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到陶茹房里的时候,她正捂着肚子痛苦地叫着在床上打滚,旁边的司马姐妹束手无策,只能陪着掉眼泪。李异一见,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他急忙走过去,抱紧陶茹坐在床上。哽咽着说:“茹儿,别哭,我来了。”
陶茹象抓wWw.住救命草一样,死死抱着李异,话不成声艰难地说着:“异郎,我肚子很痛,头很昏,老是想吐。我这是怎么啦?我快受不了啦。”
李异含眼说:“我马上就给你治好,你在忍耐一下。”他说着就抬手把她打晕了。转头对司马姐妹说:“快去拿个干净的碗来!她中毒了。”
司马香玉闻言就急忙去了。司马寒玉含泪责怪地说:“你刚刚去哪里了啊?你从我房里出去不久,就听到她哭天喊地的声音。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现在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去找谁?”
“那你们就不会去把大夫抓来啊!?”李异的声音有点失控了。
“衡湘堡的大夫已经在前两天就失踪了。”司马寒玉的话语里有点委屈的味道。
“妈的!这些狗杂种的计划可真是周密!”李异脱口骂道,眼睛里面露出可怕的光芒。旁边的司马寒玉感觉一阵逼人的杀气袭来,看到他那目光的时候不由身体颤抖了一下。
这时候,司马香玉拿着碗过来了。李异接过碗,让司马寒玉扶住陶茹,又吩咐司马香玉准备点开水,他则拿着碗倒了一点酒,然后抽出飞龙剑,往自己的手指一划,鲜血就冒了出来,流在酒里。
司马姐妹俩都看呆了,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不敢说什么话,认为他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李异见差不多了,就用手指放在嘴里吸了一下,把剑放下。走到了陶茹身边,喝了一口血酒,用嘴巴对着她的嘴巴把血酒给送进了她的身体里去,只到把一碗灌完为止。
过了一会儿,只见陶茹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和物,恍如隔世。而李异他们六只眼睛也用关心而焦虑的眼光盯着她看。李异用心疼的语气询问道:“茹儿,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啊?”
陶茹甜蜜地笑了笑,“我现在感觉很舒服,肚子不痛了,头也不晕了,也不觉得恶心了。而且好象还有一股暖气在身体里流窜,很舒服!”
她这话一出,其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异郎,你给我吃什么药了啊?”
司马香玉抢着说:“相公给你喝酒了,还有他的血。哦,还是用嘴巴帮你喂的。呵呵!”
陶茹冲李异展开了一个幸福而感动的笑容,然后抱紧了他。司马寒玉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李异,“你怎么知道你这样能救茹姐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象许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啊?”
李异笑了笑,知道如果不回答她肯定就睡不了觉了。“你们现在穿的这么少,外面风寒,来,你们都上床来吧,我们四个人一起就寝,我慢慢给你们讲。反正这床有这么大。”
司马姐妹脸红了一下,但还是都爬上了床。李异左拥右抱,缓缓说道:“在广州的时候,我机缘巧合下吃了‘灵鳞’的胆,成为百毒不侵身......”他把自己怎么捉到“灵鳞”,还有今天的晚上的事情经过加工都说了出来。“就这样,我用抱着一试的心里给茹儿用药,没有想到竟然如我所想,真把她给医好了。”
他的一席话把所有的人都听呆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和智慧。李异继续道:“你们现在也都中了毒,只是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你们放心,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这件事情先别对外声张,记住!任何人都别说!包括你们父母。滋事体大,人命关天啊!这是关系到衡湘堡生死存亡的大事,如果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试想。”
“那我爹娘怎么办啊?”
“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你们就放心吧。你们这两天最好别出去,小心点。我会派人来暗暗保护的。你们要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知道吗?”
她们都心情沉重地“恩”了一声。
“真是太可怕了!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啊?”陶茹天真道。
“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善良的话,那天下就太平了。”
之后,他们一零零碎碎说了点话,也许是因为各怀心事,也许是因为实在太累,都慢慢睡了过去。只有李异假装睡觉,其实没有睡觉,虽然他也想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暗暗运气,调整气息,进入练功状态,等待着太阳的升起。这是他第一次盼望着天亮。
天空刚刚泛白,李异就爬了起来。
他先到药房配制了迷药。他得师傅葛洪传授医术,又有仔细研究过医书,对他来说,配制出一种迷药并不困难。他配制好了迷药之后,马上飞鸽传书召回了在衡东郡的高立远他们。然后来到陶家军营,召集了主要的几个负责人,秘密部署一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下属见李异部署周密,胸有成竹的样子,都不由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对于一个真正的战士来说,多少有一种渴望战斗的欲望。他只有投入到战争中去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找到自己的归属。
最后,李异郑重其事叮嘱道:“一定要秘密实施,一定要小心行事。我们是一个整体,坐在同一艘船上,只要有一个地方出错,那整个计划就会失败,伤亡就会增加。现在到了考验你们的时候了。明白了吗?”
“明白!”
“你们先去准备好,落实下去,一定要保密!晚上统一行动!你们去吧。”当然,李异没有告诉他们已经中毒的事情,开战之前,军心怎么可以动摇呢!他也当然不会犯这兵家大忌。
李异部署好了陶家军之后,又赶到郑流云那里。郑流云和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正翘首等待他的到来。李异一来,郑流云就直奔主题,“你那边部署好了吗?”
李异看了看他们,慢慢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又看着他们两个人,然后指着那个“仆人”对郑流云说:“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啊?”
郑流云“咯咯”一笑,然后对那仆人说:“王大人,尽管你这副装扮,还是逃不出他的贼眼啊。我说的没有错吧?”
那王大人“哈哈”一笑,“李少侠果然好眼力!王某是奉上面的命令来剿灭外寇的。我的名字叫王扬。”
“幸会!幸会!王大人长相威武不凡,虽是布衣装扮却也难掩贵气。请问王大人有多少人啊?现在哪里?”
“王某此次带来五百兵士,现在扎营在二十里外的山林中。随时听候发令!王某想听听李少侠是怎么安排的?有何妙计?”
李异微微一笑,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地图展开,地图上面已经有了点点圈圈,那是刚刚部署下面的人的时候画的。然后指着地图说:“这是我按衡湘堡的样子画的一副简陋的地图。我现在已经派人在后山一里内设埋了机关,我还派了三十精兵在这条小路上加以阻击。我敢断言,只要他们从后山逃走,保证走不出我的埋伏圈。在堡内的这几处主要通道,我都部署了机关,并派人加以埋伏,到时候会有人引他们进入埋伏圈里,聚而歼之。在练武场,也就明天要比武的地方,在四周的城楼上也有安排,这里可能是主要人物的决战之地。这里有我和堡内的几位高手坐镇。现在就是这一片广袤的围墙外是个空缺,因为我的兵力也不足。当然他们越墙逃走的机会不大,但是也不是代表没有狗急跳墙的可能性。所以,如果你们能把这些地方给填补上的话,那我们就真是万无一失,瓮中捉鳖了。”
“李少侠,恕王某直言。你有没有考虑过在外面寻找战场?把战场选择在堡内实非明智之举。”
“这我也考虑过,的确把战场选择在堡内确是有诸多不便。但是,凡事有弊也有利,在堡里面打,虽然我们要顾及很多闲杂人的安全,但是却占有对周围环境熟悉的优势。当然,我选择在堡里的原因不是上面所说的那点优势,主要原因有三个。一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时间很仓促,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布置和选择战场,而且对方也不会和我们在指定的地方进行针锋相对的战斗。二来也不知道对方准确的兵力分布,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兵力。三是对方的进驻衡湘堡的路线主要是这条狭长的小路,由于wWw.我们的兵力不足,而战线拉的太长,难以首位相顾,比较被动。而且,这样也不能彻底地打击对方,让他们有撤退或逃窜的机会。我的意思是,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打他个彻底!”
王扬一边听一边深思着,最后用震惊而佩服的眼光看着李异,激动地说:“李少侠果然高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的这么全面,并当机立断,合理地进行了部署。恐怕就是诸葛孔明在世也自叹不如啊。实在让王某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叹不如。”
“王大人过奖了。如果王大人还有什么异议可以直言。”
“王某带来五百人,却只是驻守在外围。是不是抽一部分我的人过去帮你啊?”
“千万不可,这样肯定会打草惊蛇。而且你的人我也不是很熟悉,阵前易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其实对于战略部署来看,岗位实在没有轻重之分,只有分工不同。就象人的身体一样,多数人认为头部比较重要,而手臂只是次要。孰不知一个完整的人,怎么能缺这少那呢?否则就是残废了,是个不健全的人了。其实两者道理是一样的,部位和岗位都没有轻重之分,只有分工和作用不同而已。还望王大人不要有大才小用的感觉。”
“哈哈!高见!实在是高见!那就按少侠的意思行事吧。王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少侠成全。”
“王大人有什么事情请直说。”
“是这样的,王某有一儿,名字叫王镇恶,今年十八岁,眼界颇高。王某想请求少侠给与指点其一二,收我儿为为徒。不知少侠可否答应?”
“王镇恶?”李异沉吟道,怎么这名字这么熟悉啊?“这样吧,现在实非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大家先分头准备好各自的事情,等打好了这场战斗。我再和贵公子见个面,详细谈谈。”
“那王某就先代我儿感谢少侠了。”
“好说好说!我还要安排好堡内的人员安全问题,要和岳父商谈一点事情。我就不陪大人了。”
“好!少侠自行去忙吧。王某也要出去安排一下。”
“那我就告辞了。”李异说着就转身就往外走。而郑流云和王扬送他至门口。
“少侠保重!”
“你们也多保重!”
王扬目送李异走远,然后转头对正看着李异身影发呆的郑流云说:“此人如能为我朝效命,那将是我朝之福啊。”
郑流云收回目光,“确是!如果王大人有机会可以引荐给谢将军。此子必非池中之物!”
李异见到司马行空的时候,他正躺病在床。其实他对此,已经早有心里准备,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李异谴退所有的人,只留下堡主夫人一人。然后用自己的血帮司马行空解了毒。然后又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们。司马行空震惊不已,愤慨满怀。而堡主夫人闻言则瞠目结舌,用她的话说是“匪夷所思”。
最后,李异说:“岳父,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想办法把衡湘堡的闲杂人送往安全的地方,尽量减少伤亡。”
司马行空沉吟了一下,“要不我们取消明天的比武?”
“不可!比武要继续。这可是钓大鱼的鱼饵啊。我们不但要继续,还要搞的轰轰烈烈,有模有样。而且其他的事情也要保持正常,只是用兵士装扮成仆人。他们以为我们已经中毒,必定掉以轻心。我们就来个出其不意,一举歼灭他们。”
“真是天不亡我,天助我也!一切就按贤婿你的意思进行部署吧。”
“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要处理好。岳父和四大护院最好假装中毒的模样,让他们信以为真。你最好找个理由派谴周望出去!免得被他发现。不过恐怕此刻他已经在外面部署了。”
“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亏我平时对他礼遇有佳。却不想他在我身后摆我一刀。要是这次他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剥了他的皮!”司马行空咬牙切齿地说。
堡主夫人却是想着另一件事情,“没有想到和我们朝夕相处的‘二弟’竟然是假的,而我们竟然一无所知,真是太可怕了。”
李异笑了笑说:“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哦,对了,岳父,你把平时为假二叔的所用的人的名单给我,我要彻底铲除他们。”
“好的!”司马行空说着就动手用笔把‘二叔’的人全写了出来。然后有语重心长地说:“贤婿,救二弟的事情也全交给你了。”
“不用岳父你说,这件事情我也一定会办好的。好了,岳父,岳母,你们俩老也准备一下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先下去了。”
“恩,小心点!”
“知道了。你们俩老也要小心点!”
司马行空两人目送李异出去。司马行空轻叹了一口气,略有所思地说:“看来寒玉她们的眼光比我们好多了。”
“是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