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喝得很慢,脸上没有表情。女佣喝得很快,脸上没有表情。
也许她的脸上有表情,只是没有一点儿生气,仿佛晒干的羊皮,我看不出来。
女佣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就像一对荒凉的枯井般微睁着,眼珠子昏暗无光,混混沌沌,宛如死水。
我仍然能够感觉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敌意。仿佛她最心疼的宝物是被我给抢走了。
我心里不舒服了。我脸上的表情还是很舒服。
“大姐,你煮的粥真甜香,真好喝。”我对女佣说。
晚秋望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女佣。
女佣慢慢抬起头:“谢谢。哦,你应该称呼我李妈,我已经四十三岁了。”
晚秋看着我:“那你就多喝一些。”
饭毕。晚秋的车上。
我问晚秋:“李妈是什么人?”
晚秋怔了一下,说:“以前她是那幢房子的主人。”
“现在呢?”
“现在她是那幢房子的佣人。”
“为什么?”我有些惊奇。
“因为她的丈夫。”晚秋一边专心地开车,一边专心地回答我的问话。
“难道她的丈夫把房子和她全卖了?”
“不,她的丈夫只卖了房子,那家伙是个不可救药的赌徒。”
“那么,她的丈夫现在在哪儿?”
“三年前跳楼死了。”
“她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还有一个女儿。”
“哦?她在哪儿?”
“她失踪了。”
我闭上wWw.了嘴。晚秋望了我一眼:“为什么问这些?”
“好奇而已。”
我吸了一口凉气,脑海里浮现了李妈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未完。待继)
第一稿:1990年9月到1993年6月于湖南邵阳学院一栋学生公寓。
第二稿:1993年9月到2003年6月于WGWT桥镇中学教公宿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