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悲惨求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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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光潜和陆路――那根棒子,利索地替我办好入学手续。

    年轻的女班主任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一脸灿烂,那普照的阳光温暖的我直在心中拍大腿,谁说名利是粪土来着?阳光会普照粪土么?

    顾、陆二人就读的市一中早在数年前就撤了小学部。为了就近照顾,我被扔到一中隔壁的花田小学。

    真是郁闷!学校还真把自己当成试验田来耕耘,培育我们这些幼嫩的祖国花朵。

    繁杂的规矩让我不胜其扰。刚刚来到学校的我居然被要求在第二节课后与众多奶孩子们做课间操。额滴神啦!十多年钱的事我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我重温当年的课间操,难度不嫌太大了么?

    任我苦苦哀求,班主任咬定青山不放松,认为我初来乍到,一定要去做课间操,借此熟悉新同学。老师还语重心长,慈祥地摸着我的BOBO头。

    “顾清清同学啊!虽说你表哥就在隔壁,可是也不能脱离这个集体。更何况你两位表哥可是一中顶出色的学生。他们那么优秀,你也应该是位好同学。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让老师失望哦!”

    “不做课间操,不听老师话的同学可不是好同学呀!”

    我的乖乖呀!居然对我这个十多岁的孩子使出胡萝卜加大棒的把式!还好,她同意让我站最后一排。要不我绝对相信她的脸全要被我丢光!

    、、、、、、

    然后的然后相信大家能够想象。在一操坪学生鄙视的目光下,我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对他说:同志们啊!一定要把广播体操学好了,再重生!

    我相信这世上再也没有像我这样的倒霉蛋了。不会做广播体操也就罢了,还偏偏撞到枪口上。百年难一遇的校长大人,今天早上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悄悄视察学生课间操的情况。

    主管学生出勤和上课情况的副校长屁颠屁颠地陪同着校长大人搞突击。话说副校长向来自信,懒散的花田小学学生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将课间操搞得像阅兵式一样,也是一种功劳。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从校长大人一路上未曾合过的嘴就可以看出。校长比较沉默,崇尚实力,不爱搞些虚的,也就只是用表情来表达他的欣赏。谁知道突击到六年级一班――传说中花田六年级无论是从班风还是学习上都属最好的班级,年迈的校长差点连心脏病都吓出来。

    那个学生是在做操吗?什么时候广播体操变成了跳大神?

    于是副校长擦着冷汗找到班主任,班主任又擦着冷汗找到还哭着一张脸在手舞足蹈的我。

    “校长,这是个新生,农村过来的,她原来的学校可能没教过这套操。”

    班主任朝我挤了挤眼睛。

    校长沉吟了半会,才慢条斯理地用同情的语气说道:“哎,农村的教育啊,始终无法跟上时代的脚步。安排个体育老师教教这个孩子吧!耐心点。”

    校长又问了些我以前就读的那小学的情况。我搜索着回答了些关于农村教育存在的一些弊病来转移这个老人的注意力。果然老校长发了几通感慨,又对副校长讲了些对农村教育深表同情的没营养的话,才突然记起我这个毕业班的插班生。

    “小毕啊,”校长转向三十左右的副校长,“怎么毕业班还招插班生呢?”

    副校长答道:“顾先生亲自打的招呼,这个学生虽说是农村来的,成绩还挺不错。”

    “顾先生,哪个顾先生?小毕,年纪轻轻的,不要、、、、、、”估计是顾及这里还有个纯洁的小学生,老校长只是含糊得指责道。

    “就是免费帮我们打赢那场官司的顾渝中律师。”毕副校长小心翼翼地提醒到。

    这场由广播体操引起的风波才暂时告一段落。

    但当天的体育课上,收到通知的体育老师特地为我开了小灶,并找了体育委员对我进行帮扶行动。

    那个?啊!

    放学路上,顾光潜带着温和无害外加无比关心的笑容和我探究初到新学校的感受。

    摇着(确切的说是吊着,小路海拔太高了!)陆路的手,我用糯糯的声音回道:“糟糕透了!那些奶孩子,真令人难以忍受!”

    二人爆笑,貌似身高1米30的顾清清才是班上个子最小,年龄也最小的学生吧!一个永远都做第一排的小孩子居然挤兑她的同学是奶孩子。莫属天地下最好笑的事。

    笑什么笑!

    我撅嘴,鼓起斗鸡眼抗议道。

    笑声愈加嚣张,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我难过得想,自古知音难觅啊!尤其对于我这个拥有成熟灵魂的十岁**少女!

    何等的悲哀!被一群穿着花裙子,蕾丝公主裙的小萝莉追着要求我分享沾满她们口水的果丹皮和一毛钱一片的被爆料是用工人的大脚丫子踩出来的麻辣豆腐片,以增进所谓的同学友谊。

    我仰天长啸。庆幸只有五节课,不然早吐血而亡,留给两位少爷一具冰冷的尸体!

    二人见我难过讲了些笑话逗我开心,

    不知不觉中,他们开始了男生间的话题。插不上嘴的我松开陆路,躲在他们身后想乌龟一样爬行。

    下午的阳光将影子拉得老长,两个拥有1米70多海拔的少年的影子像黑夜里的两束手电筒光,时而交合,时而分离。而我始终站在两道影子的中心,左踏一脚右踩一步,心中涌起淡淡的幸福感。

    如果一辈子就这样,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吧!

    顾妈妈真是以为极好的家庭主妇。偌大的房子纤尘不染。我不由惭愧万分,换做是我执掌这个家庭的内务,估计第二天就能让房子里做到空无一人――全逃了。前世字父亲去世哥哥入狱后,年来的母亲挑起家庭的重担,将自己放在一个父亲的位置。没完没了的工作带来的厚重的疲惫以及无望的生活导致的绝望将本有着轻度洁癖的她榨成一个邋遢的老妇人。让精灵般的女孩在脏乱的环境里成长成一个“垃圾从中过,琼鼻绝不皱”的扫帚倒了也不会扶起的懒女孩。

    母亲年轻时温柔可人的性子在我身上绝对没有一丝痕迹。随着岁月的积聚,身上那股男孩子才有的野性愈加浓厚。有时我甚至痛苦着自己为什么是个女生,而不是磊落的男生。

    虽然骨子里曾是那样渴望成为琼瑶小说里纤细体贴、楚楚动人的女子。穿着运动鞋宽大的T恤,羡慕地注视着身边的窈窕淑女们扭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穿着飘逸的纱裙在大大小小男性们狼般仰慕的目光中翩跹而去。

    这一世我绝对要实现从里到外的大翻身。

    万籁俱寂的夜晚,坐在书桌旁,在风铃的阵阵呼声中和四溢的花香中,我定下了重生后的第一份清晰的改变人生的规划。

    浅紫色的封皮上一行漂亮的楷书,“丑女重生七十二变”,右下角是龙飞凤舞象舞龙蛇的俩字“规划”。

    将耗费了整晚的计划缩进抽屉深处。

    我知道,真正的重生生活开始了。

    “清清,早点睡吧!不要看书了,坏了眼睛,顾妈妈可要心疼死的。”

    隔着门,顾妈妈细声提醒道。细细柔柔的嗓音像股暖流注进我的心田。

    这种生活真完美!

    熄了灯,乖巧地爬上床躺着。顾妈妈这才放心得离开。夜里许多被深埋的心事此时会静静绽放。和白天的活泼搞怪不同,夜晚一个人是的我怀着满腔的思绪,显得异常的多愁善感。

    回顾着顾妈妈无微不至的温馨关爱,想起家中的妈妈。

    不知道她过的怎样。没有一个老爱围着她打转的淘气包的陪伴,失去丈夫不久的她是如何迎接明天的太阳,处理永远繁杂的农活家事。该如何去面对不懂事的儿子招徕的白眼与冷嘲?

    wWw.  姐姐的工厂在顾叔叔那笔资金的帮助下应该顺利运坐了吧!

    尚待在看守所的哥哥容颜是否憔悴,心智是否开始成熟?

    眼皮渐渐沉重,昨夜的梦境又嘶嘶着卷土重来。

    又在半夜中被噩梦吓醒。

    坐在床上,我琢磨着这般诡异的梦境到底是什么预兆?

    隐隐约约感知这梦似乎比前夜更清晰了些。那种感觉也愈显恐怖阴寒。梦里的凄凉牵扯的心都疼了。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每次看了悲剧,尤其是匪我思存的悲情小说后那种酸酸闷闷、一抽一抽的钝痛。

    我抽了抽嘴角,感觉有点好笑。一个连初恋(后世的那次只能算是暗恋)都没有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刻骨铭心的爱的痛楚?――这明显是经历了惨烈悲壮的爱后才会有的感觉。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也不那么准确。

    要不就是受后世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穿越小说荼毒太深。

    叹口气躺下。

    再这样下去,我预感迟早会产生生长缓滞、发育不良的后遗症。

    睡眠不足,对一个正处于生长高峰期的儿童实在是大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