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诉衷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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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安昔扬是一夜之间忽然变了面孔的说法,季欣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她咬着字告诉我:忽然发生的事情,其实从来就未曾“忽然”过。

    季欣羽要我好好想想,安昔扬在一夜暴富般地阔绰起来之前,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但我的心太乱太乱了,我的思绪整理不起来,直到现在为止,我也还是没有理清思路。

    我只是感觉,安昔扬对于我们的未来,越来越没有信心。他对于我这个人,也越来越没有信心。对此我惶恐不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到了那样的地步,我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改变,可任凭我把自己逼成了邯郸学步里那个爬着走的可怜虫,他还是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他走后我唯一的觉悟就是:为别人改变自己最划不来,到头来你会发现自己很委屈,而且,人家对你的牺牲不一定欣赏。

    安昔扬走得那么决绝和大义凛然,他用他的行动,给了我一记大大的耳光。我要是再腆着脸追上去,就是自取其辱了。低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来的情况,只在小说中出现,而生活,如此实在。

    是我错了吗?我想不明白!

    如果一个人连怎么失去的都想不明白,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将重蹈覆辙,一次次地失去?既然如此,对于那些没有把握得到的东西,还是不要伸手接纳的好。比如,那个贺初一。

    可贺初一越来越频繁地想要介入我的生活,他甚至把他妈妈搬了出来。

    周五下午临下班时,我接到了贺妈妈打来的电话,她邀我到家里吃野菜去,说春天吃那些很好的。

    我感觉很突兀,就推说公司可能会安排加班,她笑着说了一句:“不是不愿意来陪我这老太婆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只有答应尽量去。贺妈妈一个人住在乡下,终是孤单的。那次我去,贺初一在午饭时还在说服她,要请个保姆过来。她坚决不同意,说自己好胳膊好腿的,暂时用不着人照顾,再说,多活动总是有好处的。

    贺初一最后无奈地妥协了。待贺妈妈起身去厨房的时间,他叹息着向我解释:“孝顺孝顺,不顺着她,就不能算孝。”

    呵,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听起来,他说的还蛮有道理。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妈妈,虽然我无数次地相像过她的样子,可因为家中连一张她的照片也没有,我对她的相像,终究是模糊的。我只能根据爸爸的年龄,推断妈妈的大致岁数,对于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妇人,我总是特别留意。我见不得她们对我好,比如贺妈妈,她对我的怜爱,让我不由想要依偎过去。

    周日那天我调休,临中午我打车赶到贺妈妈住的别墅前时,贺初一已经在门前等着了。当然,他的车也在。_4460.htm

    没有和他联系而是自己过来,我是抱侥幸不会和他碰面。他那么忙的人,一周也难得回家一趟的。这个,我在那次听他和贺妈妈说话时就知道了。可没曾想,这次他比我还早了一步。

    “进去吧,都准备好了,”他招呼着我,“尝尝我的手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