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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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醒来床边已经不见了宸的身影,怎么又起这么早,心里竟觉得空落落的,但想起昨晚他的那一番话来,心里一阵阵的狂喜和甜蜜。等梳洗装扮完直至吃早饭时都不见宸身影,最后还是宋伯告诉我,欧阳公子一早就离开出去办事,说是让我今个若是嫌闷了就去街市玩玩,散散心啥的,不要担心他。

    因为昨个一群人陪着我几乎走遍了花城的大街小巷,好吃好玩的都已吃遍看遍,眼下倒没得什么兴趣还想出去了。所以只是呆呆的立于窗前出神,连昭雪贼贼的给我带过来一套书生的衣服都没发现,原来这丫头摸清了我的心思想边个花样的陪着我闹,好呀,那刚好趁着今日宸不在身边,我就打扮成个潇洒风流倜傥的俏公子出去泡漂亮美眉。

    在现代一有时间不是和朋友去酒吧喝酒,就是去KTV唱歌的,对于‘小姐’这个词已算不上是新的字眼了,从来都想真正的去体会一下古时青楼里的生活,一直觉得妓院是一个汇集女性精英的场所,当然我所指的是那些高级的妓女。她们容貌出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因此她们并不用出卖自己的肉体来讨生活。为了一睹其芳容,无数所谓的风流书生、学者都挣着掏空腰包!这些女子流落妓院都有着各自的不得已,但难能可贵的是她们没有放弃自己,反而为了自己的贞操接受着比一般大家闺秀更为严格和全面的训练。而正是所有这一切让她们拥有了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脱俗气质。

    带着扮作我小厮的昭雪来到这个花城最大的青楼‘曼荷楼’便觉得此处与周围那些妓院不同:它门口无轻佻的莺莺燕燕拉客,里面也没有乌烟瘴气的混乱。看起来就像一家高级酒楼,能让你觉得这里是烟花场所的可能就是那此起彼伏的拉曲弹唱之音。

    一进门便被面前这位雍容华贵的老妈妈围住了,‘呦,这位公子,面生,向来是头一次来我们曼荷楼吧,见公子相貌出众不似俗人,今日幸是花魁雅琴姑娘生辰,故决定以才选士,胜者可与之把杯共盏,我看公子也是读书人,何不一试!”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之后,老妈妈吩咐一名丫头带我去到人群处,雅琴姑娘坐在二楼的雅间,门轻轻敞开着,只见她的面容用薄纱半遮盖着,看不甚清楚,但我隐隐约约觉得那面纱后面的美目里满是一片凄凉和无奈。奇怪了,拥有着一个顶级的花魁头衔的青楼女,生辰竟然办的如此奢华,再看身边这络绎不绝的人群定是争先恐后的想一睹美人娇颜,今日聚来应答这雅琴姑娘的考题以便胜者好抱的美人归啊,可为何她的一举一动都颇具无奈,都为何让我感到淡淡的有股忧伤感呢?

    怔怔出神间,听到一个刺耳的娇柔女声从头顶传出,‘今日乃我花城‘曼荷楼’花魁雅琴姑娘生辰,我家姑娘特想出一妙计,以文会友,决定以才选士,胜者可可与之把杯共盏。’

    抬起头望向那个声音的主人,天啊,好一个粉嫩嫩的可心人儿,她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那一笑中带着三分清纯,三分可爱,三分淘气,外带着一分的妖媚。可就是那刺耳的声音真正折煞了显在的气质。

    ‘呦,瞧瞧,快瞧瞧这丫头都长得这么诱惑人,可想那姑娘的脸蛋必定是美的只想让人咬一口了吧,啊,哈哈哈’一个色迷迷的死男人都已经起哄开来了,瞧瞧自个儿那细长的麻脸上,五官挪位,竖眉瞪眼的,满是凶神恶煞的表情,我看哎,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吧。

    ‘张兄说的对,这小娘们也还算看的过去,等会儿咱抱得美人归后,顺手也把她带去岂不美哉,哈哈哈。’他的眼睛里闪射着凶光,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额头上的那一绺黑黑的头发,像毒蛇的长舌;嘴里喷出粗俗不堪的脏话。

    真是痴人说梦话,恬不知耻。我翻了两个白眼过去,便镇定自若的坐在前排的桌前,不再打理那些无聊之极的闲杂人等。

    ‘喂,让你家姑娘快是出题啊,大爷我们等急了呢。’周围那群道貌岸然的好色鬼显然已经开始猴急了!

    突地一声悠扬的琴音应手而起,曲调低缓,沉远平旷,忽而却化作绕指丝柔,随着她清缓的琴音透出深情无限,指尖流淌出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清澄的光,曲终弦收,余音袅袅,轻绕在这寂静无声的大堂之内,浮沉微动,悠悠散去,她默然坐在琴前,一时间四周寂然无声。

    ‘好琴,好琴,,’

    ‘佳人抚琴,真是妙哉妙哉,,’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不假思索便把形容这优美动听琴声的诗句全盘托出了,等我才从那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曲子中回过神来时依旧丝毫未注意到周围的目光已全数聚集到我身上,如果目光如刀的话,我可能早已千疮百孔了!眼下的我就成了个大焦点啊,让人指着评评点点。不过我觉得超级爽,今日偏偏把本小姐惹毛了,我就不客气了,非抢到头衔不可,活活气煞死你们个鬼男人不可。

    ‘我家姑娘的第一题就是这品琴音,可巧恭喜这位公子了’说着,这位之前我偷偷赞过得可人儿便朝我行了个礼,而后又目视众人道,‘姑娘这第二题便是吟诗作对,想必为各位才子所长吧。’

    ‘怎么,这就叫那小白脸抢去了第一题,我们不服不服’

    真是不知羞的大爷们,愿赌服输的道理都不知晓啊,那好,本小姐今日可还非要显露一手才是,耍耍你们这些只想着抱美人的大死鬼们,也解去我心恶气。

    ‘如此甚好,那就请雅琴姑娘出题。’全然无视他们眼里的嫉恨,我可得好生平静下来等着迎战才是。

    ‘朝朝朝朝朝朝汐。’果然雅琴姑娘的声音丝丝线线,单薄纤细,却穿越心田,缠绵到底。

    ‘长长长长长长消。此联为福州罗星塔联。上联读为:朝朝潮,朝潮朝汐。下联读为:长长涨,长涨长消。’我得意洋洋的环视了一周不紧不慢的说了出来。

    ‘山西风景美,昔日晋商兴基业,大小山峦重叠高,兰天黄土青青草,美丽春景画未来。’

    哇塞,居然出个最强的玻璃对,每个字都是左右对称的。呵呵,就算你雅琴姑娘多才多艺,也难不倒我个现代人,‘塞北森林兴,古来真主立奉天,南北水网交替众,金风素山黑黑水,兴安夏林示昌宁。’不要忘了,这些个古人的小计俩还难不倒我。

    ‘好,这位公子好才华,工整对仗,果然文采超群。’那个可人儿反倒是急了,忙着开始赞人也或者是激人了,哎,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就请位公子上楼来进行第三题考验。”

    什么?我还玩的不够尽兴呢,就这么没了?那身边的这些个才子们全是拿来给我当陪衬的吗,他们可是一句话都没插上啊,我这功劳也抢的太过容易了吧。

    硬着头皮上了二楼,进了一个叫做“赏阁”的房间。看见雅琴坐在一扇珠帘之后,我与昭雪面对她并排而坐,而门外静静的挤着看热闹的人。

    一想到门外守着一堆大花痴,而房内恰恰是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一起‘谈情说爱’,妈呀,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就掉落了一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