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端果子来,别在这儿贫嘴。”
白哥笑着去了,芷兰拉了我的手说道:“上次瑶姐姐在这里,我并不敢问你。你快和我说说街市上的事情,都有什么好玩的!”
我见她孩童心性,满脸渴望,便从我如何求得阿玛准我出府说起,细细的告诉她我如何换了男装,如何带了豆蔻阿齐图大摇大摆逛街去,如何听书、喝茶、看戏、下馆子、在wWw.街上瞎晃。直听得芷兰双目放光,艳羡不已。
“你阿玛不怕你在外被人欺了?”
“只有我欺人,哪有人敢欺我?”我鼓着脸腮吹牛,小格格支着下颌满脸不信,我只得又补充道:“其实我也不敢给阿玛哥哥惹事,再说有阿齐图护着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阿齐图功夫很好?”
“那还用说!只比我差一点点而已。”我继续吹牛,芷兰掩唇而笑,道:“我怎么听说你武功只学了两天半呢?”
看来真是坏事传千里,我忙岔开话题。“总之阿齐图很厉害就是了。只说那一次,我的钱袋被个小贼偷了……”
小孩儿总归好哄,芷兰的注意力立即被我吸引,我只管添油加醋,使出说书先生的手段,她果然听得兴高采烈的。
如此我便算和芷兰结下了不解之缘,隔不过三日五日我便要到公主府走一遭。与芷兰相知愈深,对她的情谊便不觉日益深厚。小格格天真无邪,不通世事,以诚待我,视我为知己。而我,认识她不过月余却也在不知不觉间把她当成了亲妹妹,几日不见就会着实挂念,偶尔兴起竟恨不能日日与她在一处。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似乎就是这么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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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去看芷兰,她正窝在床上,蒙着被子只露出个脑袋。我见了奇道:“天已这么热了,格格怎么倒捂了被子?”
芷兰红了脸笑道:“肚子痛。”
我立即了然,原来是痛经。“痛得很么?”
白哥接口道:“宛如格格不知道,我们格格每个月这几天只能卧床。这还算好的,有时痛的浑身冒冷汗,甚至恶心呕吐。”
我听了颇感诧异,“没有医治调理吗?”
“怎么没医?太医院都快被我翻过来了。吃的药只怕有好几车,也没见好。只说我是胎里wWw.带的毛病,身子又弱,只怕、只怕……”
“只怕得格格成了亲,生了小阿哥才能好呢!”白哥话没说完,芷兰早羞得用被子蒙了头,“不用你在这里伺候了,你快出去!”
白哥笑着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了我和芷兰。
我拉开被角,见这孩子脸羞得通红,似个熟透的苹果,还兀自紧闭双眼。不由好笑,刮着她的鼻子笑道:“姑娘大了自然要嫁人的,格格害羞什么?”
芷兰倏地翻身坐起就要来捏我的脸,笑道:“你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家,说话凭地老气横秋的,口气倒像我额娘!”
我心道,我年长你这许多,当你娘是不行,做个姐姐难道你还吃亏了?
“还疼吗?”
“你一来便不那么疼了。妹妹从来不疼的吗?”
“只是有些胀痛,也不碍什么事儿。”我看到桌上红糖姜水满满的一口未动,拿起来递给她,“怎么不喝?”
“难喝的紧,喝了也不见好。”小美人儿撇嘴的样子也十分逗人喜爱。
“总比药好喝的多了。既怕痛,又懒得调理怎么能好呢?格格平日里也应该多活动才是。”
“你倒是像我的姐姐。不是说了,不许‘格格’‘格格’的叫,只管喊我‘姐姐’不好么?”
要我叫个幼稚小女孩‘姐姐’,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和她讲了半天条件,她才应了我只喊她名字。
正顽笑,白哥进来回道:“八阿哥遣了人送了两盆白色蝴蝶兰给格格赏玩。”说着两个丫头抬了花进来。花儿开的正好,缕缕清香沁人心脾。
我忍不住小声问她:“芷兰,你到底中意哪个阿哥呀?是八阿哥吗?”
她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小孩儿家莫管大人的事!”
我起身告辞,说道:“不要我管,我可走了!”
“妹妹!”
“我明儿再来瞧你!回头我遣人给你送好东西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