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难道将我张溥当成傻瓜吗?以钱先生之为人,又如何能够做出那种事来?而且,张某已经知道,状告钱先生的老人,是朱公子的人。
如若此事真的追查起来,只怕朱公子也无法安然脱身吧?”
“张先生,那老人在此地无亲无故,我朱梦龙一向与人为善,帮助一个孤苦伶仃的老者,难道还会被别人说成是别有所图不成?查,此事是应该好好的查一查,本公子道是想知道,是谁将深爱自己的女人推进火坑的,又是谁让深爱自己的女人,在身心俱创的同时,又为了复社的名声而散布那种无耻之尤的谣言的。
本公子是一个坏人,可是,比起某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本公子自问品行上,的确是高出他们太多太多了!
张先生,你以为呢?”朱梦龙轻蔑地看着张溥问。
听朱梦龙这么说,张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毕竟朱梦龙所说的事是真的,然而,朱梦龙所言,除了让他对王修微有些歉意之外,并没有其他。
在张溥的眼中,王修微只不过是勾栏女子,一点朱唇万人尝,现如今周廷儒复相之事急需大量的钱财,既然王修微身怀阉党宝藏,拿来用用也无不可。
只是,他在床上着实是不行,多找一些人来道是可以,但如果此事明着对王修微说,那他的形像就全完了,所以,只能暗中进行。
最多,他以后对王修微好一些便罢wWw.了。
此事,顾炎武等复社的大佬也都知道,在他们的眼中,这根本就是一件小事。要知道士大夫互赠妾姬之事,在古代可是非常正常的。妾姬的职责,与妓女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不过,一个是士大夫所私有的,另一个则是在公共的。
“我等自知此举对王姑娘有所不妥,只是,如若牺牲王姑娘一人,可让大明一改旧颜,我想王姑娘也会愿意的。”顾炎黄这时轻笑着插口道:“朱公子为此种小事大动干戈,着实不是智者所当为!”
“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愿意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顾炎武的话刚落,王修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抬目看去,王修微像是散尽所有精力一般,瘫软在了前厅的门前。
在后院养伤的王修微听说张溥来了,以为张溥是来看她的,这让她那颗碎裂的心,稍稍有些暖意,无论曾经如何,都已是曾经,毕竟,张溥是她心爱的男人,她的男人是做大事的,如果说,她能够帮他达成所愿,那就算牺牲她的性命,她也愿意,更何况只是让多一些男人狎玩自己而已。
从朱梦龙的话中,她知道,张溥并没有得到藏宝图,所以,她要告诉张溥,她愿意将藏宝图给他。
可是,强撑着再见到张溥的意志,因为顾炎武所说的那句话,而瞬间崩溃。
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王修微依着门边缓缓地瘫坐在了地上,双眸失神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张溥。
“修微……我……只是怕你会不同意……”张溥看着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心中有些歉意地道:“只要恩师的大事一成,张溥一定会补偿你的。”
张溥说着,就要去扶起王修微。
“滚!”朱梦龙大踏步的向前,一把推开了张溥,怜惜地将几乎是失去灵魂的王修微抱了起来。然后冷眼扫了扫顾炎武与张溥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让我放了钱谦益,那就是,我要将复社连根拔起,让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走在街上,连妓女都不如。”
朱梦龙近乎宣誓一般的恶毒语言,让张溥与顾炎武惊讶了。
他们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朱梦龙会为了一个女人,生如此大的气!竟然说出要挑战整个复社这种狂妄至极的话来。
“朱公子,与复社为敌,你要好好的想想后果!”张溥可也不是被吓大的,他曾经敢与阉党斗,如何会怕朱梦龙这种小混混!
之所以愿意找朱梦龙谈判,主要是因为不想事情闹的不可开交,毕竟,朱梦龙只是一个小混混,他的名声好与坏,没有什么关系。复社却不是,复社的名声一旦变坏,他恩师周廷儒复相之事,以及他的政治抱负都将付之流水。
所以,他向朱梦龙妥协,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并不是他怕了朱梦龙。
现在,朱梦龙公然的要挑战整个复社,所以,他也表示出了强硬的姿态。
“呵呵,后果?我可以告诉你后果,如果你们弄不死我,你们的家人,就将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会被人乱刀砍死在大街之上wWw.。
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你们敢与阉党对着干,这点,本公子也很欣赏,不过,本公子不是阉党,本公子做事,只求结果,不求天下人如何看待本公子。
我要你们吃饭时怕里面有毒,喝茶时怕里面下药,睡觉时怕被人暗杀,走路时怕被人乱刀砍死……
我听说复社全国各地有三千多号人,刚刚好,我手头上有三十多万两的银票,放出风去,每杀复社一人,可得百两银子。
不知道,现在到处流窜的盗贼,劫匪会不会发狂似的攻击你们!
其实,老子根本就不用动手,复社没了人,我道是想看看,复社还有什么资格在这个世界上混。”
面对阉党的高压,张溥没有恐惧过,面对东西二厂厂卫的暗杀,张溥也没有恐惧过,可是,仅仅听到了朱梦龙的话,张溥便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阉党虽然坏,至少杀人时还会炮制一个罪名,然而,面前这个男人,竟然纯粹是为了杀人而杀人,而且不择手段。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复社的人全都成为死人。
“你……你……”张溥已经不知道如何接朱梦龙的话了,嘴张的大大的,指着朱梦龙,不停地说出‘你’字。
对于张溥的表现,朱梦龙很是满意,接着说道:“那只是针对复社的人,我再扔出几十万两银子,让这些人将目标扩大到与复社有关系的任何人身上。
我想不用两个月的时间,复社就会成为空社,将再无人敢加入复社之中。
张先生,你认为,本公子这个方法如何?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张先生为本公子修改一下,等事情成功了,本公子送你一千两银子,如何?”
“无耻之徒!难道你便不怕我们也出钱买你的性命吗?”顾炎黄咆哮着问。
“呵呵,怕,怎么会不怕呢?不过,我有几百号人保护着,你们呢?有谁保护?你们的家人又有谁保护?
就算你们的家人也有人保护,那些加入复社的士子呢?他们的家人又有谁来保护?
张先生,你们这群垃圾,其实,想要对付你们,真的非常非常的简单,你别将自己看成是无敌的。
你们无敌,只是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朝廷不敢对付你们,是怕激起民变,老子可不怕有什么民变发生,老子要的只是你们的命而已。”
本来,朱梦龙以为自己说出这些话来,张溥的精神一定会崩溃的,却没有想到,张溥竟然一改茫然愤怒的面容,轻笑了笑,走回到坐位说道:“朱公子,你的表演结束了,咱们还是应该谈谈正事为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