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杀我的?”罗虎只是随口一说,可决胜沙场练就的的无形威压,却让闯入者们的脚步齐齐一滞。虽然为了挽回面子,他们随后便加倍叫嚣,可最初那股气势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罗虎冷着脸站到了院子中央。五、六个‘哈喇珠子’wWw.(满语,小孩)围着他形成一个小圈,最大的也就十二三岁的光景,一个个华服美饰,傲气冲天,就差在额头写上‘我是太子党’。每个‘哈喇珠子’身后都站着三两个身形粗壮的‘白布短褂’,正是满蒙贵戚最爱豢养的布库武士。内务府派来看护罗虎的那些兵丁,虽把布库武士们又围了一圈,却人人战战兢兢,谁也不敢上前。
年纪最长的那个男孩止住了同伴的喧嚣,上前一步道:“罗虎,我叫喇玛思,是科尔沁草原飞来的鹰。我要跟你比箭。我向长生天发誓,要是我输了就倒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你要是输了就永远不得娶七公主!”
鉴于‘爱亲觉罗’在某方面的前科累累,喇玛思这么一点,罗虎便豁然开朗明白了八九分,心头的火气更旺了‘你爱亲觉罗喜欢拿自家的女儿换忠心换江山,那是你家的事,凭什么就认为谁都得吃这一套。还有你们毛都没长齐的小混球,不去那些正主儿,反跑到老子这里来兴师问罪,不是欺软怕硬是什么,老子就这么好斯。’
喇玛思的摆明车马,从客观上,却是大大抬高了罗虎的身价。内务府的兵丁们来了精神,脚下没动,手头的长枪却挺得笔直。被俘的敌将与皇帝的姐夫,那可是天壤之别。
‘哈喇珠子’里唯一的女娃俏脸一寒,横了喇玛思一眼,娇滴滴的道:“喇玛思哥哥,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圣母皇太后的意思,他说不娶就不娶了?!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淑哲姐姐怎么都没法嫁给他!”
罗虎大有流冷汗的冲动,听这意思是要阉了咱家,一个顶多十岁的小女孩,这不成了妖孽了!
还好,古人还是相对厚道的。与喇玛思并肩而立的某个大头少年象是受了启发:“十四公主说得好。咱们只需把这人的手指脚指削几个下来,难道堂堂七公主还能嫁个肢体不全的人。”这个法子的操法性倒是很高的,还能把事后的罪责减少到最低。
十四公主,也就是历史上的建宁公主,红着小脸,拍掌娇笑,象得了件宝贝:“噶尔塞哥哥最聪明了!”
喇玛思大为心动,却又举棋不定,呆呆站在原地。噶尔塞挥了挥手,好几个布库同时逼上。
罗虎不认为以自己目前的状态,能敌过这些拿扭关wWw.节的好手,可更没觉着惊慌的必要。
果然,护兵们被迫逃出阻拦了,两下里动起了手,场面开始混乱。
十四公主向噶尔塞递了一个眼色,噶尔塞会意的大力推了犹自发愣的喇玛思一把。等到喇玛思反应过来,离罗虎已不到三尺,本就对‘情敌’怀恨在心的喇玛思,下意识的拔出腰间割肉的小银刀就向罗虎捅去。罗虎手一扬,紧紧的握住了喇玛思持刀的手。两人随即扭打成了一团。一个年少力弱,一个有战伤在身,一时旗鼓相当。
与年龄不符的残忍充斥着十四公主灵动的美目,那份阴冷的快意与角斗场上的观众极其相似。却是好景不长,事态很快就脱出了她的掌握。
扭打中,喇玛思的银刀脱手飞出,在噶尔塞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噶尔塞吓得扭头狂奔。接着,罗虎又似不堪久战,被喇玛思一个绊脚摔出了老远,恰好扑到了十四公主身上。喇玛思却被罗虎的临别一脚踢中的命根子,爬在地上哼个不停
“你忌妒你七姐,做局要害喇玛思,这不关我事。可为什么要捎上我?”扮猪吃虎的罗虎,在十四公主耳边轻笑。事态很明显,他跟喇玛思打斗,不管最终伤的是谁,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身体受制,坏心眼又被一言道破的十四公主如遭雷击,心防短暂失守,脱口而出道:“噶尔塞的阿玛不喜欢朝里有汉人当官。”
罗虎满意的点了点头,通古斯人里的极端保守势力,这个说法还算靠谱。当然,他不会仅此就认定真相,可从多加小心还是必要的。
压着软若无骨散发奶香的纤小女体,罗虎都差点忘了小妖精的年龄,等想起却又勾起了另一份邪恶,加上小妮子回过神之后又拼命的挣扎,很丢脸的,身体竟有了反应。这下十四公主倒不敢动了,只可怜巴巴看着‘暴徒’,反让罗虎有些过意不去。
内务府的援兵来得很快,一色的御前侍卫,‘哈喇珠子’和他们的奴才统统被带了回去。
半天后,所有直接后果都清晰了。喇玛思并无大碍只需休养个把月,噶尔塞就惨了,脖子上的断了一根,从此变成了一颗‘歪脖树’。
间接后果却很严重。经此一闹连半个盛京的人都知道许过亲的七格格要改配他人,所有相关人士再也无法保持缄默。蒙古台吉们嚷得很凶,象是受了极大侮辱,一部分通古斯亲贵也为之愤愤不平,多为明朝降官的汉臣们则普遍乐观其成,完全忘了罗虎是他们从前最恨的‘流贼’。三伙人在朝上打开了嘴仗,涡漩迅速扩大,旧日的私人恩怨,从前的政见分岐,都一股脑的搅了进来,一时间风云激荡,竟大有算总帐的趋形。
布木布泰坐腊了,若推翻前议,固执的多尔衮肯定不干,强行通过又得不到多数臣子支持,只好来个冷处理,将罗虎交由久不理事、人缘颇佳的代善看管,反正噶尔塞是他的孙子,让他出来收拾残局,各方面都说得过去。至于婚事自然是容后再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