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不和农村一个样,在农村里人们往往趁早晨凉快起早干一大早晨活儿,再吃早饭。在这城里从床上爬起来就得去吃早饭。周正还真有些不习惯。
小巷里早点摊很少,只有几家卖油条的。周正和柱子各买了半斤油条,一碗豆浆,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他们二十多的小伙子正是壮饭的时候,吃着什么都香。
周正由于没睡好的缘故,干起活来没精打采的,有些活儿都是柱子帮着他干的,段师傅碍着海子的面子,没好意思说他。
总算熬到下班的时候了,他一腚蹲在一个胶桶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
“你还磨蹭个啥呀?猪到了正时候还害饿呢,现在你就不饿呀?!”柱子连拉带拽地,拖着他去吃饭。
从楼洞中乍一出来,就觉得毒辣辣的阳光刺眼。
此时瓦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象火轮一样的太阳无遮无拦地俯视着热气腾腾的大地。才下班的那些城里的女人们怕晒黑了皮肤,或是手打阳伞,或是戴着太阳帽,或是手擎着几张报纸遮在前额上。
民工们不怕这个,他们在家里就习惯了,不怕日头晒,大部分光着头,有几个虽然戴着破旧的太阳帽,居然还歪戴着,把大大的帽舌扣在后脑上,还有几个把褂子搭在肩膀上,光着脊梁在马路上走着。
小巷内的饭摊又摆满了,卖啥的也有。每个饭摊上都扯起了编织袋,吊在上方,为吃饭的人们遮阳。
由于周正和柱子下来的晚点,大部分都已经吃完了,各个摊子上都显得不是很挤。他们想改换一下口味,坐在了一家馄饨摊上。由于周正不愿动弹,吃饭的事就全有柱子打理。柱子说:“来两碗馄饨,四个烧饼。”
卖馄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样子长得很甜,穿着一件肥大的褂子,腰前扎着蓝布围裙,一看就是个干活干净利索的主。她面无表情地问:“馄饨要大碗的还是小碗的?”她说的话是南方口音。
柱子他们是头一次来吃,才知道馄饨居然还分大碗小碗。他问姑娘:“大碗小碗都各多少钱?”姑娘随着给人下馄饨随说:“大的一块五,小的一块。”柱子拿不准吃啥的好,便问周正:“咱吃啥样的?”因为刚从家里出来还没挣着钱,从家里拿来的钱又不是很多,周正就说:“还是小碗的吧,省点。”柱子于是对姑娘说:“要小的。”
姑娘手脚麻利地给人盛出馄饨后,又给他们下上了。
不大一会儿,姑娘就把两碗馄饨端到他俩面前,周正拿起小勺喝了一口汤尝了尝,口味倒是挺好,香菜、香油、虾皮的味道很浓。
十来分钟的工夫,他们吃完了,感觉挺好。馄饨加烧饼每人才花一块六毛钱,还连吃带喝的挺舒坦。从此他们就认准了这个馄饨摊子。
若干天后,太阳被黑黑的云彩给遮住了,_4460.htm且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没有了阳光的温暖,人们觉得很凉爽。
上午下班的时候雨还在下,因没有雨具,周正和柱子每人头顶着一块装饰板子的下角料,跑到馄饨摊子上坐下。
这会儿人很少,吊在空中用来遮阳的那块编织袋起到了避雨的作用,但作用不是很大,有好几处直往下渗水,滴答的摊子上很是潮湿,这自然影响了馄饨摊的生意。人们都跑到遮雨好的摊子上去了。
周正和柱子他俩坐着等着姑娘下馄饨。
这时他们的一个工友从别的摊子上吃完饭往回走,看到他俩在四处漏雨的这里等着,便打趣道:“唉,我说二位,你们是相中了馄饨了还是相中了卖馄饨的了?这种天气还在这里吃。”
周正和柱子赶忙说:“人家这里卖的馄饨挺实惠,味道也挺好。”
姑娘看来在外面闯荡的年岁也不是很多,听了这话之后脸涨得通红。一般在外面干小买卖的女子干得时间长了,就锻炼的脸皮厚了,脸皮薄了干不成买卖。时不时的受到那些爱开口荤的主顾的戏弄,甚至有的放肆的熟客在胸脯上摸一把,在臀上捏一下,都不能当真,只能一笑了之。
早先还真没注意这姑娘长得怎么样,经工友这么一提,引起了周正的好奇心,趁她忙着下馄饨的工夫,周正这才聚精会神地审视起姑娘来。
她略烫了一下的黑发上喷了一抹淡红色,发型算不上时髦也不算上土。脸盘呈鸭蛋型,五官倒很匀称。她的最显著的地方就是让人一眼就能深深记住的地方,是她的两眼。她的两眼具有南方人特有那种韵味,略微有点下蹋的感觉但很传神。还有她的嘴,嘴唇略厚,多少有点恰到好处的上翘,很性感。再往下看是雪白的脖颈,再往下看是肥大的工作服包装着的腰身,上下基本一般粗,看不出曲线,再往下看,被她做馄饨的台子给遮住了……
这时,忙碌中的姑娘突然抬头朝这边望了一眼,无意中看到了正盯着她的周正,脸腾的一下红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周正还没回过神来,柱子伸手拨拉soudu.org了他一下,小声说:“兄弟,别看到眼里扒不出来了!”
周正觉得他的心思被柱子窥破,心里有点发怵,嘟囔道:“别胡咧咧!”
柱子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咱可是来吃饭的,她可没有她的馄饨好吃。”
周正不好意思地说:“别胡扯了,你还是某女人尿的那泡尿――打住吧!”
这时姑娘端上了馄饨,又给他们拿来了烧饼。由于没有别的人,她便站在炉子后面,有意无意的看着他俩吃饭。
虽是在伏里天,但这下雨天还是有点冷,柱子穿了个坎肩背心,身上就觉得发紧起了层鸡皮疙瘩。他就想用辣椒暖暖身子。馄饨摊子上的辣椒是用色拉油煎了后又弄成糊状的辣椒酱,装在罐头瓶子里,谁吃谁从里面舀。柱子用勺子舀了一大下子倒在馄饨碗里搅了搅,碗里立刻就通红了。
周正提醒他说:“挺辣,少吃点。”
柱子满不在乎地说:“现在这些干小买卖的用的这辣椒都不纯,你看着挺红,有的其实往里掺了磨细了的柿子皮。”柱子说着把烧饼从当中劈开,又拿起小勺舀了一下子,抹到烧饼里。
姑娘听到柱子说的话,又看到柱子这个吃辣椒法,就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吃吃就知道了,我这辣椒可是纯朝天椒磨的。”
柱子听她这么一说,也不高兴地说:“不就吃你一点辣椒吗?看你疼得这个样子!”
姑娘看到柱子有些生气,马上笑容满面地说:“这位老师,你吃辣椒,不是我疼得慌,是我这辣椒很辣,怕你日后上火。”
柱子咬了一大口烧饼,含混不清地愠色道:“这个用不着你操心!”
周正忙用手捅了一下柱子,悄声说道:“别吵了,看样子,人家不是心疼她的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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