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黑白两道之这不是乱伦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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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黑白两道之这不是乱伦吗(2)

    这牵扯朝廷官场礼仪,马熊不懂,懂他也不敢辩驳。

    石伢子骂道:“我操,你真她妈笨,连这也回答不上来!”

    石伢子挑衅到这一步,马熊还不敢发火,只用眼去瞅两个保镖。

    严格来说,马保长不能算官,只是国家官员在下边雇佣的狗腿子。这种人物深知官的好处,越是不是官越是好以官自居,打官腔,摆官派。儿子当了童生,在县城上学,这当然是他显摆自己官场能量的资本。可他权不大,钱不多,只能瞎凑合。

    真正的保镖都是武林高手,当然工钱很高,且还得自己掏腰包,马保长当然不请。他借鉴县太爷公费用车用轿用随从的经验,将保中不定期抽用、帮他收税收捐跑腿办事的公用保丁当作私人家仆,让他们轮流负责接送上学儿子的任务,权当保镖,为自己当摆设、挣面子、撑场子。今天接马熊的两个保丁都是种地户,地里草等着除,庄稼等着收,被马保长分派干这私活,每soudu.org月还是原来几十文钱的补贴,却平白多受了许多苦累,心中当然不高兴。

    马保长公钱私用,且不多给一个,这会儿他儿子马熊遇上了麻烦,两个保丁当然也就当官事应付。

    保丁应付官事的主要方法,一是“和稀泥”,二是“两面光”。

    他们有了官事是保丁,回到家里是百姓。见了百姓骂官恶,“上司差遣,不得不办,谁顾惜咱老百姓啊”;见了官员骂民刁,“磨破嘴皮,听尽怪话,真是难缠啊”。遇到矛盾双方都在场,装聋作哑不说话,吐个字也是“啊啊啊”。

    今天这事本来是石伢子寻衅闹事,他若按原则处理,应该说“官场上是以官职大小排辈的,这是朝廷礼仪规定,与民间的叫法是不一样的。”兴许石伢子不会再抓住“乱伦”这事纠缠。

    可他习惯成自然,还是和稀泥:“算球了,算球了,大家少说一句吧,忍字头上一把刀,都是一个保,有啥不得了, 哈哈哈哈哈――”

    另一个保丁更是刀切豆腐两面光:“不说了不说了,都是好兄弟,争论球什么!马保长见了他表孙喊老爷,见了他姑妈还叫姑妈嘛,各叫各的,这有什么嘛!好了,好了,大家别玩了,快赶路吧!”

    石伢子瞪眼训道:“什么玩啊?我们审理乱伦案呢!大家说,他爹向他表孙叫老爷,这是乱伦吗?”

    石伢子话音落地,同伙便随声附和。

    狗剩说:“我操,对着表孙叫老爷,这错着七辈呢!”

    小六子说:“就是,表孙靠他姥姥,这不是乱伦是什么?”

    “大家说怎么处理吧?”石伢子发出了开打信号。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打吧!”石伢子的手下大叫着。

    马熊见众人向他围来,明白一顿打是逃脱不了啦,只得强充硬头,威胁道:“石伢子,你整天狼一群狗一伙的东游西荡,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在保里名头已经不小了,该收敛一些了。莫以为官府是好惹的!”

    石伢子问手下:“这年头,官府是什么?”

    狗剩一边提着一块半头砖往马熊身边凑,一边唱着社会上流传的顺口溜:“官

    府贪赃卖法,越来越像盗窝;盗贼劫富济贫,越来越像官府!”

    小六子手提一根棒棒棍,一边向马熊身边走,一边跟着唱道:“衙役横行霸道,欺软怕硬,越来越像地痞;地痞各霸一方,敢做敢当,越来越像衙役!”

    ……

    马熊一边往后退,一边叫道:“你们辱骂官府,我要让我爹把你们全抓――”

    话没落音,一块半头砖已经砸在了他头上。

    两个保丁见恶战爆发,只不住口地叫喊着:“算球了,算球了,都是一个保,有什么不得了。怨仇宜解不宜结,应该和和好!”边叫边往远处跑。直到马熊躺在地上,石伢子一伙全走了,方才拐回来,坐在地上装着拉架受了伤,陪着马熊不停地喊“唉哟”。

    亏得两个轿夫不计轿价多少,把马熊送到了最近的药铺,马熊才得以及时抢救。

    两个保丁见了马保长,自然像汇报官事一样,夸大灾情,冒领补助,表白忠心、吹嘘自己。他俩将石伢子几个人说成十多个;把都是半大孩子说成成年的也有许多;把打架时自己逃跑说成是一人斗几个;把身上好好的说成伤了腿伤了腰,内脏可能也打坏了。

    如此欺到头上,且事情闹得这么大,马保长当然不会善罢干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