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温州发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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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我伸了一下懒腰就提着箱子下楼去。退了房间我到旁边的早餐点里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上车直奔我的学校。

    车到了学校大门停下来,我一下车就感觉到酷热阳光。学校大门站着身穿红色礼服的礼仪小姐(后来我知道这些礼仪小姐是学校模特队的学生)个个面带微笑。我拉着沉沉的箱子走进校门,这些礼仪小姐向我说道:“欢迎你,新同学。”

    我回敬她们,深深鞠个躬,说道:“不客气,以后多多关照。”当场就笑暴了她们。

    我走进校门,这时只见一个体若冬瓜,长得像车祸现场的野兽派代表人,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的女生朝我走来,并笑着向我招呼。我当场就郁闷了,心想,她是在对我笑么? 没错那个女生正是对我笑,我顿时陷极度恐慌的当中。

    原来是一位向导,引领我去报到。学校让这么一位女生为新生做向导,真是影响校容校貌,真不知道学校领导是出于何种考虑。

    我拉着重重的行李跟在女生的后面。这女生身壮如牛,走起路来步伐跨幅很大,酷似战场上的坦克愤愤直冲,犹如一位沙场老将冲锋如入无人之境。我有些跟不上她的步伐,她回头看我拉着这么大的箱子远远的落在她后面,就热情地说要帮我拉。我知道以她强壮的体魄拉这么一个箱子是绝对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我不想因此欠她一个人情,搞到最后要我以身相许之类的作以感谢,我可无法接受。

    我极力的拒绝她这并不过分的要求,她却要坚持她的服务宗旨,过来一把抓起箱子的拉柄要拉走。我们在那里争来争去,她要拉走箱子而我死命阻止。我们当时的场景不免让人感觉就像一个女的生气离家出走,不再原谅男的犯下不可原谅的滔天错误,而男的在后面极力承认自己的错误想挽留这份已经破碎,即将面临结束的爱情。我们的行为当场吸引了众多不解的目光。我不想让他们误会我和这位女生之间有什么进一步更深入的关系。为了阻止他们产生进一步的联想,我连忙松开手,成全了她极度想拉那箱子的欲望。她拉着箱子在前面开路,我默默地跟在后面和她隔开一段距离,以免别人再次误会。

    新生报到处设在学校的主楼(信息楼)的一楼大厅。我们到了那里,领导我的女生终于松手把那箱子交给我,重新到校门口接下一个被她相中服务的新生wWw.。

    大厅里陪送新生过来报名的家长比新生多,原因很好理解,有的一个学生报名,而前来陪送的却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走到新生报到咨询处前面,那里坐着三个女生一个男生(后来我明白这正是我们学校的男女比例)。我非常有礼貌地询问了我们经济管理系报到的地方,当中的一个女生很热心地向我指引,我感觉到我们学校的女生似乎都这么热心,为之感动了一番。

    我们班主任是位四十多岁的老妇女,办理了一些相关的报到手续以后我问我们的班主任说:“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军训啊?”

    我们班主任用一口极不标准,还夹杂着有她那可爱的家乡方言的普通话回答我说:“三天以后,这两天你们就在寝室里呆着,别到处乱跑,外面不安全,很容易出事情。”

    我花了一顿饭的时间终于琢磨出了她话中的语重心长的意思。我又问:“为什么不要出去?”

    老师重新用那口富有家乡特色的普通话告诉我说:“下沙大学城处于发展建设当中,民工较多,经常有‘两抢’事件的发生,如果真要出去的话也要多些人结伴。”

    我又问:“什么是‘两抢’事件呢?”

    老师解释说:“呃――,就是抢劫和强奸事件,反正别出去最好了。”

    我本想继续追问什么叫抢劫,什么叫强奸的,后来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说:“恩,好的。”老师因为我能这么热情地迎合她的话,感到十分的开心,最后多送了我一句说:“下午三点记得到1103开班会,到时候军训的服装会统一发下去的。”我一时间没听懂“1103”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什么暗号、密码、高地的名称,想想又觉得不对,后来终于知道了原来是一个教室的编号。

    我办好手续后就拉着自己的箱子去找我的寝室去了。宿舍区和教学区有一条有名的河流相隔,这的名字叫“黑龙江”,在我们学校里的名气不亚于长江黄河。我的寝室是七幢122,就是一楼。我们学校宿舍的一楼也就是平常的二楼,真正意义上的一楼是不住人的,只是一些服务性的店面。如一家修自行车的店就非常荣幸设在了我们楼下。

    我踏破铁鞋,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如愿以偿找到我们的寝室。我在寝室服务处的宿舍管理员那里领了寝室的钥匙和生活用品就上楼了。寝室里一个人都还没有来,我进去打扫了一下床铺上面的灰尘铺上席子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整理好东西就进浴室冲了个凉澡,出来的时候其他三个室友已经犹如天降一般无声无息到齐了。

    我边擦头发上的水珠边向他们笑着打招呼,他们也热情地作着自我介绍。

    那一头棕色长发,脚穿一双休闲皮鞋,一副成熟打扮又略带几分酷酷的休闲时尚味道的家伙叫沈哲,后来我们根据特征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长毛。那头发短的接近光头的叫孙辉,一看他的模样就容易让他把他合格流氓强奸犯联系在一起,我们就给了他一个外号叫光头。睡我对面,人长得稀里糊涂的家伙叫陈强。我当时一听马上就想到了五害之一蟑螂,后来事实证明他确实为五害之一。

    长毛喜欢打扮,每天都更是要在镜子前面为头发花上半个小时,他喜欢在篮球场上挥洒他那头棕色的头发,光头几乎每一个星期要理一次发,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头发比体毛长,我们一直怕他的智商随着头发被理个精光。小强每天起床要做的事情就在在头发上打上好几吨的定型水,我们对他的脖子居然能承受这么大的质量感到惊讶,真担心他哪天头重脚轻,蹲厕所时一不小心扎进去。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归,我们寝室的三个人都喜欢在自己的头发上大费周章,叫我难以理解。

    小强摸出一包长嘴利群撕开分烟给我们,然后问我说:“你是哪里人?”

    我接过烟点上,抽上一口,回答:“温州。”

    “温州?”他们一口同声道,“爽!”

    “为什么?”我说。

    “每天可以跑到发廊去洗头敲背。”长毛说。

    我一直郁闷为什么一提到温州他们会先想到的是发廊,而不是打火机啊,什么世界上的东方犹太人之类的。发廊那只能算我们温州的一个小小的“文化遗产”,社会发展存留下来的一个滞后东西。长毛说温州发廊的连锁店遍布神州大地,无处不在,无人不晓,如果要选一样让人们立马能想到温州的东西,那温州发廊首当其冲。我听后崩溃了,原来我们温州只有发廊最出名,连曾经一度风靡世界的假冒产品也屈居次之,这不能不说是作为温州人的悲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