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起初听到有人找我麻烦,勃然大怒说要立马回去砍死那帮不识好歹的小混混。但阿海听到我说对方是龙三那帮人之后,他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才的冲动瞬间偃旗息鼓了。
阿海沉默了一会,便对电话中另一头的我说,他现在还不能脱身回去,叫我去找一哥帮忙。
我说我之前拒绝了一哥给我安排的路子,现在即使有求于他也不好开口。
“龙三他们很麻烦的,除了一哥谁也帮不了你。你就答应一哥去云南吧,作为一哥帮你对付龙三他们的回报!况且去云南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小心谨慎点总能混出头来。一哥不错,重道义,即使你在那边惹了麻烦他也会给你扛着的。”阿海的语气显soudu.org得很无奈,一向快言快语的他今个儿说话却像个娘们似的。
我考虑良久,同意了阿海的建议。这段时间的遭遇,我的心理防线都崩溃了。反正这条路怎么走下去都是艰辛的,危险的,干脆顺水推舟给一哥卖个人情。
与阿海通完电话那晚,我带着我的遭遇和想法去见了一哥。
一哥听到龙三那帮人居然如此嚣张,敢这样对我,简直欺负到他头上来了,不禁拍案而起,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一定找人好好教训龙三他们。
一哥最后抚恤我一番,叫我放心,啥都甭理,敦促我做好上云南的准备。
别人对我不仁,我就对他不义;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我被一哥大义凌然的话语感动得直掉眼泪,并发誓要用实际行动报答他。
自从那晚找一哥谈话之后,龙三虽然还是大摇大摆地出入舞厅,但他们再也没有找我麻烦,我的生活又步入了正轨。我暗地里为一哥办事的效率啧啧叫奇,对一哥是百般赞许,感激万分。
我觉得平静的生活对我来说太奢侈了,这是一种解脱一种享受,因为短暂,所以珍贵。当我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走在河堤的绿荫里,感觉被一股自由的气息包围着,让我沉浸在花香鸟语世界中。我不禁感叹:这种感觉失去太久了!
阿海随后的两天也回来了。但我发现他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脸上布满乌云,心事重重。
夜里,小纹过来找我。我冲着他开怀地笑了。他好奇地问我怎么笑得如此灿烂。我摇摇头说,不,只有真正释怀了的笑容才是最灿烂的,很显然我还没有真正的释怀解脱。
说完,我将手中另一罐啤酒递给他,举罐干杯,庆祝我即将脱离迪厅的生活。
小纹接过啤酒,没有喝,神色慌张,似乎有紧要事要对我说。
我拍着小纹的肩膀对他说:“我们是好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需要钱?兄弟这还有几个闲钱可以先借着给你!”
小纹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对我说:“昨晚,我在包厢外不经意听到了龙三他们的谈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就是一哥跟龙三合伙算计你。”
听小纹这么一说,我不禁为之愕然,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句话。
我把小纹拉到身边,盯着他那双依然保持着天真善良的眼睛向他发问:“小纹!话可不能乱说,一哥绝不会是那种人!”
小纹把头一扭躲避我咄咄逼人的眼光,说:“你太不了解一哥了,从来没有人能在一哥面前说半个不字。他要你下地狱你就得下地狱,否则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手中的易拉罐刷地掉在了地上。小纹想上前安慰我,我冲着他喊道:“走开!”
我额头贴着冰冷的墙壁,我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只知道我这辈子算是玩完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入龙潭虎穴想必一哥是不会罢休了。我感恩的心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忏悔和愤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