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白是不是喜欢苏喜彤啊?"
"我也觉得。"
"是么?不都说陷入情情爱爱会分心吗?可司徒白的功课还是那么好呀!"
"那司徒白是什么人啊!他是天才。所有文章只要看一眼,就能背出来。"
"难怪。只是那苏喜彤和司徒白还真配……"
"……"
苏喜彤每天都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中度过,觉得痛苦至极。然而司徒白却总是在喜彤急红了眼,羞红了脸,恼红了颈时依然面无表情,也从不辩护。更让苏喜彤烦的是连墨迪都对她疏远了些。
墨迪有些伤心,看着喜彤为了司徒白这样,他的心里一点也不好受。可是每每对着喜彤,想要问她怎么看待司徒白时,却又总被喜彤逃避了去。
墨迪总觉得,他和喜彤之间的距离慢慢疏远了,而司徒白却在不经意间闯了进来,可是,他却无能为力。看着喜彤,看看司徒白,墨迪的眼里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光芒。
苏喜彤独自走在路上,心中愤愤不平,闷闷地踢着石子。那谣言到底是谁传的啊?!
谣言虽夸张,然而喜彤却发觉那司徒白也会时不时地瞥她两眼,自己举手投足的细节都被司徒白看在眼里,她有些不知所措,却也不好当面问他。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喜彤走到了市集上,无意间发现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影,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滢儿。说起来,那天之后,她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喜彤欣喜地叫住滢儿,滢儿的脸色有些慌张,但却没有了往日的苍白,变得红润水灵了些。柔弱的滢儿看向喜彤,眼里有明显的闪躲,听到喜彤叫他,更是尴尬不已。
喜彤走了上去,拍拍滢儿的肩:"怎么了?"
滢儿向喜彤无力地笑笑,眼眸转得飞快,仿佛在闪躲着什么,却又时不时地注视前方。
喜彤顺着滢儿的眼光望去,看到了一个修长英俊的背影。那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声响,转过头,喜彤顿时觉得这张俊脸有些熟悉。
再仔细一看,这人不就是那招人厌的司徒白吗?只是滢儿怎么会跟在这讨厌鬼后面啊?
"滢儿!你跟踪他!"喜彤这才醒悟,不免惊讶地叫出了声。
滢儿顿时羞红了脸,有些被看破的羞涩,只是喜彤没有发现,滢儿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喜彤抬起头,司徒白正皱着眉向这边走来。喜彤刚还在为不小心说出滢儿跟踪司徒白的事而后悔,而如今从司徒白毫不惊讶的眼神可以看出,滢儿已不是第一次跟踪司徒白了吧!
奇怪,滢儿为什么跟踪司徒白呢?喜彤想不通。
司徒白冷冷地走过喜彤身边,拉住滢儿的手腕。滢儿惊得低下了头,以袖掩面,羞涩地笑了一下,然后司徒白就这样拉着滢儿面无表情地消失在喜彤的视线内,径直向小溪边走去。
喜彤站在熙熙攘攘的市集,被刚才那戏剧化的一幕弄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喜彤发现滢儿对司徒白的举动越来越奇怪了。他们去溪边干什么?
她闷闷不乐地想着,一下午都不舒心,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喜彤回到家时,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
本来就每天都要清扫书院,再加上早上那件事,一直都未让她宽心,现在的喜彤觉得很疲倦。于是她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唱起了母亲教她的那首童谣:
"碎月光
寒水幽
浪洒礁石
凉风皱绿波
鲛人对月空流珠
夜香迷离
珠光点点愁
黯思魂
几含情
姝女倚岸
梦里诉吴讴
玉簪难抚三千愁
泪没黄沙
梦破人消瘦
……"
小时候,喜彤的母亲常常唱这首歌。每次,她想起母亲的时候就会唱这首歌,而当她高兴或者悲伤时,她也会唱。只是,喜彤不知道自己为何现在会想唱这首歌,又搞不清她现在的心情,到底是高兴?悲伤?孤独?抑或是都有。她不知道。于是她闭上眼轻轻唱着歌,如月光般温柔的母亲似乎就在眼前。
几米外的司徒白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疑惑地盯着这唱着歌的少女。女孩纯洁清新的气息总让他倍感亲切,还有那首歌,那旋律似乎把他的心围绕,是那么熟悉,动听。
那女孩怎么会……
夜,忽然寂静。
寒冷袭上庭院。
"喂!"清澈的男声打断了优美的歌声。
喜彤转过头来,落入眼中的是一身淡蓝的长袍,一张俊美的脸。
喜彤不理睬,赌气似的闭着眼。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司徒白没有走近她,依然远远地冷冷地问。
喜彤不回答。司徒白也不气恼,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你母亲还在吗?"
喜彤睁开眼,转过头看他,她的眼里带着哀伤和气恼。司徒白有几分后悔,觉得自己问得太唐突,失去母亲的痛他是很清楚的。
"不关你的事。"喜彤回答他,很平静,却仍能听出她心底的悲伤。
司徒白看着她,不知如何开口。
喜彤突然站了起来,故作轻松道:"我要回房洗澡了。"
这点她和司徒白很像,永远不希望被别人怜悯。
司徒白有些失望,心中的疑惑依然未能解开,他仰头看了看天。
满月朦胧。
星黯然。
忽然间,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