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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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老玄冥?长叹道:“你既有此志,便带着你弟弟上山吧,只是家族却给不了你什么帮助!”

    玄冥锻却冷声道:“哼,我绝不能任你发疯!随你说我希望你弟弟死也好,希望他傻也好,我都不能任你将玄冥家拖下水!为了一人而害了玄冥家,此事我绝不允许!事实上,若是我真如某些人那样想你姐弟两人死,看你们上山送死我欢喜还来不及,但是我不会允许你们出了家门!来人!”

    大长老玄冥?是个干瘦的老人,一双眼睛白浊麻木,两边脸颊高高鼓起,好像里面含着两个球,看起来像个半截埋入土的老朽。然而此老心狠手辣,却是无人敢于小视,他口内炼有两个毒囊,内蕴一辈子苦修的玄冥毒水,此毒水乃是玄冥?将自己天生的玄冥氏血脉炼化而成,咬破毒囊便可化雨喷出,中者蚀魂销骨立时无救,便是沾了一点气味也神志难清,最是恶毒不过。

    听了玄冥锻指桑骂槐的话,玄冥?毫不介意,仿佛根本就没听明白,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老朽模样。到了他这般年纪,脸面这东西实在幼稚得过了些,他如何还会计较。

    随着玄冥锻话音落下,一队玄冥府玄冥卫破门而入,领队的却是伤势未复的邴?。邴?是家主的亲卫首领,也是府中玄冥卫首领,早已候命在外。

    吴越通过玄冥钺的记忆认得他,知道他是拼死把自己送回玄冥府的人。吴越脑子一转,这邴?不可能对自己有恶意,如果他对自己有恶意,在路上随便都可以把自己掐死,哪里还能送回玄冥府呢?现在这个玄冥府,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他了!

    于是,出乎众人意料,坐在床上痴痴呆呆吹着口水泡泡的吴越一见邴?便露出欢畅的傻笑,一咕噜爬下床来,蹬蹬蹬跑到邴?前面,伸开两手傻笑道:“抱……抱抱……”

    邴?脸上露出伤感的笑意,张开两臂将吴越抱了起来。吴越傻乎乎地倚在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怀里,波波波地朝他的脸上吹着口水泡泡。邴?这个四十多岁的粗鲁壮汉丝毫不介意脸上的口水,反是放下大斧帮吴越擦去嘴角的涎水。他的动作自然无比,吴越从其中看不出任何的做作,吴越初步断定,邴?是真正关心自己的。

    吴越摇着邴?的脖子,继续傻笑道:“马……坐马马……”

    wWw. 虽然以前邴?常陪玄冥钺玩骑马,不过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个粗鲁汉子也脸红起来,抓住吴越的小手道:“钺儿乖,等一会咱们去骑龙,现在不要打搅爷爷叔叔们议事啊!”

    吴越两手一撒,嘴巴一扁,顿时哇哇大哭起来。邴?一听,顿时慌了起来,忙趴在地上,吴越欢笑着爬上邴?的背上,一边大声喊着“驾驾”,一边嘿嘿傻笑,邴?配合着在屋里爬来爬去,玄冥雪看得又是欢喜又是伤心,而玄冥锻则是一脸铁青。

    不过,既然他把人招来了,总不能不吩咐几句。玄冥锻冷哼吩咐道:“邴?,你派人将雪小姐与钺少爷保护起来,不要让他们出了这个院子,免得遇到危险!”

    邴?抬头看着玄冥锻,反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玄冥锻暴跳如雷,怒骂道:“你个贱奴,你竟敢质疑我的话!”

    邴?冷眼以对玄冥锻的暴怒,沉声道:“某曾于家主面前起誓保护公子一生一世,家主未曾说过公子只能呆在这院中,自然是公子去哪里,某家便护着他去哪里!”

    “好杀才!”玄冥锻怒极而笑,手掌一张从芥子空间里召出一根白骨巫杖。立即,那队跟随邴?进屋的玄冥卫齐声一喝,手中百多斤的大斧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的轰隆声。这队玄冥卫都是家主亲卫中的精锐,个个都比常人高出一头,脸上伤痕交错,杀气凛然地对着玄冥锻,便是玄冥锻明知他们不会出手,也不禁退了半步。

    “好大的胆子,你们想造反!”玄冥锻恼羞成怒,白骨巫杖指向邴?,其上无数古奥的巫印丝丝黑光流转,玄秘巫术高悬待发。

    邴?将吴越抱在怀里,单手持斧,神色自若道:“玄冥卫只尊家主之令,邴?既受家主之命保护公子,自然以公子之命是从。四长老若要命令小人,请持玄冥巫令说话!”

    玄冥巫令是玄冥家族的家主令,既是家主信物也是一件强大的巫器,素来由家主随身携带。十天前玄冥?遇刺,玄冥巫令随之遗失,玄冥锻如何能够拿出。然而玄冥卫只尊家主之命,这是玄冥家不可动摇的祖制,为的就是防止长老调动玄冥卫作乱,邴?此言一出,玄wWw.冥锻哑口无言。

    玄冥?遇刺身亡,独子玄冥钺身死未知,玄冥锻感觉良好,几乎把自己看作理所当然的家主。邴?此言,顿时将他生生打回了现实。

    玄冥锻冷哼一声,一时满室无声,只有吴越傻笑着驾驾驾喊个不停。

    冷场了好一会,大长老玄冥?慢吞吞地道:“钺儿是家主唯一的骨血,实不可不救,既然雪儿好心上不周山祖巫殿求医,我们却不应该反对。不过,此去危机重重,雪儿只有小巫修为,必须有人护送才行,邴?护卫忠心耿耿,正好护送公子小姐前去!”

    吴越愕然,这老家伙也恶毒了吧,这不是明摆的要将三人一网打尽吗?他竟然当着众长老的面毫不顾忌的说出,人不能这么无耻吧?

    吴越却不知,人到了玄冥?这个年纪,脸面又算了了什么呢?若是玄冥?知道吴越的想法,反要笑他幼稚呢。

    也许是愤怒邴?的不敬,先前还反对玄冥雪上山的玄冥锻也不再出言,只是冷笑地扫过玄冥雪与邴?。一众长老各怀心思,竟无人出言。

    邴?抱着吴越的手臂紧了紧,大笑道:“不劳大长老安排,某家既在家主面前起誓,自然会陪同公子前去,无论生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