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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草已经绿了,可是,张贵田却油尽灯枯了,他过世那天是一个大早上,当柳大贵坐着车赶到松浦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身穿孝服的张家的人和伙计们。
张贵文对柳大贵说,“你爹上半夜就不行了,一直想着见你,可是,还是没等到你来。”
柳大贵走进堂屋,看见张贵田脸上盖着一张黄纸躺在那里,他放声痛哭,那种悲痛是发自内心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为失去了这个使再生的人哭,还是哭这个人悲惨的人生,反正就是无法抑制住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张贵田的大儿子张春宝把柳大贵扶起来。柳大贵差点儿没摔倒,原来他的腿已经跪麻了。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旁边是一溜儿马棚,里面的马粪放散着强烈的气味,那儿早有几个人在等着,柳大贵认识,那是wWw.张贵田两房媳妇的七个孩子,六男一女,女孩是二房的。
张春宝对柳大贵说,“弟弟,爹早上过世前交代,叫我们几个绝对不能掺和烧锅的事,可是,你得给我们几个一个交待,一年给我们多少钱?”
柳大贵心里一紧,心想:得,这就是来逼人来了。
于是,柳大贵还是很尊重地说,“大哥,你也是在卜魁开过货栈的,你知道,这做买卖的,都是有赔有赚,那能有个定数呢?这年头儿啥光景哥几个都知道,你叫我现在就说,到年底给大伙儿拿多少钱,你叫我咋说?”
老二张夏宝问,“那我们咋知道你到时候赚没赚钱?你到时候要在账上做手脚咋办?”
柳大贵和颜悦色地说,“二哥,如果咱哥们之间连这都藏着掖着的,那还是哥们儿吗?要是这么着,我看,这烧锅我还是不管了,你们自己去管吧。”
老三张秋宝赶紧打圆场,“嗨,大贵,你别急,老大老二就是家里负担重,想心里有个底。”
柳大贵说,“爹走了,这时候不去想着怎么料理好爹的后事,却想着怎么分家产,分红利,这事儿刚有点那个。”他看着大伙儿没往下说。
张贵田的几个亲生儿女一时有些理屈,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