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灵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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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随着这声大喊,所有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说实话,我也并非多么仗义执言,只是要是让他们这么定下,我来这边的功夫就白费了,情急之下不得不喊。

    “她是谁?”落在我头上的第一句话是马甲他爹发下来的,威严的眼神活像看一个混进来的叫花子。

    我硬着头皮解释了一番,周围几个下人帮我补充作证,将我来此之后的情形描述了下。

    “哦,居然是同行,”倾天起身,向我微欠了一下,可那个感觉,礼貌性中存在明显的轻视,就像用不耐烦的语调说“etomeetyou”一样,“那么,既然你也是伏魔使,敢问有何高见?为何要阻挠于我?”

    “我不是阻挠你,这件事情不一定要用斩的。”

    “身居正室,背主偷情,已经是下贱,再化身厉鬼寻仇,夺人性命,更是凶残,如此恶毒的娼妇,难道你要用‘拯’?只怕,是你没能力斩了它吧?”倾天微微倾身,披风在风里张满,揶揄地笑起来。

    “不是这样的,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背后也说不定有所隐衷。”她的气势真的很霸道,我只是这样跟她对话,就觉得很受压迫,可是不得已,只能仰着脖子争辩。

    “隐衷?你以为本座是个只收钱办事,丝毫不做调查的人?这几天来,本座都在听取各方说法,她苟且是事实,危害人命也是事实,有什么隐衷可言!”

    我正想再说什么,却被马甲的爹一声粗暴打断,“还有什么好说的?按神使说的办就是!至于这位过路的伏魔使,老夫给你五百两银子,算是谢你在神使没来时保护山庄,依旧上路去吧!”

    这显然是逐客令了,我还有一些话想说,可环顾周围,一片死寂,我注意到,不知为什么马甲没有在,而之前受过我帮助的人,拉着我求保证他们安全的人,此时全在沉默。

    或者我不能怪他们,时过境迁,现在,显然倾天更能保wWw.证他们的安全,而我已经站在一个对立的立场,何况还有威严的老爷和夫人在,他们没有理由帮我说话。

    于是我终于只有一声叹息,退了下去。

    黄纸、大木、金烛……从大会开完,我就看到外边下人们抱着这些不停穿梭,准备为今晚子时的法事搭台。

    现在我已经知道阴煞会变成那样的原因,如果我不能在子时之前阻止倾天,我的任务就宣告失败――这简直像一个RPG游戏。

    可是,等等!

    PRG游戏的任务失败,最多出来一个“大侠请重新来过”,可我呢?我的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一件当时我走的太急而丝毫没有顾及的事情突然钻进脑海:我压根没问孟茉回现代的方法!而同时跳楼说了一句话:“小强,你想好了,也许你能解决,也许你会把自己搭进去。”

    我还记得那时心急如焚,跳楼说这句话我暗骂他?嗦的心情,可现在它让我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或者我能解决这件事,而如果我解决不了,就会被搭进去?只有这两个选择,解决的话,自然而然地梦醒回去,解决不了,人就被永远地落在这里了?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神阿拉,这不是真的!

    我心里大叫着,脚下转的更快了,拼命找马甲、我在这里的唯一支援,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拉住几个下人问,可不知是没工夫搭理我,还是故意隐瞒,都语焉不详的。

    天色越来越暗,最后一抹金红也沉在地平线下,也许是蟋蟀什么的虫儿开始唧唧地叫,我耳中听到的好像“催啊、催啊”。

    悠长的铜锣声传过十响,亥时了。所有雕梁画栋沐上夜的恩泽,偌大一个山庄静的可怕,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去往河边,准备参与盛大的法会。

    我的沮丧与压力几乎到了顶点,或者当时我该把握唯一的机会据理力争?

    不,那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一只农民ps的假老虎,在官员与专家的力撑下都鉴定了一年,那么当面对一个山庄的最高权力者,一个专业的最高权威者,还有为了维护自己利益的沉默的大多数,我,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路子伏魔使,一个一米六的女生,能做什么?

    原来从现代到古代,我们都一样卑微与不重要,即使我们怀里揣着真相。

    不,更糟的是,我到现在,还不能说知道真相,我所得到的,只是一些说法的碎片,而这些碎片甚至互相矛盾。

    阿灰到底是不是真的与人偷情?如果是,那她便不是冤枉的;如果不是,何至于全庄老小都要冤枉她?

    她真的救过马甲的命吗?如果不是,她凭什么能嫁进这家?如果是,那她与马甲的关系不是应该不错吗?可如果与马甲关系恩爱,为何又要偷情?而王管家,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情,又是什么目的?

    这些疑问绕着我的头,让我在这最后的时刻不得安生,如果我能想清楚它们,或者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到倾天面前去力争一次吧。

    我一手捂着额头在空荡荡的山庄转着圈,风在耳边团团吹着。

    直到它打在我脸上一张纸,我烦躁地一抹拿下来,是张符,上面不是我的笔迹,那看来是我来之前那些丢失的符纸之一。当时我还猜想过并非野猫野狗将它们碰掉,这成为又一个疑点,而今,知道似乎也没有用了。

    然而,这个想法在下一秒得到巨大的改变。

    我捻开手指,有些费力,黏黏的。

    树脂……?

    符纸上为什么会粘有树脂?

    一道银线穿过我的脑海般,一切突然贯通了。我拔腿就向后花园跑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