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来,她就像是他的奴隶,不管做什么,吃什么,甚至连穿什么都要听他的,每天都要跟在他的身后听他使唤,她不想这样,真得不想!
不知觉中,已到了这座她这辈子永远都不想来的大宅。
银灰色的棱角屋顶,纯白的墙壁,华丽的雕柱,金色的图纹,橘黄的球灯,还有美丽的花园,绿色的草地,这些都是她不想再见到的。
可是命运总爱捉弄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的,为什么还是回来,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乐小姐,少爷已经在等你了,请跟我来。”正当乐纯菲要按门铃时,雕着金色图文的大门尽然开了。
呵,乐小姐,多么讽刺啊!
乐纯菲向金管家弯了弯身子,就跟在他的身后往大宅里走去。
那三年来,她只知道金管家是少爷的御用人,更可笑的是,那三年来一直在他身呆着的她确从不知他姓什么,叫什么,只知道这座别墅里的人都尊称他为“少爷”,而她也是这么叫他的,这也是他对她的命令。
明亮的金黄色灯柱,长长的走道,两旁的落地窗帘任风飞舞,白色的纱帘就像夜空中的常娥仙子那样飘逸,悠悠地飞舞,时而旋转,时而摆动,再缓缓落下,优雅地落下再缓缓地飞舞。
脚步声随着宁静的夜清晰地响在镶金边的白色大理石上,“哒哒”的响着,清脆中伴着节奏声响在长长的走道里。
随着脚步地不断前进,耳边似乎可以隐隐听到流水声。
乐纯菲跟着金管家来到少爷的私人游泳池旁,池道上整整齐齐地站列着五六个女仆,她们静静地站着,有拿着白色浴巾的,有端着饮料的,也有端着点心的……
她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有那份必恭必敬的表情,仿佛那个在泳池里恣意畅游的人就是她们的王,而她们天生就是他的仆人一样。
看少爷已慢慢往回游,金管家向那些女仆们手一摆,他们就退了下去。
诺大的游泳室,一下子显得更加空荡,气氛也变得更加怪异、沉闷。
已游到池边的少爷没有从池梯上来,而是动作优雅且轻松地从池里一跃上来。
他淡古铜色的肌肤上湿润而晶亮,正着一条黑色泳裤的他,身上的水正不断往地上滴下。
他慢慢地向乐纯菲走近,黯蓝的眸底幽深一片,让人看不到也猜不透他现在的心情。
蓦地,他紧抿的双唇邪恶地勾起,“不帮我擦干吗?”
乐纯菲如人形化石般一动不动立在那里,她始终低着头没有动作,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
见她没反应,少爷的面容变得更加冰冷,蓦地,一只大手捏住她的下颌,逼她抬起头迎视他,沉声说道:“不是叫你别带这副眼镜吗?”
乐纯菲紧紧咬住牙关,视线落在他冰凉的手指上,始终不肯开口。
见她还是没有出声,少爷的表情渐渐黑暗,“以后别戴了,我不喜欢。”
乐纯菲沉默地闭上眼睛,低低地终于开口:“你不喜欢不关我的事,我自己喜欢就好。”
“什么?”暗蓝的眸底闪过一丝惨忍,捏住她下颌的手劲不知不觉间更加收紧,“你再说一遍。”
冰冷的嗓音没有一丝温度,这就是她的少爷。
乐纯菲深吸一口气,缓缓掀起眼睑,又长又卷的睫毛可爱、美丽的犹如芭芘娃娃,透过薄薄的镜片,望进少爷那双暗蓝、幽深的眸底,忧美的唇角没有一丝笑意,她深深的、低低的嗓音中带着娃娃音,说:“请少爷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您。”
乐纯菲定定地看了少爷一眼,伸出右手拨掉那只捏得她生疼的手,然后,深深地对他鞠躬:“告辞!”
让一切都结束吧!事实本该在六年前就该结束的。
小小的身影在少爷俊美挺拔的身边走过,不带一丝的留恋,她想永远离开这里,对她来说,这里就是地狱。
“站住。”冰冷刺骨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而她却像没听到似得,继续往前走去。
少爷在身后低咒一声,爆怒地大跨两步,拦在她面前,两手就像千年冰礁似得定住她的肩膀,任她怎么反抗都无法移动。
呵,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在心底对自己这样说:乐纯菲别傻了,别做无畏的挣扎了,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吗?六年前不是早就了解了吗?
“你有什么资格敢来反对我的话。”箍在乐纯菲肩上的手越收越紧,似乎要将她捏碎一样。
夏日的夜风温温凉凉的从落地窗吹进来,风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大,拂得纱帘更加狂野地摆动。
承受着肩上越来越重的疼痛,乐纯菲倒抽一口,缓缓将视线迎上他,忧美的唇角慢慢扬起,看似柔弱的眼神却倍加坚强,她微笑着说:“为什么没有资格,我是人,不是你养得宠物,你高兴的时候就来亲亲它,抱抱它,等你不高兴的时候一脚就将它踢走,甚至对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黑珍珠般的眸底闪着湿润的雾气,她深吸一口,定定地望着他,“在我眼里你就是恶魔知道吗?请你放开我,放开我……”
粉色的嘴唇轻轻的在颤抖中合上,却瞬间失了血色,低低的嗓音中更是脆弱的令人心碎。
如千年冰礁的力量忽然松开,幽深的眸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森冷,少爷缓缓松开了她。却没有真正放过她,而是将她大力的一把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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