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窦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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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马路边,周正扬手招住了一辆出租车,于小洁忙对司机摆手,并大声说:“我们不坐。”

    出租车“哧”地一下开走了。周正焦急地说:“咋不坐呢?又不让你支钱。”

    于小洁说:“这条路上就有直达植物园的公交车,摆那个谱干什么?”

    他们坐上了通往植物团的公交车,车里人不多,有的是座位。于小洁先坐下了,周正没好意思和她并排坐,而是坐在了她的身后。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他们来到了植物园。这里免费开放,不用买票。他俩一前一后径直往里走,但见雨后的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分外清新亮丽,人造的假山和真的一样,园心湖碧波荡漾。他们来到一座小山下,顺着由鹅卵石铺就的曲径往上爬。

    于小洁穿着高跟鞋,走得很吃力,不一会儿就冒汗了。在爬一处石阶时,一不留神,于小洁摔了一跤,身子在快要触地时,跟在身后的周正一下子把她给抱住了。

    待把她扶起来后,他立即红着脸把手松开。

    于小洁也闹了个大红脸,再往上攀时,周正伸出手让于小洁牵着,他之所以这么大胆的伸出手,主要是刚才那一抱,激发了他。她若不摔那一跤,他伸出手,她说不定不接受呢。

    好不容易来到了山顶,在凉亭里找了一处石凳坐下歇息。由于于小洁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在落座时当然就坐在一块了。

    他们头一次坐的如此之近,两颗炽热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于小洁好象是体力不支,累得要歪倒,周正有意地往她那边靠了靠,她的头才顺其自然地倚在他的肩膀上。周正还嫌不牢稳,抬起胳膊就势圈住了她的细腰。

    这一切就好象是水到渠成,没有一点强求、做作的意味。

    这时周正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在胶东那一夜“跑马”时的情景,不觉心潮澎湃,一时冲动,他的那只手便落在了于小洁的酥胸上,抚摸起来。他就好象是从山下爬到了山上,而又从山上溜到山下,在两座大山中尽情地游玩着。

    于小洁居然没有一丝的反抗,只是有点羞涩的忸怩。她依偎在周正的怀里,一阵颤动后,酥软下来,周正不得不抽回那只游山玩水的手,把她抱住。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在车上,他们没有象来时那样一前一后地坐着,而是并排相拥着。

    回到于小洁的租住屋,周正由于小洁指挥着往三轮车上装蜂窝煤炉子、锅碗等各样家什,她也换上了她那套洁白的工装。

    天傍黑前,他们在小巷子里把摊子支好了。才要下第一碗馄饨,小巷口上突然开来了两辆大头车把两边的巷口堵上了。这时有人咋呼,“联合执法队来了。”这一咋呼不要紧,小巷子乱套了。干小买卖的是抱头鼠蹿,往东跑那边有车堵着,又往西跑,那边更是有好几辆三轮摩托,和两辆大头货车。这会是绝了,谁都跑不了了。

    头一次见这阵势,周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于小洁倒是曾遇到过一次,那次执法队只是对他们这些商贩提出了口头警告限期整改,并处以五十元罚款。这回看来要动真格的了。他们守着摊子六神无主。

    这次soudu.org行动是从西边往东边挨。挨个处理。西边头一个摊子是卖胡辣汤的,执法队和摊主纠缠了不大的工夫,那些执法队员就把摊子给弄到车上去了。接着挨着于小洁的摊子了。

    这回是治安、工商、税务、卫生、城管等多个部门联合行动,首先是一个穿警服的一脸严肃地问:“这个摊的摊主呢?”

    于小洁怯声声地回道:“啊,我是。”看到这阵势,把于小洁给吓坏了。

    穿警服的接着问:“你,办暂住证了吗?”

    于小洁诚惶诚恐地说:“办了。”

    警察口气生硬地说:“拿来我看看!”

    于小洁慌忙从白大褂里掏出暂住证,让穿警服的看了看。警察看后,把暂住证还给了她。

    接着工商人员过来问于小洁:“你办营业执照了吗?”

    于小洁惶惶地答:“还,还没有。”

    工商人员义正词严地吼道:“你这是无证经营,你知道吗?!”

    于小洁怯生生地说:“知道是知道,但这么点小买卖值得办证么?”

    工商人员大吼:“别跟我强调理由,办证不认买卖大小,你就等着接受处理吧!”

    穿税务制服的是个女的,个子不高,不过二十多的样子,她像是从工商人员的厚礼接过接力棒似的,还算和气地接着问:“你,办税务登记证了吗?”

    于小洁机械地回答:“没有。”

    税务人员没再说什么就走到一边去了。

    这时就听一个穿着城管制服的胖墩男人咋呼,“过来把这个摊子给收拾到车上去!”

    “老师,老师别敛俺的摊子啊,这摊子不是俺的,这样敛走了,俺赔不起啊!”于小洁哭开了,她极力护着她的摊子,不让人动。

    那些城管人员把她拨拉到一边去,就开始往大头车上装。

    周正这阵子也是在一边干看着,没有办法。

    这时,那个穿制服的女税务员又过来了,她看着于小洁哭的和泪人似的,心里也不免生出一丝怜惜之情。但这次行动的主力是工商和城管,他们税务部门知道让这些勉强糊口的小商贩们纳税,也不是很现实的,为了给工商和城管部门造势,便只派了她一个人来应付公事。由于她在他们浩浩荡荡的执法队伍里属于弱势群体,虽有得过且过放于小洁一马的心理,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于小洁的家什往车上飞。

    城管队员们积极性很高,很快将于小洁的摊子收拾到了车上。

    女税务不忍再看于小洁的悲愤无助的表情,不自觉地将脸转向一边,立刻将站在一边焦躁不安的周正圈入眼中。她默默地盯了周正足有三四分钟,便走到周正跟前,犹疑不定地问:“你、你是不是天泽湖的120呀?”

    周正看了看女税务员,面无表情地问:“你怎么知道?”

    女税务员有些激动地说:“在上个月天泽湖边上,有一个流氓头自称库区120,把一个穿马裤的落水姑娘救上岸……”

    周正一脸迷茫地问:“这事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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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女税务员摘掉大盖帽,露出她那宽宽的额头。

    周正一下子想起来了,她是那个穿牛仔裙的姑娘。他惊讶地说:“原来是你呀!”

    女税务员确认周正就是救马裤的那个“流氓”后,激动地热泪盈眶,忙伸出手握住了周正的手。她笑着说:“我叫王颖,在县税务局工作。哎,你叫什么名字?”

    周正慌忙说:“我叫周正。”

    王颖问:“你在这里干啥呢?”

    周正脑子一转,忙说:“我刚才跟女朋友支摊呢!这不让执法队给敛走了。”

    王颖急忙问:“哪个摊子是呀?”

    周正忙说:“就是刚才装上车的那个馄饨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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