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跪在芷兰床前,紧紧抓着芷兰的手。芷兰满脸是汗,被褥一片血污,见之触目惊心。丫头稳婆跪了一地,均低声抽泣,白哥哽咽着叫了声“宛如格格”。八阿哥呆呆望了我一眼,清晰平静的说了句“芷兰要死了。”
我狠狠啐了他一口,大喝一声:“你放屁!”
满屋的人都惊骇的望着我,我朝她们一指,大声斥道:“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就值wWw.得你们在这里嚎丧!都给姑奶奶滚!”
这时,芷兰模糊叫了声“宛如?”
我轻柔而坚定的说:“芷兰,我在这里。”我转头望向八阿哥,“胤?,你在这里握住芷兰的手,不停的和她说话。”
他木然的问:“说什么?”
“就从你初见她时说起。”我wWw.稳稳神,又道:“胤?,芷兰不会死的,你相信我!”
转过头又吩咐白哥,“叫那帮御医给我滚进来!另外差人搬椅子给九阿哥、十阿哥坐,别叫他们走来走去的烦人!”
几个御医跪行进来,个个瑟瑟而抖,我指了一个,“你说!福晋怎么了?”
这人是个伶俐的,只拣了紧要的说。原来我担心的事仍是发生了。芷兰自上次小产后,调养了月余便又有孕。当时我便觉不好,不过见她快乐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她说她会很小心,头几个月会一直躺着安胎。不料如今怀胎近七月却早产,小阿哥刚一落地就断了气,芷兰则出血不止,昏迷过去,御医们均束手无策。
这群废物!我强忍了气,平静说道:“福晋只是失血过多,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从小就怕痛,你们只管想法子给她止血、止痛……”
我话没说完,御医们竟然莫名其妙的向我磕起头来,只哆哆嗦嗦的说着“格格饶命”。我一个头立时就变作两个大,“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该开方子的开方子,会针灸的过来针灸……快点!”
适才向我介绍病情的那个年轻御医,忽抬头盯了我一眼,我立时会意,把他单独叫了出来。他简明扼要的说了几句话,我才明白原来芷兰此时可谓命悬一线,众人皆怕担干系,不肯全力施救,“因为施救于福晋必免不了冒犯福晋千金之体,如若仍是不治,臣等的小命便算交代在这里了。”
原来仍是碍于男女之防!我心急如焚,冷笑道:“你们如此见死不救,难道还想活命吗?”
“格格答允保下官一命,下官愿冒死救治!”
我喜道:“我自然保你!你快救她!”
这个名叫祁嘉钊的御医,听了我的话就像拿到了免死金牌,转身冲进内室。
“福晋是因为胎盘剥落不全而至出血不止,下官现下要替福晋按摩子宫。”祁嘉钊拿眼看着我,我重重点头。都死到临头了,难道还顾及什么男女之防?
我掀开芷兰衣襟,唤白哥“你来帮着大夫。”
瞥了眼胤?,他正柔声在芷兰耳畔低语,便似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芷兰闭了眼断断续续的直呼痛。我想了想,芷兰最是怕痛,据说手术中的病人很多不是因伤病致死,倒是痛死的,所以麻醉药剂才如此重要。只是此时上哪去找麻醉剂呢?
我快步走出房门,九阿哥、十阿哥呆坐在门外。九阿哥见我出来,腾身站起,问:“芷兰死了?”
我忍不住就想大骂粗口,终究还是忍住,只冷声道:“芷兰会长命百岁的。”缓了口气,才道:“你们两个,速速遣了人骑了快马到京中各处洋人待的地方去问,谁是大夫,谁有鸦片……我是说阿芙蓉,速速连人带药一齐带来。另外派人去宫里御药房去问,前些年洋人进上的各类洋药还有没有了,若有,不管多少,无论如何想法子弄来!你们快去!”说着狠拍了他们一人一掌,两人方明白过来,转身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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