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诺正在为海因茨包扎伤口。尽管他对外伤的冶疗经验是那么的丰富,但面对海因茨的满身伤口,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其他人、包括威尼斯,都木然地站在一边,他们似乎都已经在为即将升入天国的英雄进入最后的祈祷。
“让我来!”
莫里诺见杜邦回来了,顿时大喜,他说:“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连激化丹、回春丹都不管用……”
杜邦蹲了下去,出指如风,封住了海因茨全身十多处大穴,只见不断流淌的鲜血终于止住了。威尼斯、拉肯、尼古拉科奇、马克和老甘齐的嘴里都爆发出了一阵惊叹。
“他失血过多……”杜邦将手轻轻地按在海因茨强壮的胸膛上,他微闭双目,感受着自然生生不息的力量,只见他那白玉般的手掌之上散发出了浅绿色的光华,如同牧师的圣光,浅绿的光华缓缓地融入了海因茨的体内,大大小小数十处伤口受到了自然之力的滋养后,缓缓地愈合。
如同一出奇异的魔术,在众人惊愕的、难以置信的、不能理解的注视之下,海因茨全身的伤口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全部愈合,甚至连最细小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在整个过程中,杜邦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令人不能理解的祥和、欣悦与慈爱,他似乎已经将自己完全融入了自然,更或者所有的生命已经与他合为一体,源源不绝的生生之力被他召唤而来,滋养着早已经崩溃的海因茨的身体。
“老莫,再喂两粒激化丹给他!”在浅绿的光华敛去之后,杜邦收回了手掌。
他没有停下休息,而是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几种药物,放入一个银质的小钵里,把它们捣烂,再加入清水,调成粘稠的汁液。汁液散发着奇异的腥味,令人作呕,但大家似乎都忽略了身体上的感受,都全神贯注地看着杜邦,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将汁液一滴不剩地灌进了海因茨的嘴里后,杜邦说:“我们现在在和冥神战斗,能不能抢回他的命我也不知道了!”
每个人都开始祈祷了起来。
忙完之后,杜邦站了起来,他看着一脸虔诚祈祷着的威尼斯,待这位固执的老人念完了一段祈文之后,他才说:“威尼斯阁下,能借一步说话吗?”
威尼斯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大殿,来到外面的长廊上。
“您想必已经知道了,海因茨带走的人,除了那两个孩子和他本人,其他的已经全部死了!”
“是的,这是一个令人痛苦的噩耗!”
“他们都是被教廷的战斗小队杀死的!”杜邦咬着牙说。
威尼斯大惊,问:“这,这怎么可能?”旋即,他眼里掠过一丝恍然,他抱着头,不知道是悔恨还是痛苦,“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想知道!”杜邦的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过无穷无尽的恨意,“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以仁慈、宽恕为道德标榜的教廷会杀了这么多无辜的、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普通人,甚至连婴儿都没有放过!”
“多么恐怖的灾难呀!”威尼斯的眼里满是泪光,杜邦清楚地感受了这位老人心里所漫延出来的痛苦,“我会向枢机团,会向教皇陛下投诉。这样的屠杀是魔鬼的行径,是违背神的旨意的。他们,他们都会进裁判所!”
“这有意义吗?”杜邦讥讽地笑道,“人已经死了。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数字,但至少已经超过300人!”
威尼斯咬着嘴唇,好半晌没有吭声。直到大殿里两个孩子再次因为惊吓而哭泣起来,他深深地对杜邦一躬,说:“我为教廷有着这样的人而感到耻辱。请您相信,我会为死去的人们讨一个公道!”
杜邦没有怀疑威尼斯,但他却不相信教廷,越来越不相信。
“我会杀光他们!”他平静地说,“你如果要阻止我,现在就可以出手了!”
威尼斯却说:“虽然我不能代表整个教廷,但我却以个人的名义否认他们的身份和资格!”说完,转身就走进了大殿。
海因茨毕竟足够坚强,经过一天一夜的挣扎之后,终于挺了过来。这一天来,大家的心都被这位曾经是十字军骑士团派过来的捣乱者所牵挂着,他们都在为他祈祷着,祈祷他能够战胜死亡,战胜伤痛,获得新生。当杜邦宣布从高烧中挣扎过来的海因茨渡过了危险期时,每个人都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如丝如雾。田地间、沟渠里早已经积满了冰寒的雨水,远山之上的树叶黄得更深了些,常绿的乔木也碧得更沉了。
就在中午的时候,几声马匹的嘶鸣声惊动了大家。
“他们又来了吗?”拉肯拔出了重剑,立即就冲了出去。
“嘿,回来!”老甘齐忙冲上去拉住红发小子,“给我老实的呆着,这样的战斗不是你能参加的,你要做的是好好地看着,学习经验!”
“马克,鲁菲,咱们出去看看!”老甘齐招呼着他的队员。莫里诺说,“我也去!”
“威尼斯主教阁下……威尼斯主教阁下……”呼喊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威尼斯哼了一声,昂然地走了出去,鲁菲提醒道,“老师,您,您要小心他们!”
威尼斯不屑地一笑说:“他们还没有疯狂到敢到对下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