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山上千般愿,舂水河边一片心。
执手相将魂亦远,凝眸以对意还浑。
今生誓与君谐老,欲语关关觅渡津。
话说李祥勇和公主、唐世裕三人,趁着夜色往县城赶,在离城十里处碰到了阳剑和吴三赖。
“请郡主与小人做主。”一见面,阳剑就跪向公主说,话未说完,已哭得像一个泪人。
吴三赖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三人。
“看来,今晚要上县城是不可能了,我们不如在此找户农家休息。”祥勇说。
也只有如此。
在一湾溪水的小山旁,有一间低矮的小茅屋,里面还亮着灯。
一行人前往敲门,随着一阵狗吠声,出来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婆。
“老婆婆,我们赶往县城,错过了宿头,欲借一宿,好吗?”祥勇谦和地说。
“没关系,你们不嫌我老太婆就进来吧。”老人见祥勇讲话随和,又带着女眷,不像是坏人,于是把狗叫开说。
他们进得屋来,见是一个农家小院落,外面是竹篱围着的小院,盖着几个鸡舍鸭笼,放着锄头、月刮、钉耙等农具,鸡笼上挂着蓑衣和斗笠,还养了一条大黄狗。里面是一间草堂正房,虽然很简陋,但厢房耳房俱全,家里只有两老带着一个孙子,都还未睡,听说来了客人,小孙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跑到郡主身上问这问那。老人告诉他们,儿子媳妇出外打工去了,家里还算过得去。
大家安定下来后,老人就替他们做饭,大家都没吃晚饭,也就不讲客套了。
祥勇拿出几两碎银给老人,老人硬是不收说:“难得各位来做客,粗茶淡饭不成敬意,怎好收银子,大家不嫌弃就好了。”
一会儿,饭菜上来了,虽然没什么好菜,大家还是吃得香喷喷的。
突然,外面又有人敲门,只见一个小书童慌慌忙忙地来投宿。
“主公,你也在这里wWw.面,我找得你好苦。”
原来这正是唐世裕的书童,他风尘仆仆地来到这里,不期遇见了主公,于是说。
“你先坐下来歇歇气,吃口饭再说吧!”唐世裕说。
书童确实也饿极了,他三口二口就把一碗饭吃了个干净,然后说:“唉!现在城里一片混乱,赵金龙杀了县太爷。”
接着把他的所见所闻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自从麻子塘跟主公失散后,我慌不择路,到处乱撞,日夜打听主公消息,好不容易到了县城,本想在城里住下来,边等待边打听,可是昨天一天一晚,赵金龙率领一万多兵马攻破城池,杀死官兵无数,连阳县太爷都杀了,城里兵荒马乱,我不敢久呆,就跑了出来,不料,天老爷有眼,在这里碰上了主公。”
“我的印信还在吗?”书童的话还没落音,唐世裕就焦急地问。
“在在在,我像保护生命一样保护着。”说着,书童从贴身处拿出来给了唐世裕。
“难为你了,这样兵荒马乱的,让你一个人东奔西跑。”唐世裕接过印信说。
“哪里哪里,为主人效命,万死不辞。”书童见印信安全地交给了主公,深深地松了一口大气,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于是,既高兴又俏皮地说。
“这下你可以上任了。”公主说。
“这样兵荒马乱怎么上任?”
“不要急,有我们呢!”祥勇说。
“这是朝庭的事,你有什么用?”公主笑着说。
“今晚,你们在这里休息,我去一趟县城,看一看赵金龙到底在干什么。赵金龙,我跟他交过手,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如果他果真是个英雄则罢,否则,我就取他性命。”
祥勇说的并不是大话,当初在枫木源一战时,本来两人是打个平手,要不是山娃的暗器,祥勇根本就不会落败。赵金龙还是赵金龙,可是,祥勇却不是当初的鬼生了,祥勇的功夫比鬼生已经高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他才敢讲这样的大话。
“取了赵金龙的性命也与他当县令不相干。”公主说。
“那要怎能么办?”祥勇说。
“要靠天时地利人和,靠朝庭任命。”
“已经有任命了,还要怎样?”
“还要靠朝庭命官来宣读。”
“这事太麻烦了,我管不了。我先探探赵金龙再说。”祥勇无可奈何地说。
“你探赵金龙,我也去。”公主说。
“你去干什么,又不是去耍 。万一被他们发觉,就是一场拼斗,你万金之躯 ,我怎能让你涉险。”祥勇舅公主说。
“我晓得,你不让我去,你就是想单独去会一会那个美貌姑娘。”公主噘着嘴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样的风凉话,你害羞不害羞?再说,赵金凤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就是去见见她,感谢感谢也是应该的。”李祥勇严肃地说。
“是了,你讲得对,是我错了,我不该讲你那个可人儿,她反正什么都好,就是我不好,我不该多嘴。”公主说着把脸转向一边,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你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感激她吧!”
“你看你,又耍公主脾气了。”祥勇见公主生气了,走上前去拖着她的手,让她转过脸来说。“我也是为了你好,半夜三更的,进入千军万马之中,难道你真的就不怕?”
“不怕,我就是不怕,我也正想去会一会那赵金凤,看她到底有多美,能迷住我们的大英雄李祥勇。”公主见祥勇来拖她,不觉“噗哧”地一笑,然后豪气十足地说。“我还要跟她过过招,看她到底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能一气杀死十多名官兵。”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公主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看见公主那神气十足的样子,祥勇也俏皮地说。
“我不怕,我就是要跟你一起去。”说着,公主拉着祥勇的衣服。“勇哥,你就答应让我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蛮。”
“你这个人真难缠,走吧!”祥勇说。
夜色朦胧,在去往县城的路上,飘忽着两条人影。
李祥勇巴不得立即飞到县城,他真的是想去看看赵金凤是否来了,不知怎的,自从那日在枫木源的大枫树下痴痴别离后,心中一直牵挂着她,那种“欲零还住千重泪,启齿难倾半点痴”的感觉,当初因为形势所迫,倒不觉得怎么样。可是,现在一回忆起来,心中总是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始终不能忘怀,总想见她一面,反正不知为什么,一颗亲情时时萦绕在心间。
“祥勇wWw.哥,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样冷淡?”祥勇正在回味着那段终生难忘的时刻,公主突然问。
“你说什么?”祥勇像是突然醒过来,惊奇地说。
“你是在做美梦吧!又梦见那个赵金凤了?”公主笑着说。“我是说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样冷淡。”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对公主冷淡?”祥勇连忙说。
“不冷淡,为什么总跟我抬扛?”
“没有呀。”
“我叫你跟我画幅画你都推三阻四的,还说没有。”
“我不是叫人为你画了吗?”
“祥勇哥,我总感觉到你心中想着什么人。是不是赵金凤?”
“我想什么人?我有什么人可想?我烦都烦不过来。”一语中的,祥勇不知如何回答为好,只得敷衍着说。
“你以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我们在阳明山,在望佛台、在朝阳岩……。”
“我知道,可是,你是公主呀!”
“公主又怎么样?”
“你不是说你哥带兵来新田了吗?”祥勇怕再说下去,又要提到那个赵金凤,就更会扯不清了,于是,马上转过话题。
“我听爹说,叫他来新田镇压赵金龙起义,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还不见踪影。”公主将他爹的话和盘托出。
“我看赵金龙也不是什么坏人,他们起义,只不过是‘官逼民反’而已。那个阳怀寅却真正是个坏人,那天在全连升客栈你也是看到了的。你也知道他做了些什么,那样的人,杀了也好”
“但他总还是朝庭命官呀!要杀,也要朝庭来杀。”公主的思想还是正统的,维护朝庭的。
“赵金龙既然反了朝庭,还讲什么朝庭规矩?”祥勇说。
“不讲朝庭规矩就是反贼。”公主说。
“他们反叛朝庭,本来就是反贼,当然就不会听朝庭的了。”
说着,二人已来到了南门西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