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男子哭得一蹋糊涂，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季如秋微笑着瞟了他一眼，突然抓住他凌空一跃，落向最近的一块大岩石上，然后又猛然踢出一脚，将男子踢得四脚朝天的躺下。
“你，你……”男子浑身颤抖不停，显然极为害怕。
季如秋慢慢蹲下身，纯真的娃娃脸上满是笑意，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丝巾，看似极为温柔的替男子擦去满脸泪水和鼻涕，笑道：“告诉我，当年你是哪只手扔出的那粒小石头？”
男子呜呜的哭着，不敢开口说话。
“沉默？莫非是两只手都扔了么？”季如秋笑得好天真的样子。
“不……不，是右手……”男子哭道，但马上想到什么一般，又急切的反口，“不，是左手！”
“呵呵，果然，是两只手都有份。”季如秋道，笑得灿烂无比起来。
“不是，不是啊！”闻言，男人骇得凄厉的惨叫，被季如秋擦干眼泪之后，男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从腰上摸出一个小小的铁锤，男子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好像都行吧？”季如秋微笑着回答，他笑容甜美，目光温和，声音柔软，怎么看，都像一个无害的阳光少年，然而他一只手抓住男子的右手腕，让男子的右掌五指伸长印在岩石之上，然后另一只手蓦的扬起小小的铁锤，却重重的砸下！眉未扬，眼未眨，笑容依然可爱。
铁锤砸在男人右手的大拇指上，只听“卟”一声脆响，“啊！”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他疯狂的挣扎起来，却挣扎不出季如秋对他如铁钳般的控制，男人大声哭泣着道，“季如秋，你给我一个痛快吧！你杀了我吧！呜……”
“我说过，我不会要你的命，又如何会杀你？”季如秋笑问，低头看了一眼男人血肉模糊的大拇指，再次扬起小铁锤，用力砸在了男人的食指上，凄厉的惨叫与哀号声由男子嘴里发出，但他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季如秋拿着小铁锤将男子右手的五个手指分别砸成肉泥后，又抓住了男子的左手手腕，看来要故伎重演。
知道无望，疼痛不堪的男子泪流满面的同时，不由破口痛骂：“季如秋，你这个魔鬼！你会得到报应的！你不得好死！你这个魔鬼！……”但季如秋只是笑着再次砸下一锤，巨大的痛苦让男子蓦的住了嘴，他似乎陷入昏迷中，被自己牙齿咬破的嘴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我说……打拢一下，呵……”一个声音笑道，同时，一条高瘦的身影跃上岩石。
季如秋微微一笑，满脸和蔼笑容的看向楚君迟，问：“是否有指教？”
眼见为实：这个季如秋的狠，果然不同一般，和当年的上官邪风确实有得一拼，楚君迟暗忖，略带凶相的脸上却露出一抹笑，瞟了一眼季如秋腰上斜着的剑鞘和剑：“指教不敢，只是有一个建议……你要报仇，为何不一剑刺进他的心脏，那比较过瘾……”
季如秋冲他微微一笑，灿烂如花，柔声道：“季如秋报仇，从来不会给对方一个痛快。”
楚君迟闻言，心中叹息一声，这个年轻人，显然其心中只剩下了仇恨，他脸上虽然笑得温情，但心中其实早已经没有半分温度、冷酷如冰。这样的他，戴着面具生存，若报完仇之后，人生只怕也将慢慢的颓废下去，这样的人生，原本就是没有希望的人生……
见楚君迟不再开口说话，季如秋再次微微一笑，看向岩石上颤抖到抽搐的男子，用力一锤再次砸下，伴随着骨头破碎的声响，男子再次痛苦的惨叫一声。
季如秋看着岩石上抽搐的男人，笑道：“落井下石，这样的一双手，留着何用，你说对不对？”
两手血肉模糊，十指已成肉泥的男人，不停的抽搐哀号，痛哭流涕，却发不出声音对季如秋再说出一个字。
“多有打拢。”楚君迟叹息一声，双手拱起，一揖至地，瞬间已转身飞下岩石，继续回到自己的小船上摇晃起小白旗。他们的人生，实在不是他可以操心的……楚君迟暗想。
而岩石之上，季如秋却对男子继续笑道：“见死不救，你的这双眼睛，其实也很多余，我这么说，你不反对吧？”
“不……不……求求你，不……”男子意识到了什么，虽然巨痛难忍，可还是拼着残留的力气不住低声哀求，“饶了我……求你……”
“饶你？哈哈……”似乎听了一个极有趣的笑话，季如秋大笑起来，“我当然会饶你不死！不过，代价就是你的这双眼睛……”季如秋说到这，突然一顿，含笑的眸子落在岩石上的男子，猛的一扬铁锤，用力的砸向男子的右眼。
“啊！”更为惨烈的哀号由男子嘴里发出，但不等男子的惨叫停下，季如秋迅速的再次砸下一锤，就见鲜血迸裂，一只圆滚滚的眼珠被砸出男子的眼眶，落向不知何处。
男子疯了般的哀号不休，满脸污血。
季如秋这才松开对男子的控制，缓缓站起身，将小铁锤扔在了男子的身旁，他微笑的看着男子的身体在岩石上痛苦的扭动翻滚，血肉模糊的双掌下意识的想要去捧着脸，却又因为十指连心的疼痛无法做到……男子巨烈的翻滚，惨烈的哀号，片刻后身子一翻，滚下了岩石，落在了沙滩之上，惨叫声传得更为频繁……
季如秋笑了笑，不再看沙滩上的男子，他看向遥远的大海深处，含笑的眸光深处，隐隐折射出一丝冷漠与哀伤空洞，他低喃道：“季家的仇，今日为止已报……师傅，只剩下你的断臂之恨了……仇大山，我找到你之前，你千万还要活着才行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