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站,下了车,穿过斑马线,对面就是咖啡厅。
小胖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抹布,用力地擦玻璃。看到我进来,只是瞧了一眼,连招呼都没打,像我这种人,还是不要认识的好,工作不好好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典型的败类新青年。
我换上工作服,磨咖啡豆,脑子里想的全是她,昨晚那幕历历在目,不知道怎样面对她,虽说我们两个都喝醉了,但是不至于发生那种事,如今事已至此,真的不敢面对她。
我这里还在想,外面就听到小胖刘亲热地叫老板。她来了,朝里面走来,那一刻,我们的目光碰撞,她很快转移视线,朝办公室去了。我看了看身边,大伙各忙各的,我擦干手,进了她的办公室。
她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呆呆看着窗外。
“昨晚的事,对……对不起,我喝多了。”
wWw.
她没说话,背对着我,看不到她的表情,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如果她是一个好女人,肯定在自责,谁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可错已经造成,现在要做的是补救。心里那道疤让时间来修复吧,这辈子是抹不掉了。
“你出去做事吧。”
她既然什么都不想说,我也识相点,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这一天时间感觉过得好慢,一点没精神,午饭也没吃,抽了一包烟,嗓子好疼,脸色苍白,手脚无力,走路都东倒西歪的。
老板下午出去了一会儿,傍晚又回来了,急冲冲的,脸色不对劲,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默默在关注着,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她叫大伙下班,提前了两小时,大伙很奇怪,但都不敢说什么,提早下班,巴不得的好事,溜之大吉,才懒得去管闲事。
我磨蹭着等他们都走了,把门关上,敲开她办公室的门。
“你怎么还没走?”
“哦,我,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说吧。”她忙手头事,根本没看我,桌上乱七八糟,堆了好多文件。
“要我帮忙吗?”
“不用,”她说,这才抬头看我一眼,“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哦。”我仍是站着不动。
她放下手里的文件,停下来,看着我,“还有事?”
“我,昨晚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脸立即起了变化,陷入深深的自责。
“你想我怎么样,可以告诉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好了,别说了,那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错,”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
“好了,不早了,你回去吧。”
“好吧,我走了。”
她又埋头做自己事了,根本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一厢情愿地要对她负责任呢,天大的笑话。
自以为是的人儿,你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我打电话给阿狼,叫他出来喝酒。在大排档吃了点东西,然后去酒吧,那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酒吧里正火热,男男女女,嗨的正欢。我和阿狼叫了两打啤酒,喝了只剩下一杯,两人猜拳看谁喝这下最后一杯。我无意中抬头,却看到老板和一个年青人在拉扯,出了酒吧,肯定有问题,我急忙追了出去。
“喂,还没喝完呢。”阿狼大叫,也跟了出来。
那年青人把她拉到了拐角,她死活不肯走,路上人很少,她的叫声显得苍白无力。我冲过去,推开那人,由于惯性,他被我这一推,踉跄几步,差点栽倒。
“你干吗?”我凶道,扶起她,“你没事吧?”
她理好衣服,惊魂未定,我手搭在她肩上,感觉到她在发抖。
那小子不服气,走过来,“你他妈谁,敢管老子的事,活的不耐烦了。”
染几根黄毛,搞个纹身,衣服穿花俏点,就以为自己是黑社会,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你想怎么样啊?”我把她护在身后,捏紧拳头,随时准备开打。
“你哪儿混的?我劝你少管闲事。”
“管了又怎么样?”
这时,阿狼也赶了过来,那人见势不妙,溜之大吉。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没事吧?”我问她,那个心急,就像是在关心自己的女人一样。
“我没事,谢谢你。”
“这些小痞子!”阿狼插话说,“真是欠揍。”
“你怎么会被那痞子缠上啊?”
“没什么,”她扎好头发,“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阿狼说,“我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人。”
“我送你们回去吧。”她说。
“不用了。”我说,但想到刚才那小子说的话,有些不放心,“那好吧,麻烦你。”
我和阿狼坐上了她的车,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你确定没事吗?”下了车,我又问了她一次,“要不要报警?”
“真的没事,谢谢你。”
“不用客气。”
她走了,消失在黑夜里。
“那女人谁啊?”阿狼两眼放光,就像狼见到猎物,“好有女人味,又开宝马,肯定是个富婆,”他坏坏地笑着,“老实交待,是不是你的姘头啊?”
“滚吧你,”我啐他一口道,“她是我老板。”
“哦,原来这样啊,”阿狼意味深长地说,“没关系,我看她最多三十岁,可以上。”
“去死吧你,便宜你了,你去吧。”
“切!算了吧,你近水楼台嘛。”
“少八婆啦,回去睡觉吧。”
我和阿狼手搭肩,唱着: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