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报何时了,啜啜抽泣总有头。
踏破坎坷成大道,慰平伤痛喜金秋。
相逢一笑恩仇泯,鄣古石羊绘锦州。
话说县太爷唐世裕等一行到得县城后,祥勇、公主、赵金凤三人吃了中饭就往永州府赶。唐世裕下午写好了奏折,小王爷派人连夜火速送往京城。第二气转晴,小王爷要赶到军营,商议进军攻打赵金龙义军之事,这可是朝庭的大事,不敢有丝毫怠慢。
唐世裕处理了县城的一些事务后,他总是挂记着李鄣二姓之事,如果不趁早解决,生怕祥勇回来后又起祸端,于是,他带着唐伯仝又返回了石羊古洞,他要趁祥勇不在家这个空档,好好地做一下工作,最好是姓能够和解,黑旋风和祥勇本来就是血亲老表,如果能让黑旋风和他妈一起求得祥勇母亲的谅解,那是最好不过了,即使做不到,起码也要为解决两家的恩冤打下坚实的基础。
“县太爷来了,快请到公祠去。”鄣家村村长鄣铭强见县太爷和唐伯仝到来,十分热情。
“我今天来主要是找黑旋风谈谈,公祠就不去了,现在就去他们家。”唐世裕把来意告诉鄣铭强说。
“那我带你们去国锋家。”村长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国锋家住后村第三排,一座典雅的古建筑,几代留下来的青砖黑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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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鄣大妈,县太爷来看你了。”刚踏进门坎,村长就叫着说。
“请坐请坐。”鄣大妈李云娟听说县太爷来了,立即让坐倒茶。
“国锋呢?怎么不见他?”县太爷问。
“他出去了。”云娟说。
“唉!他这样躲藏总不是个事。”村长鄣铭强叹了口气说。
“是呀,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他谈谈,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唐世裕开门见山地说。“你去把他叫回来。”
“你们谈,他在哪里?我去叫。”村长说。
“他到武当山砍柴去了。”云娟说。“唉,自从那天祥勇要报仇后,他有心意是不踏实,本来也是他自己造的孽,也怨不了别人,不过,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
“县太爷今天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铭强对云娟说。“我这就派人去叫他。”
“你干脆叫人把紫虚道长也一起叫来。”唐县令说。
“行。”铭强就出去叫人去了。
“大妈,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唐世裕问。
“唉,就咱娘儿俩。”云娟又叹了口气说。
“国锋嫂呢?”
“她早就走了。”
“走了?”唐世裕疑惑地问。“到哪里去了?”
“唉!她已另嫁他人了。”云娟叹了口气说。“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接着,云娟就讲起了十多年前的往事。
鄣国锋杀死舅舅李肇森后,朝庭把他作钦犯日夜揖拿,还算好,他们村子十分和睦,在景仙寺和尚的教唆下,一致对付官兵,除了鄣国智出外被抓捕外,其余的人都保了下来。然而,国锋在家总是担惊受怕,过着惶惶不安的日子,国锋的脾气本来就暴躁,过着这样惶惶不安的日子,心情更是不好,晚上做恶梦,妻子又不理解丈夫的苦衷,还使着小心眼。“靠你被官兵抓去!”时时揭他的短,所以,国锋的脾气更加坏,随时在家发脾气,动不动就打人,妻子随时被他打得鼻青眼肿。结婚五年了,他们还没有孩子,这就更给国锋以打人的理由,说她是“扫把星”,“黄脸婆”,“光叫不下蛋的耐抱鸡”。
第二年,鄣古二村又是一场厮杀。
回来后,国锋往椅子上一靠说:“快倒茶来,老子干死了!”
“叫什么叫,你自己晓不得倒?”妻子没好气地说。
“老子在前线卖命,叫你倒杯茶都有这样多讲法?”国锋怒气地说。
“谁叫你去卖命?整天在外打打杀杀,这样的罪我受够了。”妻子也不示弱地说。
“你这个臭女人,叫你倒杯茶都还嘴硬!”国锋没有好气地大叫道。
“你吼什么吼!你才是臭男人。”妻子以牙还牙。
“好你个臭女人,我叫你嘴硬。”国锋本来就一肚子火,这样一烧,火气更旺,说着,一把抓着妻子的头发,往外就拖。
“你个遭天杀的,你个杀人凶手,又杀人了,靠老天爷有眼,要你雷打火烧!”妻子不但不安慰他,而且还破口大骂。
黑旋风挥手就是一拳,打得妻子倒在地上,接着就用脚来踢。幸好母亲云娟过来,不然的话,家里也要出人命案了。
从此后,国锋的妻子就走了,再也不回鄣家了,因此,直到现在,国锋还是光棍一条,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暴,脾气也越来越坏,做事也越来越烂,搞械斗就是要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怕,烂到家了。
“现在,李祥勇口口声声要杀国锋报父仇,前几天在公祠就十分危险了,要不是大家拦住,又要抓聪真和尚,恐怕就会出大事了。你说说看,这事怎样解决为好?”唐世裕说。
“造孽,造孽,天造孽,犹可解,自造孽,不可活,‘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他也是自作自受。唉,我一个女流之辈有什么法子呢?”云娟长叹一声说。
“听说你是肇森的亲姐姐,那么,祥勇就是你的亲侄儿,祥勇应该叫你姑姑。”唐世裕说。
“是倒是的,不过,现在才说这些有什么用?”
“有用,有用,我想,你就不会带着国锋去向你外家弟媳负荆请罪,赔礼道歉吗?”
“唉,就这样道歉就算了的话,我跟她下一跪,叩一百个响头都愿意。可是,就是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到古寨村去。”云娟说。
“如果我来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敢去吗?”
“去了又有什么作用?他们会原谅吗?”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会安排一切的。”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死马当作活wWw.马医’,反正没有路可走,不妨去试试吧!”
“娘,叫我回来干什么。”国锋还没有进屋,就叫道。
“国锋,你进来,娘有话跟你说。”云娟听见国锋的声音,立即叫他过来说道。
国锋前脚进屋,紫虚道长后脚就跟了进来。
“娘,你有什么话说?哦,县太爷来了,失敬失敬。”国锋见唐世裕在坐,忙说。
“道长远来,请奉茶。”国锋说。接着就去倒茶。
“县太爷召贫道有什么事吗?”紫虚问。
“不要急,先歇歇气再说。国锋,你也请坐下,我们共同来商量一件事情,你愿意听我的吗?”唐县令说。
“愿意愿意,自从与县太爷斗酒输了后,我就表态说要听县太爷的,怎能翻悔?”黑旋风爽直地说。
“不该后来你也曾反悔过。”紫虚道长笑着揭短说。
“那都是小人无知,上了花和尚的当,不过,心里本来也不服,可是,经过几次较量,我确确实实对县太爷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黑旋风也笑着说。
“这样就好。我想,你总这样躲藏也不是个事,该来的总要来,不如干脆来个了结。”唐世裕说。
“县太爷说得好,我也是这样想,干干脆脆约上祥勇大战一场,愿赌服输,输赢认命。”说起打打杀杀,黑旋风又充满了豪气。
“你打得他赢吗?”
“人死不过头点地,我怕过谁?大丈夫,就是要明枪明剑,是英雄,就不怕战死在沙场。”黑旋风一拍胸脯说。
“我不是叫你们去打架,我是想和平解决。”唐世裕说。
“这有可能吗?”黑旋风听了唐县令的话,惊疑地问。
“别打岔,听县太爷说下去。”紫虚道长说。
“肇森是你的舅舅,祥勇是你的表弟,你们是在杀家鞑子,如果再来一个表弟杀表哥,那就更有趣了,我可以叫伯仝写成剧本,四处去传唱,保证叫座率特高。”唐世裕也笑着说。
“其它的事我帮不上忙,这一点我可以做到。就写大丈夫弟兄相残,真英雄一家斗勇。”唐伯仝笑了笑说。
“你们就别逗了,要怎么办,县太爷,你就直说了吧!”国锋性急地说。
“我想叫你母亲带着你到古寨村向你舅妈赔礼道歉,你敢去吗?”唐世裕说。
唐世裕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牵起牛牯来斗架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