次比一次再难把持,两人独处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亲昵行为似乎一次比一次默契,一次比一次吸引。
她迷糊了。
这就是爱吗?
既然爱他,为何自己还愁眉不展呢?
难道是自己太过执迷而不自知?
与心爱的人成亲不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她早该知足了,不是吗?
一个深爱她的男子,一个绝世般卓越的男子,一个曾经救过她们全家的男子,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就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就算是知恩图报,就算是彼此欣赏,就算为了他这份热烈真情,她都没有理由不去爱他。
可是,爱人需要理由吗?
她真的迷糊了,没有人能告诉她。
“韩姑娘,您今天还去赋兰瑶试衣服吗?”小小已经健复,正站在她身后提醒她。
宛莺抽回思绪微笑点头,那是她跟赋兰瑶老板早就约好的,她不想让他们送衣服过来,是因为她想借机会出去走动一下,她潜意识里总想避开轩辕府里里外外的人头遄动。
婚期之日一旦确定,轩辕府内就开始布置一新,更显大家风范。府内府外喧闹不息、热闹非凡,来自天朝各地的宾客络绎不绝,就连天都内各位高官都亲自送礼道贺,似乎整个天都都在为之动容。
马车早就备在华芳苑外,只等她上车,车旁等候随行的侍从有十多人。
依然是那种枯燥的马蹄和车轮声,仿佛还有慕容轩与她的厮摩。
“不要怕,宛莺。你命中注定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
她环抱住自己,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
“韩姑娘,你怎么了?”坐在一旁的小小为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奴婢先带您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没事。我只是感觉累了。”宛莺靠到小小身上寻求温暖。
“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吧。”小小有点担心。
“还是去吧,我想早点试穿嫁衣。”宛莺闭上眼睛,“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她真的睡着了,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宁河县,紧紧抱住小雪不肯放手。
“小雪姐姐,我好想你。”她不知道自己抱着小小说着梦话,“不要走,小雪姐姐,带我回家。”
她忘了她原来的家早已没了,只有轩辕府才是她的家。
“韩姑娘,韩姑娘。”小小的声音将她从梦中唤醒,“我们到了。”
其实早就到了,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了有半个时辰,再不唤醒宛莺,怕是只能摸黑回家,而这又是慕容轩不允许的。
宛莺随小小走下马车,向赋兰瑶走去,身边跟随的侍从已为她两边开道,将她与路上的行人分隔开,赋兰瑶的老板早已在马车旁迎候。
她顺着那条道走向几步远的店铺,突然听到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响起。
宛莺回首看去,那个身影竟然真的是她梦中见到的、她时常挂念的小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