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秋说,雨薇,若这尘世没有这人与人之间诸多的纷扰,我们的人生大概又会是另一种相逢,或许我们未必相逢。说完这些,他眼中竟肆无忌惮的绽放出一滴泪。
我摇头,却接着又点头,可是亦秋,我们还是相遇了,我似懂非懂地对他说。在他面前,我总是这般。他开始笑了,舞起他的剑——落樱剑,遍地的秋叶如细雨般席卷起来,我喜欢看他舞剑,当然他的剑所迸发出的力量是我所学不会的,柔中亦刚,我是如此评价的。可师父说,亦秋的剑是刚中带柔。我不解,其实也便同一个意思罢了。但亦秋却会低头说,我明白了。这时wWw.他的眼中便会闪现出少有的落寞。接着又是舞剑。这时的他把叶舞得更加流转了,可师父却依旧摇头,留下一声叹息,走进书房。
亦秋秉持着停下,双颊却全然不见一颗细微的汗珠。我说,亦秋,我从未见过如你一般优雅的剑客。说出此话,我的心亦是惊羞了的。他只是不语,提了剑便往后山去了。我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步出了我的视线。或许后山会有更精彩的剑法,但我并不急于步入他忧郁的谷地,尽管迫切地想。亦秋,我知道你该有自己的宣泄。
莞尔一笑,转身步入晚意亭,此值秋,风华日日晴好。拾起石桌上的书,呢喃着歌咏。这是我从小就有的习惯。亦秋说,雨薇,你歌咏,我便有舞剑的冲动。亦秋,若永远是这样,雨薇死也心甘,我轻笑着只是心底暗想,并没有说出。风吹来,亦是细软,漫步在鼻息周围,混合着木樨菡萏的香。我合上书,企图把这香牢牢锁在其中。此时,师父的房门却开了,在以前亦秋习剑之后,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近来师父与外面的打交道似乎愈发多了,华发亦是突生。我只是不语,在厨房熬了汤,送到他的书房。我知道师父该是谋划他的事。至于我,便不要知道那么多即可。我以为,我和亦秋会永远生活在这里,我读书,他舞剑。我读到伤情时,会说:亦秋那残落的花若能复生……话未说完,他已合住我的双眼。剑在他身后舞动,我只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只一刻的静止,我睁开眼,剑刃与我的眼神平行,那阳光反射过来的光很强烈,可我并未眨眼,只因已被剑梢的花吸引。而那遍地的残花片刻都已不见了。亦秋,这时我的嘴里只会说这两个字。他却只是嬉笑,一抹红霞扬在唇间,雨薇,我会让花永远不在你面前凋谢。我只是喜,却奈何不知道如何表达,我从来就是这般。亦秋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姿态。尽管我知道那些残花是亦秋用内功震的灰飞烟灭,但我宁愿相信原来花也是可以失而复得的。
然而又或许我们的人生的无奈,即是从我们两聚在一起之时便开始的。但这是我在后来才知道的。或许亦秋原本早已知道我们的结局,所以他才有了刚开始所说的话。那时的我,还太傻,来不及不知道他心中的惆怅。
本来,尘世间的纷扰、爱恨情仇又有多少人能言说。人生不过百年,亦秋,我们大概相遇太早,把后半生在一起的时间过早的挪到了前半生。想来,我们的确相遇太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