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安昔扬已是往事了。
该过去的总是要过去的,就像这泡桐,花开也花落,如果命中注定如此,又何必耿耿于怀?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安静的夜晚,手机来电声那么突兀。有多久了,我的手机都没有在夜晚响起过。我的家,连我这个人,早已是被人遗忘的角落了。
“我。贺初一。”
“哦。”
“在干什么?”
“呵,附庸风雅,吟词呢。”
“我有幸听吗?”
“……谁伴明窗独坐?和我影儿两个。灯烬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惶的我!”
“……符莱……”。
“要是愿意,上来坐坐吧。”楼下,那个站车门边的白衬衣男子,闻听向上看过来。
正是贺初一。纯白的衬衣,挺括的西裤,一张很男人的脸。
“喝点什么?水?啤酒?你只能二选一。”上来了就是客,我得好生招待才是。
“啤酒吧。”他倒也干脆。
好吧。
和贺初一碰了碰杯子,我开始闷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有几次他想阻止我,我都不耐烦地把他的话给堵住了,没让他说出来。今天,他就是个陪酒的客。
“符莱,你喜欢词?刚才的词,是你自己做的吗?”他找着话说。
“不是。这里的。”我伸直了胳膊,指了指沙发上撂着的书。《宋词三百首》。
“哦。再吟些听听吧。”
“好啊,你这个要求我能满足,不过你不要得寸进尺,小女子我是卖艺不卖身。”几杯酒下肚,我已经晕了。心情不好的时候,酒量也是锐减的吧?
呼啦啦地,我把书翻得很响。没办法,手有些不听使了。
“听好了啊,这什么,《诉衷情》。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念着泪空流,我的眼泪倒是实实在在地流了下来。
“让你见笑了,我他妈的啥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吸着鼻子,我抓了纸巾来擦脸。
“怎么样贺总,还算声情并茂吧?”把书扔掉,我歪在沙发上,没办法,坐不稳当了,“你怎么着也得给俩赏钱儿吧?”我笑嘻嘻地问他。
贺初一把胳膊支在soudu.org腿上,搓着脸,老半天没有说话。
“曲终人散吧。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感谢各位观看,谢谢,咱们下次再见。”我站起来想要做出优雅的弯腰谢礼姿势,一下没站好倒在了地上。
贺初一慌乱地要拉我起来,我摆摆手,“你走吧,我躺一会儿就清醒了。”
“你本来就是清醒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清醒罢了!”贺初一气恼地把我搡在地上,“你要闹到什么地步才算完?你再闹,你的安昔扬就回来了?”
“哈哈,贺总,你真希望他回来吗?”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盘算的什么?“趁他没有回来,你就要了我的臭皮囊吧。”我拉住了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