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又是什么呢,谁还记得他?也许在王春的心里,他还醒着。
日子照样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二年开春。
王春好象听到了花开的声音。阿图竟然出现了奇迹,他有了一点听觉,有了一种时好时坏的反应。尽管王春有些害怕,但毕竟还是窃喜。当她把这个好消息文以勒后,文以勒一时不敢相信地又告诉了迟忠和巩强。
迟忠因为太忙,没空来看阿图,便托人捎去点钱。巩强则是亲自前往。
这晚,巩强有一场演出。今天他的心情特别,唱着唱着,便流泪了,而且用力全身力气,几乎在呐喊,在咆哮,发狂地冲到观众中,唱得满头大汗,唱得激情似火。整个人象在燃烧。那痛苦的表情让人为之动容。悲伤是如此投入。巩强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在为阿图呼唤。他哭着把一首唱完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夜深了,巩强一人悄悄地来到了阿图的家,他戴上一副墨镜,进门的时候还把正要出门的王春吓了一跳。
巩强示意王春不要做声。便轻轻地走到阿图面前,仍然象以前一样对阿图说:图总,还好吧,今天我带来了两个碟子,一个是我的个人唱片专辑,里面有你喜欢的歌,就是那首〈关怀〉,另一个是一位作家朋友的配乐散文,拿来给你听听,我知道,我喜欢的,你也一定喜欢。哦对了,你可要学会唱这里面的歌,很好听的。还有雅琴配乐散文中的一篇〈看男人玩命〉,你也肯定会喜欢。记着有空要听听,好吗。说完,巩强把碟子放在了阿图的枕边,阿图真的好象听懂了,脸上有了一种先前没有过的神情。那神情里贮满了渴望与企求。
巩强走的时候,特意将VCD打开,磁盘转动起来,巩强在深情唱着:
在喧嚣的世界里,
你是不是被纷杂的音响搅乱宁静的梦乡;
你是不是被浮尘的风纠缠得迷失了方向;
在生活的无奈里,
你是不是为自已封闭了情义的门窗,
是不是被现实的折磨改变了从前的模样。
我知道,你活得好累
我的朋友,让我握住你的手,我想重新感受你温情的目光。
蓝天可以开阔梦境,流水可以润泽心灵,
你可不可以重新来过,回到自然,凝成一道风景,刻在云的心上。
这歌声在房里回荡开来,弥满了每个角落,阿图应该听见了,不然,他的心怎么会在轻轻地抖动?
歌声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捣乱阿图的心房,阿图你醒过来了么。这一晚,阿图房里所有的灯都开了,灯光特别的亮,当然是专为阿图一人亮的。
阿图的门外站着一个人,她听了好多次这熟悉的歌声。李依依神色凝重地走进了阿图的房间。她把身子靠近阿图,轻声唤了一声:“图标,知道我是谁吗。阿图,你应该为自已活呀,为什么要活给别人看。。。。。你醒醒。。。。。”李依依边哭边说,情绪特别激动。她想了起好多次阿图约自已的情景。每次只要阿图去差到李依依那,总://wWw./cs/8494.html要打电话给她,记得那次,阿图在李依依的上班的楼下打电话问她:“出来坐坐吗?”李依依婉言谢绝:“没空啊,忙得要命。”
阿图笑了:“每次都是忙,见你一次真难。”
“哪儿啊,我们这些老百性不拚命干哪行,哪象你们这些富 人家。有这份消遥心。”很明显,李依依故意嘲讽他。
阿图不见怪,因为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哪怕李依依说得再难听,他也只是笑笑:“唉呀,给个面子吧,老同学这么远来看你,也不。。。。”
“不是不给面子,是真的我没空。”李依依说。
阿图也嘲讽起来:“大领导要日理万机,也不抽空接见一下群众。”
李依依哭笑不得,想了想说:“就中午一点时间。”
阿图说:“下来,我在你楼下,不会吃你的。放心。”
中午,阿图带李依依去了湖边的一家餐馆。笑着对李依依说:“放心了吧,露天的,不是包房,只和你吃餐饭喝杯茶。”
李依依也笑了:“算我怕了你。你们这些人,陪你的多得是。”
“谁陪啊?”
“找个小姐不就得了。”
“那要看谁,比如你这样的,还差不多。”
“是玩厌了吧,又来怀旧的。”
“同学嘛,纯真啊。你这人也太。
“太怎么了?”李依依觉得和他说话没趣,下午三点的时候,便走了,扔下阿图郁闷地坐在那里,后来,阿图叫了两个小姐陪他,虽然不太开心,至少打发了时间。]
后次几次,李依依是叫了女友一起去陪阿图的,阿图也不气,反正已经把她当成一般朋友了。还有,李依依回想自已在 所时,阿图和文以勒去看自已的情形,感动又心酸。
李依依握住了阿图的一只手。久久没有松开。奇怪的是,阿图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就一滴。李依依的眼里却是一眶泪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