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转变让我不安。
是,不安。现在我必须承认,不安的感觉,其实那时起就有了。_4460.htm
喝多了的安昔扬醉话连篇。他会对着工资卡说话,“工资,你好,我是工资卡。好久不见,你他妈怎么还是这么瘦?”
在我给他洗脸倒茶帮他醒酒时,他会把我推出很远,然后仰天大笑,“符莱,符莱,我的幸福,何时到来?难道就这样忙忙碌碌,反反复复,憧憬未来,不停追逐?!”
……他被酒精侵蚀,让我越来越陌生。
我熟悉的,只是每个清晨酒醒后的安昔扬。他依然会早起为我准备早餐,每天都不重样。我起床后,他会及时给我一个拥抱。在我吃饭的时候,他会定定地看着我。我要上班走了,他会给我一个深吻……
安昔扬说他再不用赶着上班,只用每天半晌时到下面的分公司给员工培训,我也就信了他。直到有一天,他的同事打电话到家里,说老板通知解雇他了,让他去财务部结算……
……
不,就想到这儿吧!想多了我会头疼。我现在能消化的疑问太有限了。我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安昔扬那些天的吻,竟有些告别的味道!……
一个女人面对伤害的自我保护措施很多,对我来说,就是选择性地遗忘。对于安昔扬的远走,在他让我惶恐的开始,我就已经决定忘了。
树林里的鸟叫声多了起来,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了。
在路边站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车。看着天色急速变暗,我很着急。我决定,不管接下来路过的是什么车,我都要拦了。因为这条道上跑的车,基本都是往市里去的,只要我能搭顺风车往前走半个小时,就能到达北立交桥,那儿我可选择乘的车就多了。
可是很奇怪,往乡下去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地过,往市里去的车却一辆也没有。怎么搞的?我这个着急啊,半个小时的路程,我要走到什么时候?
给季欣羽打电话让她在市里帮我叫辆车过来接我,我叫破了嗓子她也是东西耳朵南北听,答得八不沾边儿,因为她那边吵得很,根本听不清楚我在说什么。
真见鬼,难道我能打110求助不成?
呵,说110,110的车还真就过来了,是往市区方向开的。警车前面开,后面跟着的一长串车,都开始迫不及待地赶着超着向前奔。干吗呢这是?刚才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我正站那儿瞅呢,一辆车出了车队,停在我身边。车窗放下,有人探出头来,“符莱?真是你啊。”
哦,贺初一。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上他。
“上来吧”。他替我打开车门。
“我去看妈妈,没想到回来时,遇上了一个小交通事故,堵车了,”贺初一和我闲聊着,“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
呵,我们在这儿遇上,都够意外的。
“交通事故不是该交警处理吗?”110来干嘛呢?
“哦,现在的轻微交通事故,都由110快速处理了,”贺初一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你怎么到这儿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