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射猎深山迷少女 擒凶古道反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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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和日丽水涓涓,叠翠青峰破九天。

    两只羚羊卿我我,一群画眉语纤纤。

    竹笼笼鸟雌雄引,绳套套狐左右牵。

    莫道花团锦簇地,林间崖壑遍机关。

    “你这个死赖子,讲又讲来打猎,连鸟都没抓着一只,打什么鬼猎!”追逐了一个上午,阳剑感觉到累了。

    “你看,这里百花齐放,百鸟争鸣,这么好的风景,听说这里有狐狸精呢!”吴三赖逗着阳剑说。“等一下,抓一个狐狸精来玩玩,那才有趣呢!”

    “风和(哟)日丽(哟嗬)好(呀)好风光(依呀哟嗬),好(呀)好风光(依呀哟嗬),……”吴三赖哼起了《刘海砍樵》。

    “赖子赖,你穷开心!你就是九尾狐狸精!”阳剑累得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听他鬼唱。可是,吴三赖还在那里乱七八糟地胡唱一通,于是,气得大骂道。

    “好好好,我是九尾狐狸精,你就是刘海。”说着,又唱了起来。“海哥哥,你是我的夫(哇呀),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哇呀)……”

    “赖子赖 ,挑柴卖,挑到石古寨,捡了根烂烟袋,吃又吃不完,死又死得快。”阳剑煞费苦心地想出了骂人的话来。这可是新田民间流传的一句儿歌,在这里用上,真是妙不可言。

    “你骂人?”

    “我就骂你个赖子精。”阳剑说。

    “你骂不骂,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你去找狐狸精!”吴三赖见阳剑总揭他的短,于是,也发怒地说。

    “赖子好,赖子好,赖子吃了草。我不骂你了!”阳剑立即改口说道。要说真的把他丢在这山上,他还真的有点怕,他在家就是娇生惯养的,何曾单独来过如此深山老林?

    “你个死赖子,不要吓人,阳剑,我们不怕他。”这是阳通来替人说话了。“今天如果打到了猎物,就罢了,如果打不着,看我不整你。”

    “你整我?算了吧!你也不留点口水养原神。等一下来狐狸精了,你跑都会跑不动。”吴三赖笑着说。

    原来是阳剑、阳通和吴三赖三人在这里打猎。他们背着弓箭,一清早就从县城出发,走到七匹龙骨,已快午时了。可是,他们还是一无所获,阳剑就在发牢骚,坐在路边不走了。

    “不要闹了!不要闹了!你们看,那里有只梅花鹿!”搞了半天,终于看到了猎物,阳通眼尖,指着前方说。

    “什么梅花鹿?那是羚羊!”吴三赖纠正说。

    真的,在前面不远的草丛中,两只羚羊一公一母,吃饱了草后,正在脸贴着脸地卿卿我我,无限缠绵,不时地发出欢快地吟叫。看见阳剑一行,它俩好像见到老朋友一样,对着他们微笑。

    “管他是羚羊还是鬼羊,有猎物就好!”阳通说。“快拿出剑来,瞄准了再射。”

    “好生意,好生意,让我来!”

    阳剑听说有猎物,马上就来了神,站起来,挽着弓箭就射,到底不愧为训练有素,一箭射中一只羚羊的屁股。羚羊负痛,直朝山上跑去。三人直起直追。

    “注意,都是悬崖,不要跌死了。”山路十分险陡,而羚羊尽往那陡峭的山壁上跑去,于是,吴三赖提醒说。

    “你就知道咒人,跌死你这个死赖子才好!”阳剑对着羚羊又是一箭,这回射中了后腿。

    “前腿短,后腿长,上山容易下山难。”这是羚羊、獐子、紫雉一类动物的写照。就是说,羚羊的两条前腿很短,而后腿却很长,只适宜于上山,如果是下山,可想而知,那就会经常摔跤,很容易被人捕捉,不知他的祖宗是如何设计的。所以猎人就根据它的特点,在捕捉羚羊时总是往山下赶。如果是上山,就很难追捕了。现在,羚羊是往山上跑,他们如何追得上?那只未受伤的羚羊早跑得无影无踪了,幸亏那只受了伤的羚羊跑得慢,不然也早就没踪影了。

    为了追赶羚羊,他们也不怕死,在陡峭的山崖间,攀着蔓藤向上追,穿过一片古枫林,不觉豁然开朗,只见青山叠翠,流水涓涓,山风清爽,白云缠绕,加上那阳光一照,真像是到了神仙府弟,使人飘飘欲仙。暮春的太阳虽然有点开始毒辣了,特别是在中午时分,总也有点酷人了。然而,这是在山上,毒辣的太阳根本一点也显示不出它毒辣的威力,而是软绵绵的,叫人清爽,这就是大山里特有的宜人迷人之处。神仙府弟,当然就得有神仙居住了,你信不信?

    突然,山上传来一阵甜美的歌声:

    茶叶青青(哎)绿浪翻,采茶姑娘(呀)手忙忙。

    肩背竹篓(哟)茶园走,口里(的)山歌(喂)唱不完。

    循着歌声望去,只见山腰云雾间,有一片茶叶林,一个绝色少女头戴着花貌,身穿着蓝色的挑花裙,正在采茶,她边采茶边唱着优美的山歌。你说是不是仙女?我说,仙女也无此身段,仙女也夫此歌喉。把个阳剑看得直直地呆了。

    莫非真的有狐狸精?莫非这少女就是那羚羊变的?阳剑从未见过这样有水色的姑娘,而且是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这样美丽的姑娘,不觉呆了。他也不去追赶羚羊,却缓缓地向少女走过去,对着姑娘说:“小生这厢有礼了。”

    姑娘看见一个这样标致白净的后生站在面前,不觉脸上泛出了红晕,看见阳剑那彬彬有礼的斯文像后,更是心荡神怡,不由得“噗哧”一笑,说:“什么小生大生,你是什么人,来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姑娘笑出的两个小酒窝更令人神魂颠倒,何况瑶山那漕涧水孕育出来的姑娘水色特别好,这是天造地设的,不信,只要你到大瑶山去走一趟,见到那个个如花似玉,白净圆润,水淋淋的姑娘,管叫你垂涎三尺,流连忘返。如果再碰上她与你莞尔一笑,莺喉婉转,那你更会飘飘欲仙,忘乎所以,即使叫你砍下脑壳给她作凳坐,你也会愿意。莺莺和红梅那胭脂俗粉与她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不可比拟,无法形容。如果有一位这样的佳人相伴,也不冤此一生!你不信?阳剑已经在这里想入非非了。

    “姑娘是……?”阳剑心里还是犹疑不决地问。

    “我是这山里的猎户。”姑娘启动樱桃小口,甜甜地说。

    “姑娘不是狐狸精?”刚才还说深山里有狐狸精,现在就见美人坯子站在面前,怪道阳剑不怀疑。

    “大白天说梦话,世上哪有狐狸精?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在这里采茶吗?”姑娘听见说她是狐狸精,又是莞尔地一笑说。

    阳剑咬了咬手指头,不错,手在痛,这不是在做梦,双眼不觉直勾勾地盯着少女。姑娘被他盯得怪不好意思,脸上的红晕更重。要知道,姑娘也正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这样标致的后生仔,又这样彬彬有礼,她的芳心呀,不能说暗许,但总有点乱了。

    “姑娘,你为什么在这山中?”阳剑当然更想接近她,倒不如说更想亲近她而更确切些,于是,无话找话地问。

    “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哪有什么为什么?”姑娘用那甜甜的噪音,细细地答道。那脑壳一摇,花帽上的铜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更使人如履仙班。那衣袂在山风下一拂,那白净净的大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真是仙袂飘飘,仙乐荡荡,真是叫人酥透了。

    “见到姑娘,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姑娘姓什么?”阳剑继续温柔地对姑娘说。

    “公子是哪里人,为什么到这深山野岭来?”姑娘反问说。

    “我是……”

    “这妞倒不错,有几分姿色,公子艳福不浅!”阳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吴三赖大声地叫道。

    原来吴三赖和阳通逮着了那只受伤的羚羊,亦跟了过来,三赖瞪着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姑娘。

    “姑娘,我叫阳剑,我父亲是县太爷,我想请你跟我回去享享清福,胜过在这山中受苦。”阳剑见二人上来,胆子也壮些了,他的恶习又滋生了出来,说话也露骨些了。

    “我在这山中生活得好好的,跟你回去干什么?”姑娘不解地问。

    “哈哈,你这小姑娘真有趣,我们公子看上你了,要讨你做婆娘,叫你跟他回去享清福。这下你总懂了吧!”吴三赖粗野地说。

    “臭美!”姑娘看见他们似有轻薄之意,脸一红,转身欲走。吴三赖和阳通立即上前拦住。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什么?”姑娘好像有了怒意,娇叱道。

    “不干什么,姑娘,请跟我们回去!”说着阳通和吴三赖迅速地一人抓住一只手,将姑娘架了起来。

    姑娘一是没有带剑,二是没有防备,三又背着茶篓,无法还手,一下就被他们架住。

    无奈,只得大声喊道:“强盗抢人了!”

    这尖利的叫声在山壑空谷中回荡。

    原来这姑娘就是赵金凤,今气好,她没有跟哥哥和山娃去打猎,而是独自在山上采茶。

    听到叫喊声,赵生桐从家里赶了出来,眼见得女儿被人掳去,他心急如焚,大步赶上前去救援。阳通见状,挽弓搭箭,对着赵生桐射去,正中赵生桐左大腿。

    赵金龙和山娃正在后山狩猎,听见叫喊,立即赶往前山,远远望见三人架着赵金凤直下七匹龙骨。二人施展轻功,如飞样向阳剑他们追去。

    因为他们架着人,又带着一只羚羊,在速度上就大打折扣了,不要半个时辰,赵金龙就追上了他们。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抢人?!”赵金龙拦住他们,声色俱厉地说。

    “我怕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吴三赖盛气凌人地说。

    “管你们是谁,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岂能容你们这些强盗行径!请你们立即放人!”赵金龙一脸正气,毫无惧色地说。

    “他是县太爷的公子,叫阳剑,这位是县太爷的侄子,叫阳通。这闲事你们还管吗?”吴三赖打出县太爷的牌子,妄图将赵金龙吓住。

    “县太爷的儿子也要遵纪守法,不能胡作非为,你们究竟放不放人!?”赵金龙声色具厉地说。

    “我们抓到的猎物,总不能你说放就放,要是不放呢?”吴三赖还是强硬地说。

    wWw.  “你不放也得放,不然我这拳头不同意!”赵金龙说。

    “哥,奏他们。”山娃摩拳擦掌,准备战斗。

    “想打架?我看你是起早了点!我可是打架不怕日子短的人!”吴三赖也摩拳擦掌地说。

    “那就不客气了!”

    赵金龙声到人到,一个大擒拿手直向阳剑扑去。阳剑也曾学过几手,没想到赵金龙身法如此之快,他堪堪避过,哪知道山娃手法更快,摒指一点,正中阳剑肋下麻穴,一招即将其制服。

    “现在放不放人!”山娃说。

    “放人放人!快放人!”赵金龙亦过来,将阳剑的手一扭,痛得阳剑直流眼泪,连连说。

    吴三赖空有一身本领,他本想好好地打一架,在阳剑面前也好显示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不说英雄救美,但至少可以来一个英雄救县太爷的公子,当然这是进身的大好机会。无奈,对方的手法太快,只一招,阳剑就被制住,于是,只得和阳通将人放掉。

    “这一次就放过你们,下一次再落到我们手上,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山娃教训地说。

    “等着瞧吧!”丢下一句话,三人抬着死羊灰溜溜地走了。

    “你们跑到哪里去了?一整天不拢屋。”县衙的客厅里,阳槐寅正在教训儿子。“在这个不安稳的‘南蛮之地’,打人杀人的事发生,‘不听到老虎叫,也听到了老虎吼’。你们就这样乱跑,出了事怎么办?”

    “爹,我们没有听到老虎叫,却看见有人在老虎屁股上拔毛。有人欺负我们!”阳剑恶人先告状。

    “你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谁这么大胆,敢欺负你?”阳槐寅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于是,训斥地说。

    “爹,你看,我的手都差点被人弄断了!你还这样训人。”

    于是,阳剑将这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只是将他们强抢瑶女的细节抹掉,而将赵金龙打人的事大加渲染,并说赵金龙要抢他们打着的羚羊,全靠吴三赖机灵,又有功夫,才抢回了羚羊。可是,他的手却差点被赵金龙打断了。

    “这简直就是公开与官府作对。”吴三赖趁机戳祸说:“他们还大骂叔叔你是大贪官!搜括民脂民膏,欺压瑶人,强霸山林,……”

    “别说了!”吴三赖故意越说越严重,以激起阳槐寅愤怒,果然不错,只几句话,阳槐寅就忍不住了,

    “简直就是反了!他们公开抗税的事我都还未处理,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来,看我怎样收拾他们。”阳槐寅被他们说得怒火冲天。

    “爹,不如明天就派队官兵,由吴三赖带队,将那些反民抓来。”阳剑心里只惦记着那山姑,巴不得马上到手,于是,进一步说。

    “吴三赖行吗?”阳槐寅表示怀疑。

    “爹,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吴三赖是本地人,他情况熟悉,地理熟悉,又有武功,是最合适的人选。”阳剑极力推荐。

    “为大人效力,万死不辞!”这正是进身的一个极好机会,阳县令眼角向他一瞟,吴三赖立即表态说。

    “好,就这么办。三赖,你一定要好好表现。”阳县令拍拍三赖的肩膀说。

    第二天,吴三赖与阳剑带着一百余名官兵将枫木源围住,指名要抓反贼赵金龙。

    赵金龙站出来说:“凭什么说我是反贼?”

    “第一,你带头抗税。第二,你公开与官府作对,打伤县太爷的公子。第三,你公开辱骂朝庭命官。……”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遇到这样不讲理的官兵,真是百口难辩。难怪人们常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本来就是讲不清,从古至今,千百年来,有谁又讲清了?

    赵金龙气得两眼冒火,厉声说道:“你们这些狗官,就知道欺压百姓,我就是反了,你们拿我怎么样?!”

    “赵金龙,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你要造反,那就怪不得我们了!”说着,吴三赖将手一挥,大声说道:“大家听着,给我捉拿反贼赵金龙!”

    吴三赖刚一说完,官兵人人争先,个个抢功,哄地一声拥向赵金龙。

    赵金龙刷地抽出伏龙虎剑说:“谁敢向前,莫怪我刀剑无情!”

    官兵料他也不敢反抗,仍然一拥而上,将赵金龙团团围住,并动手动脚就要捆绑。

    赵金龙见官兵欺人太甚,一时火起,挥动伏虎剑直刺向扑来的官兵,立时有数名官兵被刺翻在地,血流如柱。这时,赵金凤亦手提青钢剑杀向官兵,山娃手拿折扇亦不示弱,指东打西,迫得官兵纷纷后退。山寨中的赵家兄弟赵金彪,赵金虎见状,大喝一声:“大哥,我来也!”随即加入了战斗。

    阳剑根本就没想到赵金龙真的敢造反,心里也紧张起来,立即命弓箭手封住阵脚,自己直往后退。吴三赖立即命令官兵围成一圈,保护好阳剑,并边打边撤。

    赵生桐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山民,听到喊杀声,生怕惹出大事来,和妻子一道一瘸一wWw.拐地出来看情况。没想到,一出门,正好碰上官兵乱箭射来,老俩口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双双中箭身亡。

    看见老人中箭,三人更是愤怒,像下山的猛虎进入羊群,见官兵就杀,再加上赵金彪、赵金虎两个生力军,直杀得官兵喊爹叫娘。官兵平时只知道欺压善良的百姓,那曾见过这样的场面?现在遇上真刀真枪,真正的强敌,他那欺软怕硬的本质就显露出来了。就纷纷后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吴三赖见抵敌不住,立即下令后撤,拼死保卫着阳剑,阳剑三魂吓去了二魂,丢下几十具官兵尸体逃之夭夭了。

    赵金龙草草地安葬了父母的遗体,然后召集赵金彪、赵金虎商量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官兵一定会大肆反扑,不如干脆揭竿志义,保卫我大瑶山。”

    “大哥说得对,这些狗官总是欺压百姓,不把我们瑶人当人看,他们横征暴敛,霸占山林,驱赶瑶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山娃理直气壮地说。“反了,就是要反了,反正杀了官兵,官兵也不肯罢休,与其等死,不如反了的好。”

    “反!反!反!我们听大哥的。”赵家兄弟也表态说。

    大家觉得也只有如此,别无他法,于是纷纷赞同,并表示唯赵金龙马首是瞻,奉赵金龙为瑶王。

    赵金龙当即下令:

    赵金彪、赵金虎往常宁,通知赵金猛,要他组织常宁、桂阳瑶民共同举事;山娃与金凤就地组织新田瑶民,建立根据地;自己亲上江华,说服唐八共同起义。

    广大瑶民本来就不满朝庭的“山田新科”制,再加上地方官吏任意增加苛捐杂税,横征暴敛,歧视瑶民,逼得多少瑶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瑶民们早就想反了,只不过没有人寻头而已,今见赵金龙寻头闹起义,人人欢呼,个个拥护。于是,赵金龙起义一呼百应,湖南、广东、广西等地瑶民纷纷响应,不少汉族同胞也参加了起义军。起义军迅速发展到数万人。

    在蓝山的祠堂圩一战,消灭官军湖南提督海凌阿官兵五百多人,更是打出了威风,逼得朝庭下令永州藩南渭王全力围剿。并命两湖、两广、云贵重兵前来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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