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雪儿走了一路,有些口渴,便在一处村庄前悬缰勒马“吁”,停在村口。缓缓下马,牵马进了村庄。
但见所过之家,十室九空,心里一片惆怅。罗雪儿正牵着马,试图打开一家院门,看看有没有水,只听一声轻叹。罗雪儿急忙回头,只见一个老妪正用力提着一桶水,用力向前移。微风吹着散乱的杂发,颤巍巍地艰难向前挪。罗雪儿走了过去,说:“老奶奶,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个人出来打水?”老妪放下水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叹道:“现在兵荒马乱的!有什么法子?老身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参军刚刚战死!老二参加了王爷的军队,生死不明。老三刚被朝廷军队抓走,兄弟俩成了对手!老四还在身边,为了躲避兵役,也到山里躲避去了。只剩下我一个老太婆,无论多么艰辛,也得活下去呀?”
罗雪儿帮着老太婆提起水桶,无言以对。老妪看了看罗雪儿,叹道:“多谢姑娘了。”罗雪儿叹了声,想起所过的地方,不是年迈的老人,就是伤老病残之人。如果世上都成了老人的话,就只能说这个国家已经进入暮年,或者人类已经衰亡。可是对于北平这个弹丸之地,一下子云集起一百万大军,要对付这一百万大军,别说消灭,就是光吃这一项,就能将燕地吃穷。虽然燕王还没有采取军事行动,但是就仅仅南军一个方面,就已经造成极其严重的人道灾难,一旦战争真的打起来,这小小的北平能承受得住吗?罗雪儿正在想着,老妪已指着前面一所柴门说:“到了,这就是老身的家。”
罗雪儿将水桶放在地上,把坐骑栓在门口的树上。老妪已将柴门打开,罗雪儿提起水桶,进了院子。
但见院中破败不堪,草屋低垂,不敢经历风雨。罗雪儿将水倒入缸中,松了口气。老妪说:“姑娘,劳烦你了,来屋里歇歇吧。”罗雪儿进了茅屋。这哪里是家?屋里只有一个残缺不全的桌子,土炕之上,铺着一层稻草,算是铺被。靠墙处支着三根棍,上面吊着一个瓦罐。
罗雪儿看过后,说:“令公子不在,您老怎么生活?”老妪叹道:“朝廷扩军备战,实施苛捐杂税双重征收,有的百姓已经连抢数次。年轻的都逃荒去了,可是偌大的天下,能逃到哪儿去?就守着村子,活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算了。”“这里不是燕王藩国吗?朝廷有什么时候插进去了?”老妪叹道:“自有个什么李将军,奉命进军燕地之后,便实施军管。抓人,抢粮要饷。王爷也是鞭长莫及,自顾不暇,还能管得了我们?”罗雪儿叹道:“放心吧!王爷是个大贤大德之人,他不会坐视不管的。”“可是听井市谣言,说王爷已经下狱了,朝廷已经将燕地收归朝廷。由于燕地不听管教,所以加重对百姓的报复!以前先帝在时,这里只有杂税一种,王爷在时,也一直保持先帝的办法。燕地在各藩国,还算是个富庶国。自从这里军管,不但要收七成的租,还要提供兵源,供军衣、被服!这什么才是个头啊?”罗雪儿说“快了,王爷快出面了!”罗雪儿正安慰老妪,门外拴着的马忽然腾空而起,嘶鸣起来。老妪惊慌失措地说:“坏了,他们,他们又来抓人了!姑娘还是先躲一躲吧?老身已经老了,随他们便吧?”话刚落音,只听一人大声叫道:“李四郎在家吗?奉将军命令,从现在开始,李四郎正式编入军籍。战马归骑兵营编制!立刻跟我走,到军营服役。”
罗雪儿出了茅屋,见门外有一队官兵,一个军官身份的人,正坐在石头上。指挥他的手下,解树上的马。罗雪儿微笑着,晃悠悠地出了柴门。说:“你们是谁的军队?敢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牵人家的马?”那军官一回头,看见罗雪儿,娇滴滴地站在那里,没说话先带笑。骨子都酥了,两只绿豆小眼,紧紧地盯着罗雪儿。像一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罗雪儿暗自发笑,暗想:“看来月儿姐姐,一笑夺人魂是真的了?只学了她半点毛皮,就能吸引这个笨……”
刚想到这里,脸色不仅有些绯红。但对于那个小军官更是要命。那三尺馋水就像一条收缩蠕动的白蚯蚓。“我问你话呢,军爷就不想回答奴家的话吗?”
那些军士被军官的洋相,搞的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军官一愣,怒斥道:“有什么好笑的?”回头对罗雪儿说:“你是谁家的碧玉呀?姑娘,跟我走吧?只要你肯跟着大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穿稠的,带黄的,荣华任你享。”罗雪儿想起胡月儿教的小窍门,心里暗暗地想试一试。不怒则笑道:“军爷,奴家看你,就只带着几十个兵,你有多少金银养活老娘?”那人憨笑道:“哈哈,说出来吓死你?我发现一处金窑,有数十万两黄金,只要你跟我走,还当什么兵?回老家当老板娘好了。”罗雪儿轻盈地走到军官面前,微微一笑,说:“就凭你?哼,我看你也不过一个小混混,欺压百姓的朝廷走狗。”
那人一听大怒,用鞭指着罗雪儿,怒道:“你敢拐这弯骂军爷?我灭了你。”抽刀一招“刀劈华山”直劈而下。
罗雪儿微笑着不懂,任凭那刀向她脖颈劈去。众人看着不仅惊呆了,眼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要丧在军官之手。只见粉影一闪,“啪”的一声脆响,那名军官的脸上已经中了一个耳光。这一手可是她跟时维新学的。本是偷盗的,她却将速度用在打斗上。军官的刀影落下,却不见罗雪儿的影子。这一个耳光本可将军官打的无味俱全。谁知道那把刀从军官手中脱落。那人已经栽倒在地,一命呜呼。罗雪儿吃了一惊,急忙上前将军扶住,心里微微吃惊。叹道:“真是不经打,才一个耳光,就丢性命了!”那些士兵一看军官死了,惊叫着四散逃跑了。
罗雪儿拍了拍土,冷哼着夹起死军官的尸体,走到一处旱井边,用力贯下去。扑通一声,溅起多高的的浪花。老妪没想到,罗雪儿还有一身魔力,只是那么一笑,那个军官挥刀杀她,却将自己整死了。有惊有奇怪,呆呆地看着罗雪儿不知所措。罗雪儿笑道:“他该死,所以连他自己的刀都不帮他。”老妪如梦方醒,说:“我给姑娘倒水。”说着进茅屋去了。罗雪儿看了看手中多出的绢,上面画着的地图,“那个笨蛋难道说的是真的”解开缰绳,翻身上马“驾”拍马狂奔而去。
罗雪儿一路狂奔,前面是一个盆地,但见军队抢掠过的地方,尸体遍地,臭气熏天,蚊蝇满天飞,不仅拍马闭气冲过腥臭恶心的尸体带。顺着官道上官兵留下的马蹄印,向前狂奔而去。
罗雪儿一路奔来,只见前面有两骑缓缓联袂而行。罗雪儿拍吗追了故去,到了跟前,才看清果然是韩朝英、韩朝云姊妹。“两位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韩朝云回头一看,见是罗雪儿,含笑道:“雪儿,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跟着是前辈了吗?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罗雪儿说:“你可见我师父还有龙大哥?”韩朝云看着罗雪儿,叹道:“雪儿,你师父她……!”罗雪儿吃惊道:“我师父她怎么了?她真的……”韩朝英叹道:“你师父在迷 人谷中了别人的暗算,你龙大哥已经带她去寻天下名医,帮她疗伤。已经两个多月了,仍没有他们的消息!你月儿姐姐也中毒,神秘失踪,我已命令所有龙凤旗弟子全力查寻,希望他们能够找到他们。”罗雪儿哭道:“我师父真的中了奇毒?能不能告诉我,是咋回事?”韩朝英叹道:“令师是中了……也许我们不能草率决定。我们现在虽然也在找他,但是由于北平不稳。蓟州马上就要开战,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去蓟州,龙大哥也一定会去哪里找他。”“所以你们去蓟州也是找他?”韩朝英点了点头,说:“如果雪儿没别的事的话,咱们不妨一同前往,我也可以将令师的情况告诉你。”罗雪儿点了点头,收住泪水,和韩朝英她们向蓟州赶去。
正是:一路风尘如狼穴,热血澎湃寄愁肠。心生泪痕开裂出,一碧春风话夕阳!要知蓟州战况,且听下回分 解wWw.。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