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命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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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周末没回家,初三了,学校抓得很紧,两周才放一天半,难得回家,三人在路上兴奋的讨论着回家大概有腊肉吃了吧。已是深冬,那天难得地出了太阳,三人一路高唱着陈明的[快乐老家]。冬日难得的暖阳,少年们快乐的歌声,呵呵,天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到了院子口,三人快乐的分开,王兵看到老爸的车停在门口,刘司机坐在车里抽着烟,推着车走向前去:“刘叔,你怎么不进去坐啊?”老刘好像有点被吓到了,手里的烟灰抖到了裤子上,连忙掸着灰对王兵说:“没事,我在这里坐会,你今天怎么回来了?”王兵看到刘师傅被吓到,觉得有点好笑,这刘叔今天怎么胆这么小呢:“呵呵,今天放假啊,学校现在两周才放一回假呢。我们家杀猪了没?”刘师傅看了看王兵家的方向,咬咬牙说:“兵兵呀,你快回家去看看吧。”王兵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家里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这刘叔的表情太不正常了。

    忐忑不安地往家里走去,心跳得有点快,才到大门就看到婆婆居然坐在地上,一些衣服和用的东西都乱七八糟地扔在院子里,屋里还传来阵阵哭声,婆婆见到王兵很是惊慌,忙从地上爬起,老泪纵横却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说出点啥,王兵有点害怕了,他慢慢地走向婆婆,婆婆抹了把脸手指着屋里,顺势看去,王兵爸爸坐在卧室茶几上,头发零乱,衣服也被扯烂了,烦闷地抽着烟,眉头深锁,妈妈背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的抽搐。

    打架了?为什么打架?很久都没看过爸妈打架了,这又是怎么了?王兵心里不停地猜测着,这时,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李梅和秦红冲了进来,李梅看着叫了声“兵兵”就再没了下文,秦红只是咬着唇看着他,王兵爸妈这时才转过头看着王兵,王爸爸站了起来,有一瞬间的惊慌,扔掉手中的烟头用脚狠狠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王兵妈已经扑了过去紧紧抱住王兵开始大嚎:“兵兵啊,你爸在外面养了狐狸精,他不要我了,他要跟我离婚。555555555555……”

    王兵呆住了,觉得“离婚”两字像从天下掉下块的大石头,砸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李梅紧咬着嘴唇看着王兵,手紧紧地抓着秦红的手,他们一回家听到这事就马上过来了,可却只能这么无力地看着,秦红拖着李梅的手向王兵走去,把他的手按在跟李梅拉着的手上:“兵兵,还有我们。”王兵后知后觉地看看李梅,再看看秦红,眨眨已经模糊地眼睛,这只手用力握着,用另一只手拍拍母亲,转过头去:“爸,非要离吗?一定要离吗?”

    王大全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一阵晃糊,再看看扑在儿子身上抽搐地女人,头发散乱,油腻腻寡黄地脸,随着哭声一颤一颤地肥肉,腰间晃动地细红布条子,眼里闪过昨夜还在自己身下婉转承受的粉嫩身驱,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女人的嚎声再次响起,婆婆地咒骂声,混着家里的禽畜叫唤声,伴着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一切即成定局。

    当天晚上王大全就离开了这个家,一个月后,两人正式离婚,家里的老屋和镇上的几间铺面都给了王兵他妈,王兵自己选择跟了妈妈,李梅跟秦红一直陪着他,却也只能陪着。

    王兵开始变得沉默少言,还经常逃课,老师知道他家里的事,也找他谈过好几次话,可这完全没用,直到一天,李梅去给政治老师送作业本地时候听到几个男同学在议论些什么,好像跟王兵有关,上前一询问,李梅撒腿就往学校外边跑。

    跑到校门口,李梅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抱着一叠作业本,而且没有假条她也出不去啊。情急之下,她看到了老同学张娟,忙地冲了上去把作业本交到她手里:“张娟,我现在有急事,你帮我把这个拿给秦红,再告诉他王兵去他爸新家闹事了,让他快想办法。”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就往宿舍楼后面跑去,那里有几颗树靠着学校高墙可以出去。

    蓬一声,一个身穿县中校服地身影从学校院墙里跳了下来,旁边一位大爷看了直摇头,哎,再好的学校也有这么些个坏孩子啊,再一看,这虽然是短头发,但那一身明明就是女生校服啊,哟,这女孩子也逃课爬墙呀?回去可要好好问问自家孙女。

    跑到路上,挥手招过个三轮,把记忆中王爸新家的位置说了下,李梅就开始催促师傅快一点。

    王兵气喘如牛地跑在路上,他终于知道是谁破坏了他的家,他要报复,他要好好收拾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咬牙切齿地想着,眼里燃烧着雄雄怒火,紧拽着拳头,他来了一家门前,正准备砸门,里面有人推门出来:“臭婆娘,不要脸地婊子。”他直接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这是一个挺年轻漂亮的女人,典型的瓜子脸,细长含媚的眼,被王兵这一拳打在脸上顿时鼻血长流,人啊了一声就倒了下来。她是王爸爸公司新招的秘书,今年刚刚20岁,跟他们都一个乡的。

    看到那女人倒下,王兵有点懵了,正在发呆,屋里出来一小伙子,跟那女子眉目中有几分相似,却是流里流气,让人看着很不舒服,他一看到女人倒在门边就冲着王兵扑了过来,王兵挨了几下反应过来,开始还击,两人就在这楼梯间里扭打起来,这里是顶楼,王兵爸爸把整层都买了下来,平时也没别人上来,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有人发现,李梅冲上来的时候,王兵正摁着那人猛揍,她怕出大事,连忙上去想把两人分开,正使劲掰着王兵的手,却看到一着亮光闪过,她来不及细想,一脚横过去,“啊……”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赫然一把尖刀刺在她的大腿上,血迅速漫延开来。

    鲜血刺红了王兵的眼,他抓着对方的头使劲向地面砸去,李梅忍疼抱着他,那小伙子已经被李梅大量流出的鲜血吓傻了,呆呆地看着,眼睁得很大,呼吸急促。

    这时楼下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秦红带着几个同学过来了,李梅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来不及说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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