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娘心中不由疑惑:这魔头为什么替自己疗伤?她虽然疑惑不解,但心中仍认为高小风另有阴谋,只是自己猜不透罢了!她心里想道:不管这魔头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怕了他!于是,她便闭上眼睛,让高小风去疗伤,她只觉身后真气从他的双掌源源不断流向自己的全身,如同涓流细细而绵绵遍流她所有的经脉,伤痛顿时减轻了许多!
高小风为双手运出真气,为萧云娘疗了几个时辰的伤,才收了双掌。然后,他下了床榻,把萧云娘放回床榻上。他不由抬头看了看头顶,只见小酒店没有屋顶的上空繁星点点,如珠光碎玉!在仰看星星之间,他又想起了许多人,有已经死去母亲,师父,还有活着的却不知在哪里的师妹,师祖……
他心情黯然,坐到小桌前,灯火下,双手支在桌面撑着脸,又想起自己屡屡遭正道的人误会,以至自己处处遭到他们的仇杀!想到这里,他不由自问:为什么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就没有人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吗?
高小风心绪麻乱,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答案,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喟叹,恰好被床榻上的萧云娘听见,她心中想道:看来这个魔头也自知无恶不作,感到自己末日将到,为此忧愁不安了!
高小风想了一阵,觉得困乏,便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高小风醒来后,发现萧云娘还在熟睡,自己便到厨下煮了粥,从一个小坛子发现有咸蛋,便掏出几个,洗净,蒸熟。当他把咸蛋与两碗粥,端到桌上的时候。萧云娘已经醒了过来。
高小风便把一碗粥一双筷子,盘子盛了切成两半的咸蛋,放在萧云娘床榻上,向她说道:“萧掌门,请吃早餐!”
萧云娘昨晚经过高小风疗伤后,精神好了许多,她仍是冷冷看着一眼高小风,一句话也不答高小风。
两人一个桌子上,一个在床榻上,分别就着咸蛋,吃了几碗粥。
高小风仍然是把碗筷盘碟收到厨下,洗干净后,放到橱子里。然后,仍如昨晚,上了床榻,坐在萧云娘的身后,双掌一运,真气凝掌,发出蓝芒,抵在萧云娘的背上。用真气为萧云娘疗了几个时辰伤后,才收了双掌。
高小风下了床榻,向萧云娘说道:“萧掌门,你的弟子和百花门的人,一定是先去了绿雾迷宫!我们也去绿雾迷宫吧?这样,你就可以找你的弟子,我也可以找我的师妹!”
萧云娘心中也一直奇异:自己的那些女弟子,怎么会消失不见了?看来,多半是自己和这魔头在湖底缠斗太久,以为自己已经先走了,那么,她们应该是往绿雾迷宫去了。她心中又想道:这魔头真够歹毒!抓了自己不算,还假惺惺说让我去找自己的弟子,却话里拐着弯想找我的弟子,然后把我们女仙派一网打尽,哼!这是痴心妄想!我即使拚了性命,也不会让他阴谋得逞!原来,她又把高小风的那句“你就可以找你的弟子”,误会成了高小风话里的意思是想找她弟子的麻烦!当下,萧云娘冷着脸,对高小风不声不吭。
高小风见萧云娘不答话,也就不再问,心想:她既然不说话,也就是没有意见了。便拿了伏魔剑和萧云娘的剑,来到床榻前,向萧云娘说道:“萧掌门,我背你走!”
萧云娘不置可否,一脸冷漠。高小风无奈,知道萧云娘对自己误会至深!便把萧云娘背在背上,走出了小酒店。
高小风背着萧云娘御着伏魔剑,一束剑光飞离了湖畔的小酒店。
西边斜阳残云,归鸟啼叫纷纷入林。高小风背着萧云娘御着伏魔剑,飞落在一座山顶的一座茅屋前。茅屋前的空地上落满枯叶,茅屋檐下结着蜘蛛网,双门关闭着,一根木棍,穿过两个锈迹斑斑的门环,斜扣着门。看这情形,这茅屋多是主人遗弃或久没人居住。
高小风背着萧云娘,手中拿着剑,来到茅屋的窗前,从窗格子往屋里看去:但见屋内床榻桌椅俱全,只是到处落满灰尘。高小风心想:萧掌门中了自己一掌乌龙大法,而且是自己十成功力下的一掌,不但五腑六脏受了极大的重创,就是全身一半的经脉也被自己的掌力soudu.org震裂震断,如果不是萧掌门修真极高,功力深厚,护住真元之气,抑制了内伤的恶化,恐怕她早已没有了性命。这热闹之地自己是万万去不得的,若是遇着正道的人,又要纠缠不清地打过不停,虽然自己并不惧怕正道的人,但这样一来必然耽搁了给萧掌门的疗伤,而且她的伤极重,当世修真没有死的境界的高人,是绝对治不好她的内伤,即使有这样的高人,也一时之间难以寻觅得到,而萧云娘的伤却拖不得,时间拖得越长,必然会不治而亡。如今只有自己能够治好她的内伤,为了自己能够静静地为她疗伤,不受正道的人打扰,看来今晚只好在这深山茅屋住一晚了。
他背着萧云娘来到茅屋的门前,手起一剑,砍断了穿着门环,扣着门的木棍,手中的剑一推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扇门,门顶落下一阵灰尘。高小风用剑把另外一扇木门也打开了,他背着萧云娘走进了屋里去。
高小风用衣袖拂净了床榻的灰尘后,把背上的萧云娘放在床榻上。他见屋里没有吃的东西,也没有水,心想:走了一天,我和萧掌门都已经饥渴了,趁天没黑下来,打些猎物,取些水回来才是。他从屋里找到一个小陶罐,便向萧云娘说道:“萧掌门,我去打些猎物,取些水,很快就回来!”萧云娘仍是不理睬他,冷眼相看。
高小风已经习惯了萧云娘的冷漠和仇恨,也没有去计较。提着陶罐,出门去了。留下一个萧云娘在屋里。萧云娘身受重伤,虽是用一身深厚的功力,抑制着内伤的巨痛,却也动弹不得,虽知此时是千载难逢的逃走机会,可也无能为力,心中叹息!屋里空寂,让她不由又想起常小翠,心中只悲痛不己,想起自己对常小翠过于苛严,而自己所该尽的责任,所能给的又是如此的少!二十多年来,竟如此匆匆,自己亏欠和对不起她的实在太多了……
她一个人就这样躺在床榻上悲思如潮,愁肠寸断,连连叹息!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听见茅屋外脚步声响,知道高小风回来。她脸上也随即恢复了那副冷漠与仇恨的表情。
高小风一手提着装满水的陶罐,一手提着一只刚死的兔子,走进了屋里来。高小风把兔子放在地上,来到床榻前,扶起萧云娘,说道:“萧掌门,你一定渴了,我这里有水,你喝一些吧?”说罢,他把小陶罐端到萧云娘嘴边,萧云娘把头凑近陶罐,用嘴对着陶罐口喝了几口水,然后,移开了头。高小风见萧云娘喝够了水,便又把她放回床榻上。
他把陶罐放在桌上,提了兔子到屋外去了。他用剑把兔子剥了皮,用树叉穿了,然后用枯枝落叶点了一个火堆,一个人就坐在火堆前,慢慢地烤着穿在树叉上的兔子。此时,天也慢慢黑了下来。
兔子烤熟了的香味,飘进了屋里。这时床榻上的萧云娘,听见高小风的脚步声。只见他一手拿着发出蓝芒的伏魔剑,一手拿着烤熟的兔子,走进了屋来。忽然,他把手中发出蓝芒的伏魔剑一掷,插在墙上,发出的蓝芒犹如灯火,把屋里照得通亮。
高小风来到床榻前,扶起萧云娘的身子,他撕下一块香嫩的兔子肉,递到她面前:“萧掌门,请吃肉!”萧云娘肚子此时已经极饿,便慢慢地抬起了左手,接住了兔子肉,然后,送到嘴里慢慢地吃了起来。
两人吃饱美味的兔子肉后。高小风照例坐在萧云娘的身后,双掌抵在萧云娘的背上,用浑厚无比的真气为她疗伤。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月光照在山顶静静的茅屋上,照在静静的林涧,山岭之间……
几个时辰后,高小风收起双掌,从床榻上下来,把萧云娘放回床榻上。他忽然想到:若是给萧掌门吃些千年人参,必然对身体恢复大有好处!想到这里,他的衣袖往墙上的伏魔剑一拂,一股真气如大风刮出,他手一翻凌空用真气“嗖!”地一声,拔出墙里的伏魔剑,一道剑光划落,伏魔剑已落在他手里。忽然,他把伏魔剑插在床沿,他手中的真气输到伏魔剑上,剑体顿时蓝芒大涨,把整个屋子里照得如同白昼,伏魔剑亮起了一个防御的光圈,罩住了萧云娘躺着的整张床。
然后,高小风放开抓着伏魔剑的双手,向床榻上的萧云娘说道:“萧掌门,我想出去一下,伏魔剑有防御的光圈,它会保护你的!”
萧云娘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对高小风的一番周到,全然是毫不领情,无动于衷,她心中冷冷地,充满鄙夷地想到:这魔头一定是想趁夜晚,出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伤天害理的事情!还用剑光来禁制我,这魔头委实狡诈,连我身受重伤也如此设防!
高小风拿了萧云娘的飞剑,出了茅屋,御着飞剑,一束剑光投山外面而去。
萧云娘不知不觉在床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开门与脚步的声响,微微睁开睡眼,见一个人踏着月色走进屋来,知是魔头高小风回来了!她也没去理会,依然合上双眼,恍恍惚惚中又熟睡了过去。进来的人正是高小风。他御剑飞到几十里外的一个县城,因为身无分文,难以买到千年人参,便潜入一家豪富大宅,盗了几颗明珠,几斤黄金。然后,用一颗明珠,从城里一个三开铺面的大药铺,卖了一根千年人参。直到此刻半夜才回来。
他把装着人参的长匣子,揣在怀里。忙了半夜,他十分困倦,便用衣袖拂净桌子与凳子的灰尘,然后,他坐在凳子上,头伏在桌子上,片刻,睡了过去……
第二天,萧云娘在烤肉的香味中醒来,脚步声起,她看见高小风手中拿着叉在小树棍上的烤兔肉走了进来。他坐到床榻,依然是扶起她,撕下一大块香嫩的兔肉,递到她面前,说道:“萧掌门,请吃肉!”萧云娘经过高小风的几次疗伤,手已能灵活的活动,她接过高小风手里的兔肉,吃了起来。虽然高小风在她心里是魔头,不过他烤的兔子肉,她却非常喜欢吃,甚至,每次快吃饭时候,都有些盼望兔子肉。
高小风和萧云娘在床榻上吃完了一条烤兔后,高小风又走出了屋子。萧云娘不由心里想道:难道他还烤了一只兔子?……
不一会儿,高小风端着小陶罐进来,坐在床榻,向萧云娘说道:“萧掌门,人参汤已经不烫了,你可以喝了!”
萧云娘一愕,终于开口惊道:“人参汤?”
高小风向她点头道:“是这样的,你的内伤极重,人参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喝人参汤,对你的身体恢复,太有好处!所以昨晚我去几十里外,买了一条千年人参回来!”
萧云娘往高小风手上的陶罐里一看,里面有碗来水,还有一条色白人形的东西,不是千年人参是什么?她一下子惊愕得半天合不拢嘴,心里不断地说着:原来昨晚他并不是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也不是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是为我去买千年人参!难道自己错怪了他?
她对高小风只有冷硬与仇恨的心,竟有些柔软,像锋利而寒冷的冰锥,被暖和的阳光一照……
高小风又向萧云娘说道:“萧掌门,把人参汤喝了吧?”
萧云娘心中才对高小风稍稍减少了仇恨,可另一个念头一下子又占据了她的心,那就是常小翠被眼前这个高小风所杀!她一想到这里,仇恨一下子又回到了她的心里,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这个魔头已经杀了小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她的双眼顿时又充满了仇恨的光芒,双手冷冷地接过高小风手里的陶罐,把人参汤和千年人参吃了。
高小风把陶罐放到桌子上后,依然坐在萧云娘身后,掌运真气为她疗伤。
高小风帮萧云娘疗完伤后,背着她,拿着剑,出了茅屋。然后,他御着伏魔剑,一束剑光离开了山顶茅屋……
两个月后。这两个月里,高小风背着萧云娘,御着伏魔剑,一直往西北方向的绿雾迷宫飞行,一路上,高小风为了避免碰到正道的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尽往偏僻荒芜的峰峦飞行,夜晚多是宿在破庙,荒屋,高小风三餐俱是野味,萧云娘却也喜欢!每次吃完后,高小风便帮萧云娘疗几个时辰的伤,三五天,他便用盗来的几斤黄金和几颗明珠,为萧云娘买一条千年人参,炖人参汤给她吃。她的内伤经高小风一日三次的真气为疗,加之人参补益,两个月下来,她五腑六脏早已恢复如初,损伤经脉尽皆血流顺畅无阻。虽然,她一切都恢复如初,但高小风仍用真气为她疗伤,走的时候仍然背着她。他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一掌把她伤得那么重,虽然治好了人家,但仍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对不起人家,所以继续用真气为人家疗伤,不过是给人家培本固元而已,背人家,不过是出些力气而已,所以,他也不觉得辛苦和不耐烦。萧云娘只道高小风不知自己内伤已经痊愈,所以也就假装还有内伤的样子,让高小风为自己疗伤,让他背着自己,而她的心里却一直在寻找可以下手杀高小风机会,她一直想为常小翠报仇。
这日,斜阳西落,峰峦之中归鸟投林,高小风背着萧云娘,御着伏魔剑飞到一个山谷前,高小风见山谷林木掩隐中有茅庐人家,他两个月来,一直没有投宿县城热闹的客栈,已经习惯了夜宿静僻山野的破庙荒屋,现在看见谷中有人家,心想今晚就在这谷中人家暂宿一夜吧!于是,他背着萧云娘御着伏魔剑,往山谷飞了下去。
高小风背着萧云娘飞落在山谷中,但见谷中有一个清潭,清澈可见游鱼,水面飘着美丽的落花。潭岸柳树倒垂,修竹青如玉,更有千百树桃花灿熳,花林之中有一茅庐。此时,从茅庐中传来如丝如缕的琴声,琴声飘绕在谷中垂柳与花林之间,琴音清明雅淡,令高小风和萧云娘胸臆顿开,无限惬意!
萧云娘越听下去,脸色越苍白,似乎感到莫大震惊的神情,琴声袅袅,如同清风徐徐。忽然,高小风感到肩上湿湿的,微一回头,却见萧云娘泪如雨落,打湿了自己肩膀上的衣服,他心中不由疑惑:这琴音悦耳,如同春风轻拂心灵,毫无悲切之意,萧掌门怎么会听得如此伤悲落泪?
高小风正想安慰萧云娘几句,忽然,花林之中琴声嘎然而止!一个中气十足,十分清亮的声音从花林中传来:“两位朋友,既然来了鄙人之谷,为何不到茅舍一坐?”
萧云娘听了这人的说话声,不知为何全身颤栗了一下。高小风向花林洪声说道:“我和萧掌门只是路过这里,因见天色将晚,想在谷主之庐,借宿一晚!”
花林之中,那个清亮的声音朗声笑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鄙人欢迎之至!”
高小风背着萧云娘,往花林中走去,但见花木枝柯交错,枝头无数花开花放,花含待苞,花瓣随风落!高小风背着萧云娘一路走去,只觉满眼花色,花香泌人心脾,真是不胜其美!不胜其香!
高小风背着萧云娘,踏着地上的落花,往前直走,忽然前面出现了一座茅庐,茅庐前_4460.htm一棵一人合抱来粗的桃树下,伫立着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人,颀长的身形穿着一身黄衣,他一手抱着一副古琴,而另一手,却是衣袖长垂,在微风中空荡荡地飘动,高小风心中不由一惊:原来这中年人竟是独臂!
中年人一脸笑容,淡似清风,向高小风说道:“小兄弟,请问贵姓大名?”
高小风忙答道:“我叫高小风,不知道谷主怎么称呼?”
忽然,高小风背上低垂着头的萧云娘故意把嗓音变成粗嗓沉声说道:“谷主可是姓刘?”
抱琴的中年人一怔,看见高小风背着一个低垂着头,看不见她相貌的妇人,不由问道:“我在此谷已经隐居二十多年,夫人,你如何知道我姓刘?”
萧云娘在高小风背上,仍是低垂着首,粗嗓沉声的问道:“谷主,名可叫泉声?”
抱琴的中年人惊得啊地一声低呼,眉头一皱,极为疑惑问道:“请教夫人大名?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萧云娘已抬起了头,恢复了原来的声音,看着独臂抱琴的刘泉声说道:“你可记得二十年前,梅花林雪刚歇,梅花落,有一个女子听着你的琴曲《阳春白雪》(注一),为你徐徐舞剑!然后,和你双双跪在梅花下,相许白头到老!你可记得,你可记得?”说到这里,萧云娘情动落泪!
倏地,“砰!”地一声,古琴从刘泉声的手弯中脱落,摔落在地上,他的双眼睁得大大的,半晌,他才声音微颤地说道:“你是……云娘!……”
萧云娘从已从高小风的背上挣扎着下来。她泪眼模糊,向刘泉声点了点头。然后,她向他冲去,她觉得自己和他之间那短短的,只有几米的距离,是她二十年泪水,思念的漫长的距离!
终于,她抱住刘泉声,伏在他的肩膀上悲声痛苦!
高小风站在地上,看到这一切后,惊异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不知道萧云娘和刘泉声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觉得他们两人似乎曾经深深爱过!
刘泉声一只手轻抚着萧云娘的头发,低声,充满怜爱地向萧云娘问道:“云娘,这二十年,你过得好不好?”
萧云娘双手仍抱着刘泉声,幽怨地答道:“不好!”
刘泉声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造化弄人!”
萧云娘满眼泪水,柔声问道:“我师父砍掉你一条手臂,一定很疼吧?”
刘泉声见萧云娘语气之间对自己关心不减当年,脸上浮了一个浅笑,虽带微苦,却也动人,说道:“只要能见你一面,一条手臂算什么?”
萧云娘眼中泪水滚落脸庞,她仍是柔声的,像二十年前一样,像一个只有他可以依靠的少女那样说道:“二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思量你的!我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刘泉声不由感叹地道:“是啊!我也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老天对咱们真是不薄啊!”
忽然,萧云娘颤声向他问道:“你有没有娶了别的女人?”
刘泉声向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然后,又向她说道:“那你嫁给了谁?”
萧云娘柔声说道:“今生我只想嫁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刘泉声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高小风,向她问道:“那个高小风不是你的儿子吗?”
萧云娘听了这话,顿时柳眉倒竖,脸色一寒,说道:“他是杀了我们女儿的大魔头!”
刘泉声和站在几米外的高小风俱是一怔!然后,刘泉声满脸疑惑问道:“我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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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阳春白雪》:古琴曲。传为春秋时晋国音乐家师旷所作;一说齐国刘涓子所作。此曲以“阳春”和煦之景,喻琴音清明;以“白雪”胶洁之质,喻琴音的雅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