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鹅,我仍有些不明白的事情。我疑惑的向天鹅问道。
哈哈哈……天鹅的笑声忽然响起,但不像以往般的微笑,更多的是一种很放肆,很狂妄的大笑。
“你笑什么?”我问天鹅。
“你还是有不解的地方,原来你还是有的,我以为司马零多么了不起,原来还是被我迷惑着,我怎能不笑呢。”天鹅说着继续仰天长笑,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从他眼角不经意划落的眼泪,似乎充满了悲伤,充满了遗憾。
我忽然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甚至认为自己不该打破这么多年的僵局,继续满足着天鹅庞大的游戏心,然而话已出口,挽回太难,我只能呆呆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天鹅终于也沉默了,我们就这样保持着沉默相互注视着对方,我看见了天鹅眼中隐隐的难言和漫长的无助,而游离在我眼中的是什么,只有天鹅知道,而我只能清楚连接自己眼神变化胸膛中的软软的东西忽然被风吹进,又瞬间被它带走,空空的,荡荡的。
许久,天鹅慢慢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你有几件不解的事情。
“4件。”我想了想回答道:“是的,是4件。”
“你说。”天鹅微笑着说。
“第一件,我会经常梦到两个人,一个自称是婆的美丽女子,一个是前几天梦到叫判官的人,他们都会说一句相同的话,说我忘掉了什么,你可以解释一些,对吗?”我向天鹅问道同时脑子又挤满了那一次又一次并不相同但都很奇怪的梦的片段。
“可以。我可以。”天鹅坚定的说道:“有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若日无思,夜仍有梦,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这只能说明这些梦很早就存在,或者他是真实的也不一定,只是被你遗忘了很多,但又没彻底的忘掉。”
“你是说这些都是我经历过的,他们是记忆,而不是梦?”
“是的,你梦到的婆,叫孟婆,你梦的判官,无姓,就叫判官。你梦到的地方不是这个世界。”天鹅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好象忽然陷入了一种很痛苦的冥想中,而这些话让我吃惊以至与不知该怎么继续问下去了,只听着他喃喃的低声说道:“那个地方可以叫冥界,也可以叫阴间,你存在与哪里很多年,只是你不再记的。”
“什么!?”我无比惊讶的向天鹅追问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会信吗?”
但天鹅仿佛没听到的问话似的继续那种痛苦的冥想,仍然喃喃的说道:“佛曰,既知,莫问,既问,莫知,你既然问我,是因为你觉得我知道。那么你想继续问下去吗?”
糊涂,真的很糊涂,但他的每一句话,听起来又不像是我认为的那么糊涂,每一句话都很有份量的刺过内心。
然而另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忽然充满了我的大脑,我忍不住脱口就问道:“那么你又怎么知道这些?”
天鹅忽然漏出了诧异的表情,但片刻便被他庸懒的笑容挤掉, 他说,因为我也在梦中。
风扶面,飘过长发,原来这个世界我从来不曾经认识,原来我会有这么的可笑。禁不住,我笑了,笑自己,笑那些一无所知,笑那些看起来很假,但又直接刺进我心的语言。
“你笑什么。”天鹅忽然问道。
“你笑了这么久了,我也该笑了,原来我们早都认识。”说完此话,我开始放肆的大笑,这样的笑,让自己都为之震怕。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但我只能告诉你,在梦里,我确实见过你。”
“好,我问你第二个问题。”我走到乞丐的眼前,直直的看着他略微颤抖的眼睛说:“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你说吧。”天鹅的声音忽然变的很低,很沉。
“你的歌什么时候能唱完。”
天鹅身体又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回答道:“快了,也没有多少了。”
“我是否有机会等完它。对它,我很有兴趣。”
“也许会的。”
“那好,我问第三个问题,你一直不以真实身份面对我是为什么?”
天鹅沉思片刻反问道:“你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吗?”
是啊,这有什么重要的呢?没什么,没什么……可是我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呢?就在这时,天鹅又说:“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你是否想知道,这些年,我是否用心待你,是否别有他意,如果有他意,又是何意,对吗?”
天鹅的这番话又冲进我的心,毫不留情的刺了上去,我转过身,不想面对他,就如同**裸的面对一个女人一样,很难做到。
“零,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不知道……你只是……忘了……忘了很多事。”我转身之时看到了天鹅大片大片的眼泪落下,眼神中充满了浓烈的悲伤,每一滴眼泪都刺通着我的心。我现在不能不相信,我无法不相信一个杀手崇拜的偶像的眼泪。
我终于相信天鹅从来都是真心对我,即使我不需要任何理由,也可以安静的流下眼泪,证明自己真的被感动了。
这一刻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以为天鹅会笑,会告诉我两个字,天真。所以当这一刻真实的发生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们都流泪了。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不需要多的言语,我想关于这个问题的后面我不需要再问,不需要在问他为什么会真心对我,没意义,或者说,我贪恋这个时刻,除了诗诗以外从来没有给过的温暖。
就这样,久久,久久……直到我们会心一笑,擦干眼泪,才发现刚才有多失态。
天鹅笑笑,温暖的笑,从来没有过的最好的看的微笑,我也回以微笑,接着天鹅就说:“后面的你都问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想知道,我的父亲在哪里。你知道就告诉我,我也不问你为什么知道了。”
天鹅微笑着说:“其实我说出来,你更惊讶,但是你要相信。你的父亲跟诗诗在一起,他……”
“什么!你说什么!不可能。”我拼命的摇头来表达我的惊讶和完全不相信,可是眼前的天鹅仍非常坚定的继续说:“你一定要相信,诗诗照顾你父亲很多年,只是你不知道,你父亲也不知道诗诗,并且你的父亲眼睛瞎掉了,他只知道有一个好心的女人一直照顾他。”
“那诗诗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天地又开始反方向的转,停不下来,头很眩晕,很痛。
“这些就是不我不知道了。可是我能告诉你,诗诗还是有意想让你知道,否则她不会明知道我会告诉你而把这些给我说。”
“等等。你怎么认识诗诗?”我糊涂了,彻底的糊涂了。
“当然,你是我的杀手,你注意的人,我也一定会注意。何况我需要从她口中知道你更多的事情。”
明白了,明白了,可是明白了什么我!“你们之间有交易吗?”“没有。”“她为什么会信任你。”“因为她知道我是你的经纪人,而她爱你,所以随时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也很愿意接近我,想了解一些什么,时间长了,她自然也明白了,我不会有害你之心。所以信任我也是正常的。”
明白了,明白了……
B
就再此时,我忽然感到身后黑白无常已经赶到,转过身去,看到了白常的鬼铁链牵着的是面无表情诗雅,放开她。我对白常冷冷的说道。
“请和我们走。”黑常说,根本不在意我的话语。
“我说,放开她。”
“和我们走!”白常冷冷的说,依然不在意我的话语。
额头渗汗,但我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的去想灭了黑白无常。我要让他们受到代价,让他们知道几千年的等待所有的心痛。
绝望的力量一点一点充满了我的身体,正待出手之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凌乱的脚步声,我回头,那位公子一边笑着一边向我走来。
前面是有轮回之镜的黑白无常,身后有不知善恶的人。
可是这些都无所谓,我要的你们全部死!全部死!!!
然而眼前又发生的一幕让我原本已经毫无知觉的心抽动了一下,那位公子,从身边毅然跳下万丈深渊,之前好象是他在对我说:“我不认识你,但是我要去找我的诗雅了……”说完就出现了眼前壮烈的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流泪了,呆呆的看着眼前出事的地点,心中忽然像灌满了汹涌奔腾的忘川水,每一滴都那么的刺痛。
仰天长哮,天,你可看到?
你若不见,可曾见泪……
回过头来,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有徒增的绝望力量,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的黑白无常所致,他们如果不拉走诗雅,公子就不会死,而我也不需要这么放肆的难过。
鬼镰刀,你可认识你的主人,我为梦无常之时,我最寂寞,你比我还寂寞,可是你陪伴着我这么多年,现在请你助我,助我成魔!
鬼镰刀忽然发出刺眼的光,映照着滴落的眼泪,那一刻,我笑了,我看着黑白无常笑了。
黑无常也终于明白我的敌意,拿出了轮回之镜,做着防备。而白无常径直飘过眼前,来到我身后,我回头,发现白无常的鬼铁链又串上一个鬼魂,一个我非常熟悉的鬼魂!
居然!居然!居然是消失很多年的判官,居然是那个说“我们”的判官!为什_4460.htm么!天!佛!婆!这都是为什么!
“判官?判官,我是零,我是零啊”我不停向他呼唤。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召唤,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更加惊讶的看着穿过他身体的鬼铁链。
“零?是你?”说着他就像向我走来,但发现身体已经动弹不得,就伸出了手,想触到我。我飞奔到他身前时,毫不犹豫的用鬼镰刀砍断了那条穿着判官和诗雅魂魄的鬼铁链。白常和黑常顿时被我的举动惊呆了。
为了不让他们先动手,我立刻先冲到了拿着轮回之镜的黑无常面前,举起鬼镰刀,使出浑然之力,力劈下去,我希望只此一刀,他便化为尘土消失干净。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当我举起鬼镰刀的时候,黑常已经向迅速的后退三步,弯身而力,鬼镰刀的刀光只能擦身而过,并未伤及到他。
于此同时判官也仿佛明白了眼前的状态,毫不犹豫的用释神笔打倒了白无常后拉着面无表情诗雅的魂魄迅速的来到我身边,当他看到了黑无常手中拿着的是轮回之镜后身体浑然一振,因为我们都明白轮回之镜的邪恶力量是多么的可怕。
黑常终于动手了,他高举轮回之镜,对着我们的方向,闭眼,半蹲,然后念起应该是祭祀教给他的开启轮回力量的咒语。
“快,躲到半圆以外!”判官向不知所措的我吼到,接着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分别奔到轮回之镜能照射到的半圆以外,刚落身擦身而过的是一片庞大的光,光线所及之处,寸草皆死,物化为灰,灰飞烟灭。
我不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难以想象如果不是判官提醒,我现在又会怎样。所幸,一切安好。接着我们再次用最快的速度合拢,而被判官拉着的诗歌雅仍是面无表情,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黑常见一攻未果,气急败坏,迅速发起了第二次的轮回之光,这一次光来的更为迅速,更为猛烈,但好在我们有所提防,但依然只是擦肩躲过,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诗雅被我拉到了自己身边,因为我知道拉着诗雅的判官速度一定会减慢,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想如果我所不幸被光击中,但仍有一刹那推开诗雅的力量。
轮回之光一次又一次的袭来,越来越快,我和判官就这样依次分开叫合拢的躲避,而诗雅也被我们交替着拉到自己的身边,毫无理由,唯一的理由是,我和判官想的一模一样。
一直到我拉着诗雅左手,判官拉着诗雅的右手,谁都不肯放开,都在拼命的吼着对方放开,而眼前的轮回之镜,又蓄积着下一次的更为猛烈的攻击的时候,我和判官才知道这样下去,我们一定都会被轮回之镜化为灰尘。
“soudu.org没办法了。”判官忽然丢开了诗雅,径直冲向已经开是发出淡淡前光的轮回之镜。“判官。躲开!!”我吼着,心被悬着很高,我知道判官此举是冒险的,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成功的速度扭转了轮回之镜的镜面,那么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杀掉黑常。
可是如果…….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然而奇迹出现了,判官的身影留下一瞬光,轮回之镜的光已经反方向的射去,光线所笼罩的地方黑常没有一丝声响的就化为了尘灰。
风吹来,灰落入万丈悬崖。
我想我们做到了,判官做到了!此时的判官双手已经颤抖不停,紧紧的抓住轮回之镜的边缘,光持续了片刻停了下来的时候他的手依然颤抖。
我想,他不曾想到自己会做到这一部,杀掉了黑常。
时间凝固了,在那一刹那,在我们苦笑着看着彼此额头不断渗出汗的那一刹那。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转身之时,哪里还有白常的身影,完了!
判官也似乎从我表情里知道我所担心的,脸色也忽然大变,变的很难看。
“零,你说一个判官杀了无常,结果会怎样。”判官无奈的说道。
“不会怎样。杀了便杀了。”我回以苦笑。
“那你说如果有人告诉祭祀,判官杀了无常,你说结果会怎样。”判官难看的说道。
“不会怎样。杀了便杀了。”我继续回以难看的表情。
“也许,是吧……”我们同时转过身来看着中间面无表情的诗雅,各怀心事,但都不再言语。58xs8.com