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东方,其实这是我的姓氏,在G城,这个姓氏会带给人虚荣。
那个人一直叫我默默,我在想,也许我的名字应该叫东方默,或是东方默默。
但,我只叫东方,我的户口本,身份证,显然证实了这一点。
这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哪有人只叫姓氏,没有名字的。
“东方,下课后一起去‘媚惑’吧,今天是我生日。”周启文眼睛闪亮的看着我,像极了夜空的星星,那种热情的期待,让我不忍心拂他的意,下意识的点头。
“太好了!”周启文忽的俯身在我脸上啵了一口,我愕然的看着他。
这个家伙……
“哇——”周围的同学开始跟着起哄,“亲了耶~有进步喔,启文!”
“再来一下,东方都没有反应耶!”
“……”我无言的看着周启文的脸变红,叹了口气,“别胡闹了,要上课了。”
下课,我被叫了校务室,推门进去,校董正在接电话。
“是是是,我一定注意,现在的学生,胡闹的紧……”
“您放心,我一定会……”
“是是是……”
“您忙,您忙……”
“东方,要喝水吗?”放下电话,校董擦了擦汗,一脸谄媚的笑容让我十分不舒服。
“不,谢谢您。您叫我来,有事吗?”
“东方啊,这一次考试你又得了第一名,校董事会想要保送你去日本,再深入学习,你愿意去吗?”
日本……
我沉默的盯着自己的鞋带,半晌,我抬起头来看着校董问,“他知道了吗?”
“媚惑”
“东方,你怎么不去跳舞!”我微笑着摇摇头,音乐声震得心脏几乎要停跳,下午起哄的同学双手拢在我耳边,大声的喊着。
抿了口啤酒,笑着看舞池正中的周启文和一个女生对舞,跳得十分起劲。
“小弟弟,一个人么?”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搭上我的肩,我回头微笑,“美女姐姐,我有伴。”
却不想那人脸色大变,“美女?姐姐?”
“……”我细细的看了一眼,骨架均称有型,裸露在外的皮肤光滑细腻,眼睫狭长,十足的桃花相。
男的……看到他下垂的黑发间闪动的喉结,我叹了口气。
“原来是哥哥,我看错了,对不起。”我歉意的冲他笑笑,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请你喝一杯算是道歉吧。”
他看了我一眼,随意的坐在我跟前的高脚凳上,点了根烟,长长的吸了口气。
“跟同学来这里庆生?”他打量了一眼,就下了结论。
我点点头,看得出他是这里的常客,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的紧。
他对我笑了笑,在我头顶暧昧的吐出个烟圈。“你那个同学喜欢你。”
我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是GAY吧,常来的都是圈子里的人,他带着你来这,是想对你表白。”
我看着舞池中不断回头冲我笑的周启文,沉默着。
那个人叫我默默,真是贴切。
“我叫阿生,圈子里的人都叫我生哥,我对你感觉不错,奉劝一句,如果不想在他表白时难堪,趁早离开吧。他是我外甥,我不想他受伤。”
他掐掉烟头,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诚恳。
我翘唇微笑,趁着周启文转身,快速的离开。
“嗡……嗡……”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能打过来的,只有那个人,手机里,也只有那个人的号码。
“你在哪?”低沉悦耳的嗓音从听筒传过来,带股子魅惑人心的磁性。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媚惑”,想了想,老实的答道:“我在‘媚惑’门外。”
身后响起两声喇叭,我吃惊的回头,看见那人靠在车门外玩转着手机,一副散懒的模样,暗自庆幸自己诚实的好习惯免了一场祸事。
“回家。”他拉开车门,我低头钻进去坐好,就见他按下车门锁,低头压了过来。
我侧了侧头,躲过他的唇,“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他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默默,你太小看我了,一个掀不起风浪的同学,我怎么会去为难他?”
脊背一阵发凉,我实在不知我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是他的眼线。
“张开嘴!”他的耐性用尽,掐着我的下巴,唇不停的摩挲着我的嘴角。
“……”我顺从的张开嘴巴,让他的舌头进去。衬衫也被他猛得提起,火热的手伸进去肆意游移。
“东方!东方!”周启文的声音依稀从车外传来,我一震,用力推开他。
周启文正站在媚惑门口大声叫着我的名字,东张西望,神情慌乱。
“东方!东方!”
“不准去!”他扣住我的腰,眼睛里闪着寒光,脸色阴沉。
“……”
他发动车子,从周启文身边呼啸而过。一瞬间,我看到周启文眼里的难以置信的惊讶和伤痛。
无力的靠后,闭上眼。终究,还是伤到他了么……
那双闪亮如星的眸子,会因为我黯淡一阵子吧……
下了车,直接被他拖到房间,交给阿力。
“少爷,您又惹老爷生气了……”阿力一手扶了扶无边眼镜,一手轻松的将我扣在床头,只等着那人洗完澡出来。
“阿力,你松开我吧,我不会跑的。”我叹气,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即使是松开,我也跑不掉。
“少爷,您别为难我。”阿力恭恭敬敬的低了低头,转身离开。
口口声声叫我少爷,却对我说,别为难他。
我是谁家的少爷?
这张殴式钢管大床,妙用真是多。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式蹲下,手铐撞击着床头,叮叮当当的发出几声悦耳的声音。
门被迅速打开,阿力转眼就到了我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少爷,请别乱动,伤了您,我无法向老爷交待。”
我冲他微笑,“阿力,我只是找个舒服点的姿式,没别的意思。”
他再三的确认之后,才放心的关门离开。
时间过得很慢,我以为过了很久,其实只有半小时。
浴室门开了,房间的主人披着白色的浴袍站在浴室门口看了我一眼。
“你后悔了吗?”
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听他问了不下几百次,我依然不懂。
这个人,喜怒无常到什么样的地步,只有我清楚。报亭里卖的报纸和商务周刊上,只印着他的微笑从容淡定。
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前世欠了他什么,今生注定偿还,用着这种最不堪的方式,还个彻底。
“我后悔了。”我很快的回答他。
“后悔了吗?”他轻轻拔开我额前的碎发,抚上那个浅浅的白色的伤疤。
这种时候,我通常在沉默,因为他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必定是他的爱人,那种灼热,痴缠,怨恨,又夹杂着无比痛楚的眼神,不是在看我。
我只是他身边盛载欲望的容器,对一个容器不需要倾注如此多的情感。
------------------和谐和谐,一切为了和谐-----------------------
第二天清早,阿力推门进来,抱着我进了浴室。对于我满身的青紫,阿力恍若未见,只尽职的为我清理,上药。
又将洗干净的我,抱到那个人的书房。
书房里,有人被“请”来坐客。
“东方!”那人一见我被抱进来,立即从沙发上惊跳起来,随即被站在一边的保镖按下去。
“我没事。”我垂下眼帘,顺从的窝在那人的怀里,神情淡淡。
“默默,怎么见到同学这么没礼貌。”那人似是宠溺的对我微笑,胳膊却用力勒紧了我的腰,“不想看到同学来看望你么?”
“周启文,谢谢你来看我,我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机械的说着,略微有些沙哑,只盯着沙发前面的阴影。
“东方!你……真的没事吗?我,我很担心你……”
这个傻瓜,现在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下巴被抬起,湿热的舌随即强悍的钻了进来,将我的舌吸了出来又用力吮住,狂野的纠缠几乎让我窒息。
“嗯……”不留神逸出的呻吟,已是具有足够杀伤力的武器。
门被轻轻带上,那人的目的已经达到,我轻轻的推开他,大口大口的喘息。
下巴一痛,我皱眉看他,只见他那双深遂的眼睛欲发黑不见底,我心惊的向后靠,“我的伤没好……”
“默默,你还没学乖吗?”脚裸被他握住,用力一掰。
我咬着唇,努力仰制着呻吟,痛楚清晰从脚裸处传来,“啊——”我仰头惨叫,另一只脚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人人都只看到他斯文有礼,为什么独我,每日承受着他的暴戾。
眼角迅速湿成一片,连带的弄湿了他的沙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